第十章　比赛前夕

第十章　比赛前夕
　　终于到了选拔赛的前一天，华英所有球员已经备战就绪。复旦是种子球队，所以他们可以不用参加选拔赛，直接参加小组赛的抽签。比赛前一天训练过后，廖文熙突然提议安排一场饯行的餐会。他和何俊、乔麦斯一同邀请了赵文琪、袁野、张宇哲、薛若冰、靳淼这五名华英队员，来参加餐会的还有刚出院的冷凝霜、靳雏樱以及廖文熙的“绯闻女友”田馨。因为再过一天，廖文熙就和华英的兄弟们不再称兄道弟了，而是球场上的对手。当然，顺便预祝他们这支新军可以在选拔赛上旗开得胜。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两队训练结束得都特别早。下午两点左右，就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往海边赶，准备晚上的餐会。靳雏樱也放下了当天的生意，全心全意准备晚上聚餐的食物。想了很久，她决定用那天在几个意大利师傅那儿学到的手艺，让大家大吃一惊。张宇哲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吃，靳雏樱勒令她去树林里捡一些树枝当柴用。袁野的命运和张宇哲差不多，也只有捡柴的份。乔麦斯、何俊、廖文熙三个连体婴儿略懂厨艺，便在靳雏樱身旁帮忙。靳淼和薛若冰一起到河边去抓鱼，整整一个下午，他们收获颇丰。
　　时间到了傍晚五点，大家各自带着自己收获的东西回到了沙滩上。靳雏樱还向隔壁的韩国店长借了烧烤架，看样子她是准备要大摆宴席了。
　　在冲天的篝火中，十一个人围绕着火堆，开始了激情四射的聚会。靳雏樱的手艺果然很棒，就连最简单的冷拼，在她手里都能玩出新花样。意式的咖啡杏仁脆饼、牛奶胡萝卜以及提拉米苏，让在场的众人是赞不绝口。餐会的主菜是鱼，是靳淼在河边抓的一条超大的鱼和一些小鱼。要知道这些打篮球的，身体都特别壮，胃口也特别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鱼就被张宇哲、袁野、乔麦斯、何俊四人的围攻下，只剩下了头和尾巴。靳淼、薛若冰、靳雏樱、廖文熙这样的小个子，就只剩下吃小鱼的份了。
　　餐会中，乔麦斯坐在了冷凝霜的身旁。整个餐会气氛都很融洽，可乔麦斯注意到了冷凝霜不太对劲的一面。表明上，冷凝霜很高兴，但她却一直在揉眼睛。乔麦斯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凝霜只是答道，这几天太累了，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是乔麦斯还是很担心，他害怕这是冷凝霜车祸后留下的后遗症。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相信谁都不希望损坏甚至关上这两扇宝贵的窗门。
　　乔麦斯决定，第二天带冷凝霜去医院做一下复诊，冷凝霜答应了。
　　吃完所有东西之后，现场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去，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餐会仍然在继续，十一个人席地而坐，享受着此时此刻聚会给大家带去的快乐。就在这时，何俊站出来，走到人中央，他提议大家一起玩一个转酒瓶的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十一个人围城一个圈坐，酒瓶放在正中央。酒瓶转动，停下来的时候，瓶口对着谁，谁就要走出来，在他准备好的卡片中抽取一张卡片，并且按照卡片上的内容做。如果做不到的，那就要罚酒一杯。
　　何俊、廖文熙和张宇哲三人不怀好意地写了一堆卡片放进了一个盒子里。等三人回座位之后，廖文熙把酒瓶摆到了正中央，三，二，一，开始！
　　很不幸的是，廖文熙作茧自缚，他成了第一个被转到的人。无奈，廖文熙也只好为此吞下苦果，抽签抽到的内容是——对大家讲笑话，直到现场笑声的分贝超过60为止。
　　这可令廖文熙十分苦恼，廖文熙平时是个很斯文的人，对于这些旁门左道并不在行。他绞尽了脑汁，也只是让田馨、靳淼这些笑点很低的人发出了不到30分贝的笑声。廖文熙的笑话越来越无趣，围观的人都快要无视廖文熙了。廖文熙没有放弃，他决定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他开始当着众人的面，讲关于那方面的笑话。这一招果然收到了奇效，这令在场很多女生感到不好意思，却让张宇哲、何俊这些大嗓门的人，哄堂大笑，廖文熙涉险过关，逃过了喝酒的惩罚。
　　正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何俊成为了第二个倒霉鬼。不过还好，他抽到的可谓是上上签——在露天球场的三分线外投进五个三分球。何俊有意拉拢薛若冰一起来比试一下，薛若冰欣然同意了。两人联手，累计二十次出手，投进了十一个三分，薛若冰以一个球的微弱优势险胜。
　　第三个被转到的，是冷凝霜。由于冷凝霜大病初愈，为了保护她，乔麦斯还未等她抽签就决定帮她吞下一杯酒。这样冷凝霜不管抽到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冷凝霜谢过乔麦斯之后，便放回了酒瓶。
　　张宇哲成了游戏的第四个幸运儿，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但却很令他为难。张宇哲把纸条公布于众，求饶道：“能不能不做啊！”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那就罚酒！”
　　张宇哲收回了纸条，上面写着——大声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并向他（她）表白。
　　张宇哲想了想，自己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怕女孩子岂不是很丢人。他拍了拍胸脯，鼓起勇气，双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对着大海大声喊道：“我张宇哲，喜欢的人，是……是靳雏樱，我喜欢雏樱，我爱雏樱，我这一生一世都爱她，绝不改变！”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张宇哲大胆地向靳雏樱表白了。靳雏樱很开心，她也知道张宇哲对自己的心意，可惜的是在她内心深处，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一份感情的，至少现在是。
　　第五个转到的人，是薛若冰，当她看到手中的签之后，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薛若冰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何俊，大骂道：“Shit，你小子给我记住！”
　　众人皆感到很吃惊，这些签里面，何俊写得最缺德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从何俊不怀好意的笑声，加上薛若冰面带尴尬的表情，众人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这时，薛若冰把签上的内容公布于众——在不借助下肢的力量下，在所有人的背后，绕场一圈。这个何俊，估计他在写这张签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可行性和节操的问题。在一阵嘘声中，薛若冰毅然决定挑战看看。
　　不借助下肢的力量，也就是说能用的方式就只有连滚带爬或者倒立行走了。不怕，薛若冰是个运动天才，倒立绕场一圈简直就是小意思。薛若冰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壮胆。说真的，喝了些小酒又在八成饱的情况下，这还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就在薛若冰双手撑地准备倒立的时候，身旁的靳淼突然开始拍手，并且鼓动在场其他人都以掌声来替薛若冰加油。
　　掌声的力量果然收到了奇效，薛若冰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自己的力量双手撑地倒立了起来。倒立的薛若冰，露出了她腰腹上性感的小腹肌。薛若冰屏气凝神，一鼓作气绕场开始倒走。众人皆为薛若冰鼓掌加油，他们真正地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女强人”。就在薛若冰完成一半行程的时候，她的手被一块小石子扎了一下，薛若冰也因为身体突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廖文熙、靳淼见状，急忙冲上去，薛若冰的手掌上多了一块淤青，看样子应该很疼。
　　“何俊，你太过分了吧！不带这么玩的，算了算了！”廖文熙一边责怪何俊，一边去旁边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下去。
　　“不要喝，文熙，我没事。”薛若冰站了起来说，“还有半圈是吧，一分钟就搞定了。”
　　廖文熙注意到薛若冰的手上已经缠上了一层纱布，应该是刚才靳淼替薛若冰包扎的。
　　“加油，你能行的！”
　　在靳淼的鼓励下，薛若冰继续刚才没有走完的半程路。薛若冰加快了速度，仅仅用了三十秒就完成了后半程。成功后的薛若冰，得到了现场所有人的掌声。靳雏樱亲自为薛若冰倒了一杯胜利美酒，递给了她。
　　“Cheers！”
　　“Thanks！”
　　游戏继续进行，田馨、乔麦斯、赵文琪和袁野也参与了进来，他们所抽到的都是些简单易行的小项目。在那之后，命运的转轮转向了靳雏樱。靳雏樱抽到的签，说难不难，但也绝非易事。
　　“请用五种国家的语言，说出以下这段话——复旦必胜，华英必胜！”
　　汉语、英语自然是必选的语言，靳雏樱选择的第三种语言是意大利语，靳雏樱的意大利语很流利，甚至比乔麦斯说得都要正统。就在众人惊讶之时，靳雏樱说了第四国的语言，那便是日语。正当所有人都等着靳雏樱说出第五种语言的时候，靳雏樱尴尬地向大家摇了摇头，并且解释道自己只会这四种语言。不过众人依然给予了掌声，不过他们更想不明白的，是靳雏樱连高中都没有念过，却为何会说四国语言。
　　就在靳雏樱准备倒酒之时，廖文熙出面阻止了她。
　　“我教你说韩语，这样就刚好可以凑满五国语言了。”
　　众人再次感到惊讶，廖文熙尽然会说韩语？看来这可真是一次卧虎藏龙的餐会，先是薛若冰惊人的运动能力让人大吃一惊，接下来便是初中就休学的靳雏樱竟然能说四国语言，然后是廖文熙会说韩语，而且何俊、乔麦斯、张宇哲他们三人竟然从不知晓。
　　所有人都轮到过了，现在就剩下靳淼了，他当然是逃不掉的。靳淼手气还不错，他抽到的内容仅仅是给大家唱一首歌即可。靳淼站了出来，不停地傻笑着，腼腆地和大家说：“长那么大，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当然也不能扫大家的兴。我先声明，从小到大我只会唱一首歌，还是一首儿歌，那我就唱了。”
　　靳淼唱的，便是《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靳雏樱、薛若冰、冷凝霜三人自然知道靳淼为什么只唱这首歌，正当别人开始鼓掌的时候，她们三人心里却跟靳淼一样不好受。游戏结束之后，何俊遭到了薛若冰、张宇哲俩人的混合双打。
　　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大家依然意犹未尽。何俊再次提议道，继续转酒瓶，转到的人就出来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这次提议并不像刚才那样缺德，众人也纷纷应允了何俊的提议。
　　何俊可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率先站了出来，给大家跳了一段街舞，博得了满堂彩。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冷凝霜的歌声、乔麦斯的搞怪秀、赵文琪的口技以及薛若冰的魔术都令在场的人回味无穷。当然，最令人拍案叫绝的，当属靳雏樱的箜篌独奏。如同天籁之音，回荡在整个海岸边。
　　这十一个人，就像一个新建的大家庭一样，年轻而又生机勃勃。他们有的人家世显赫，有的却生活得穷困潦倒，有的性格放荡不羁，有的沉默寡言。但他们彼此不在乎这些，不管是什么学校的，甚至是没上过学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彼此之间的友谊，为了友谊，Cheers！
　　再过一天，选拔赛就开始了。华英加油，华英必胜！
　　今天是比赛日，参加预选赛的总共有十八支球队，十八支球队被分成三组，每组前两名的球队将会获得参加小组赛抽签仪式的资格。直接晋级小组赛的球队，总共有四支，分别是理工大学、财经大学、复旦大学和去年的冠军交通大学。华英现阶段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从小组赛中的六支球队中杀出重围。
　　下午两点，华英就会迎来他们的出道战，对手是去年的八强球队工商大学。中午的时候，球队将会在体育馆内集合，然后一同前往比赛现场。
　　现在是早上六点，海边的气候清爽宜人，在这个好天气下，薛若冰和往常一样，牵着自己的爱犬去镇上溜达。她沿着那条固定的路线，依次经过了迷踪森林、一角岩、露天球场、两所大学，最后从美食街那儿折返回自己的宿舍。美食街上有不少卖早点的店家已经开门了，薛若冰今天的早餐看来也会在这儿享用。
　　薛若冰放慢脚步，寻摸着从那儿下嘴，顺便也可以休息休息。美食街的尽头，那儿的店铺都是些西餐店，那儿的店铺都没有开门。在这些未开门的店铺门口，有几个吃摊位摆在那儿。
　　“馒头、包子、豆浆、青菜面！”
　　薛若冰突然觉得，刚才叫卖的这个声音好熟悉。薛若冰止住了脚步，不一会儿的时间，又传来了叫卖声。顺着声音，薛若冰找了过去，隔着一层热气，薛若冰看到了正在卖早点的靳淼。薛若冰很意外，不过仔细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薛若冰走到摊位前，摊位边上的桌椅上几乎没什么人，可靳淼依然契而不舍地喊着。
　　“两个菜包子，一碗甜豆浆！”
　　看到前来光顾的薛若冰，靳淼很高兴。
　　“这位小姐，还需要一点别的吗？”靳淼乐观地说。薛若冰摇了摇头。
　　用完早餐之后，薛若冰突发奇想，她也站到了早餐车后，帮靳淼一起叫卖。靳淼本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薛若冰没有答话，脸上的笑容便是她的答案。
　　早上九点，在靳淼和薛若冰两人的努力下，早餐车上的面和包子都卖完了。薛若冰帮着靳淼把桌椅都放到了早餐车上，然后随他一起把早餐车还给了一位阿婆。途中，薛若冰得知这位阿婆昨天在回家的路上扭伤了脚。靳淼便决定，这几天帮阿婆卖早餐做生意，当然也顺便为自己赚一些生活费。
　　还掉餐车之后，靳淼把自己从阿婆这里获得的七十块钱分了三十块钱给薛若冰。薛若冰接过三张十元，问靳淼：“你这是做什么？”
　　靳淼笑了笑说：“你今天也出了不少的力啊，这是你的分红。”
　　“分红？就三十块！”薛若冰便把钱还给了靳淼，接着说，“你还是拿去吧，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能白拿你的钱。再说了，就三十块钱，兑成澳大利亚元的话，在我老家只能买一串烤鹿肉，我要了做什么。”
　　靳淼认真地说：“是啊，三十块钱，对你这样的大小姐是算不上什么。可你知道这三十块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三十块，可以让我在学校里吃上十天的饭。”
　　薛若冰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三十块？吃十天的饭？你就吃白饭啊！”
　　“你不信？我给你算一算，早上一碗粥六毛钱，午饭我可以不吃，晚饭我打三两米饭一块二，然后喝三碗不要钱的汤，一天只需要一块八毛钱，吃午饭的话也只需要三块钱。三十块钱，当然可以在学校活上十天。”
　　薛若冰想了想，说：“那既然，这三十块钱等于你十天的生命力，那你就拿去吧，我不缺钱。”
　　正当薛若冰准备把钱塞给靳淼的时候，靳淼强行拒绝了薛若冰。
　　“虽然我很缺钱，但是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靳淼再次把钱塞给了薛若冰。
　　这次薛若冰很生气，她接过了这三十块，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靳淼。然后薛若冰把这三十块狠狠地砸在了靳淼的脸上，大声说道：“是，你不会让我白帮你，对吗？所以我在你心里，就只值这三十块钱是吗？”
　　说完，薛若冰转身就走，靳淼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却被薛若冰狠狠地甩开了。就在薛若冰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路上一辆大卡车正向自己疾驶而来。当薛若冰听到大卡车的喇叭声时，卡车已经出现在了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生硬的力量把薛若冰拉回了人行道上。正当薛若冰在为刚才那一幕神情恍惚时，她再次被这股力量拽回了那人的怀里，那人便是后面追上来的靳淼。
　　靳淼紧紧抱着薛若冰，轻抚着她的后脑，说：“我不会说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笨惹你生气是我的错，你想听什么样的话，你教我说我说给你听！”
　　薛若冰推开了靳淼，坏笑道：“是吗？好，那我要听‘我靳淼是个大笨蛋、是个大榆木疙瘩’。”
　　靳淼尴尬地说：“这不太好吧！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那你是想存心惹我生气吗？”
　　“你不是不生气了吗？刚才我都看见你偷笑了，你少来这一套，我是笨但我不傻！”
　　薛若冰故作镇定，反问道：“有吗？”
　　靳淼也一脸坏笑着，伸出双手往薛若冰的腋下袭击过去。薛若冰也是个怕痒的女孩，在这一阵打闹声中，他们愉快度过了上半天。
　　下午两点是篮球队集合的时间，靳淼在薛若冰宿舍里呆了一会儿，一会到十二点准再去学校食堂用午餐，用完午餐就去篮球队报到。
　　尽管是休息日，但学校食堂依然挤满了人，毕竟新生当中又不少人是外地学生。靳淼翻了翻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可怜的两百多块钱。两百多块连交下一个月的住宿费都不够，看来靳淼都在省吃俭用的条件下，多去外头打打工才行。
　　靳淼取出了学生卡，对食堂阿姨说：“阿姨，给我打……二两白饭。”
　　“要吃什么菜，小伙子？”
　　靳淼犹豫了片刻，说：“不要了！”
　　“一共是，八毛钱！”
　　排在自己身后的薛若冰看到了这一幕，便决定想办法让靳淼多吃一点。接下来要参加一系列的比赛，如果这段时间只吃白饭和清汤，对身体不好，影响自己的发挥，自然也会影响到整个篮球队。薛若冰知道，如果跟靳淼这混小子来硬的，他肯定不会同意接受，于是她便想了一招。
　　“若冰，你吃什么？我帮你买！”
　　“我？我自然要吃大鱼大肉，你买的起吗？”
　　靳淼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买的起！”
　　薛若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先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自己来吧！”
　　“阿姨，二两白饭，一份葱烧排骨、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香菇菜心。然后再帮我拿一个饭盒，帮我再打一份红烧鱼、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烧茄子还有一份白菜肉丝。”
　　“你胃口可真好，吃那么多？”
　　薛若冰白了一眼靳淼，说：“要你管！你先去找个位置，我一会过来找你！”
　　靳淼打了三碗清汤之后，便在食堂一侧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薛若冰就端着两个食物堆积如山的饭盒走到了靳淼的对面。薛若冰先是把自己的饭盒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她见靳淼还没有动筷子，便决定实行自己的计划。
　　薛若冰往前走了一步，故意佯装滑倒，然后借机把盘子里的菜全部倒在了靳淼饭盒中那几个放菜的格子里。为了让戏更逼真，薛若冰还假装自己摔倒在地，饭盒也被丢在了地上。
　　靳淼见状，上前扶起薛若冰。见薛若冰只是把饭盒摔在了地上，而饭菜却没有浪费，便嘱咐薛若冰下次小心点，薛若冰点了点头。靳淼坐回座位以后，才发现薛若冰刚才翻掉的那盘子菜，全倒在了自己饭盒里。
　　靳淼笑了笑说：“还好，我还没动过筷子，这些菜你先吃掉吧。”
　　薛若冰摇了摇头，说：“算了，算我倒霉！我从来不吃别人饭碗里的饭菜，还是你吃吧！”
　　靳淼吃了几口，这件事他越想越不对。刚才那一幕怎么想，都好像太巧了，薛若冰滑了一跤打翻了饭盒，菜全部翻掉了可却翻在了自己的饭盒里，而且既没有撒到桌子上也没有掉在地上。细想了下，薛若冰此举虽然很蛮不讲理，但她却无恶意，而且完全是为了自己。
　　靳淼苦笑了下，说：“若冰，麻烦你下次再要玩这一招的时候，你打二两白饭就可以了，知道吗？”
　　见自己耍的手段已被拆穿，薛若冰抬起头，说：“不可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很感激你，可我不能总是这样接受你的好，你要知道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薛若冰笑了笑，说：“哪有，我最想要的，你已经给了啊！”
　　“是什么？”
　　“关心！”
　　薛若冰吃了一口饭，接着说：“我还是不太习惯吃中餐。对了，靳淼，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如果你家里很有钱，而我每天也和你现在一样，早中晚三餐只吃白饭。你忍心吗？你又会怎么做？”
　　靳淼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答话，他的沉默似乎已经默许了薛若冰刚才的举动。
　　“吃饭！我说过，很多东西不是靠金钱能够衡量的。”薛若冰说。
　　这顿午饭，是靳淼长那么大，最丰盛的一顿。然而靳淼却吃了很久都没吃完，里面更多的不是鱼和肉，而是薛若冰对自己的心意。
　　等靳淼吃完，时间也差不多到下午一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是球队集合的时间，两人在自己的更衣室内换上了队服，在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出现在了体育馆内。
　　球队众人乘坐大巴前往了比赛会场，华英的第一战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