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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照亮冬夜
第三十二章 捍卫
萤火照亮冬夜
胖雪人
2025-01-03 14:25
第三十二章 捍卫
回到两年后,在这片曾经留下过无数属于靳淼和薛若冰回忆的悬崖上。
“舍米尔,舍米尔,你怎么了?”靳淼用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
舍米尔连忙摇了摇头,恐怕是因为感同身受的缘故,她难过地说:“Michelle她,哦不,应该叫她若冰,她……”
靳淼苦笑着说:“她去天国了,那是另一个世界。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在这个世界上说得最后一句话。‘我很快乐,一点儿也不悲伤,就是那么点遗憾。老天爷,如果我对你说话你能听见的话,我只希望下一辈子,请不要再对我开这样的玩笑了。’如果当时,我和若冰的童年是这样的,那该多好。”
说到这儿,靳淼不禁开始回想自己先前幻想过的那番景象,自己的爸爸、妈妈,加上若冰和自己,在野外一同吃着烧烤的场景。
靳淼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那一阵子,是我人生最失落的一段时间。不过没过多久我也就想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天注定。我记得雏樱也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知天意逆天难,这也是三国里诸葛孔明说的话。若冰,她就像是出现在冬夜里河边的萤火虫一样,她短暂地给了我光明,同时也照亮了我前进的路,只可惜她的生命也同样短暂,转瞬即逝。”
“那后来呢?”舍米尔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把若冰的遗体火化了,我向我父亲提议道,把若冰葬到我母亲那儿。我父亲他也同意了,过了几天我便带着若冰回到了上海。再后来的事情你多半也都知道了,我回到了墨尔本水手队,我一个新人才进球队没多久就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怎么样都有些说不过去。还好我的父亲是球队的元老,他和你父亲也算是世交,出面调解一下事情便解决了。我在认识你父亲后没多久,便认识了你。经过了两年的努力,我终于在墨尔本水手队中坐稳了主力的位置,并且帮助球队在刚过去的联赛中取得了冠军。”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舍米尔说。
“没关系,你说吧!”
“恐怕这次你回到上海,还有一个原因。”舍米尔说,“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试着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你整个故事。你和若冰之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两年过去了,你心里的伤痕也已经渐渐被抚平了。只是,最你恢复过来的同时,你又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所以……”
“你说直接点吧,我不怪你!”靳淼说。
“坦白说,这两年里,我觉得我只是被你当成抚平这些伤痕的药引子,对吧。现在你心中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我记得认识你那会你总是带着心事去场上打球,每一场比赛都显得杀气十足。而如今,你这股杀气已经渐渐,正在被你心中另一个思绪给扼杀。那便是……”舍米尔想了想,鼓起勇气接着说,“你依然爱着那个女人,那个在你最人生最低谷时总是陪伴在你左右的女人。那个傻到只在乎自己付出多少,从不计较你对她怎样的女人。不是吗?”
靳淼心中当然知道舍米尔说的是谁,而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犹豫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内心。
“被我猜到了吧!”舍米尔一笑置之,说,“我就知道,那么多年深刻的感情,岂是我在你身边短短两年就能取代的?我不傻也不笨,我也更不会拿我父亲和订婚酒什么的来压你。即使我那样做了,倘若日后真和你走进教堂,我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与其被你迫不得已提出那两个字,不如我自己主动和你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分手?呵呵!”靳淼苦笑着说,“我竟然会被同一张脸,先后说了三次‘分手’。”
“是嘛!那也算是你人生当中的一段奇遇了!”舍米尔说,“分手也好,这样我就自由了,你也自由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想对你说,如果我也能在十七岁那年认识你的话,我相信我可以比过她!”
从这一刻起,靳淼又重新认识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虽然薛若冰那股子坚强劲,是她身上没有的,但是她的阔达和爽朗,却要略胜于薛若冰。每个人都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靳淼这才体会到,不能把舍米尔硬是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留在自己身边,那这样就对舍米尔她太不公平了。舍米尔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梦想和幸福要去追求,此时的分手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过几天我就要回墨尔本了。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我爸也不会怪我,更不会怪你的。眼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一定得答应我。”
“是什么?”
“来者皆是客,你还没带我去上海的市区里玩过呢!”舍米尔说。
“好啊,小事一桩!你要去玩什么?南京路、淮海路、人民广场、徐家汇或者是外滩和东方明珠、金茂大厦?”
“当然是……全部咯!”舍米尔坏笑着说。
三天后,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舍米尔提着行李箱在检票口那儿。临走时,只有靳淼陪伴在她身边,他并没有把舍米尔要回国的事情告诉其他朋友。他们在机场挥手作别,舍米尔说:“我在墨尔本等你,记得早些时间回球队。”
靳淼也挥着手说:“是,下个赛季墨尔本水手队一定会卫冕的!”
舍米尔又走了两步,回头大声说:“记得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靳淼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也是!”
下午,靳淼坐车来到了油菜花田里,临来之时,他还带了薛若冰最爱吃的蘑菇烧肉。靳淼坐在自己母亲和薛若冰的坟前,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妈妈,若冰,我又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吧!”靳淼喝了一口小酒说,“我把舍米尔给送走了,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真的不合适。因为,当我看到舍米尔的时候,心里想的全都是你,若冰。只可惜,老天爷偏偏让我们俩做姐弟。有件事情若冰你算是说对了,如果没有你出现的话,我或许真的可能会选择雏樱。这两年来,我在墨尔本生活,可心里面想的只有你和她。恐怕,这才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吧。是时候,去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若冰,你会支持我的,是吗?”
“我当然会啊,你一定要幸福!”靳淼仿佛听到了在薛若冰在天国里对自己的祝福。
第二天,靳淼换了一身便装,来到了米兰阳光内。靳淼特意避开了前台的韩成和陆菲莲,来到了里屋旁的仓库,他看见靳雏樱此时正在搬运食材,便走上去帮忙。
听到脚步声,靳雏樱本以为身后是韩成,便说:“成?是你吗?帮我把那两箱芒果搬过来,还有一箱奇异果和火龙果,就是我拆过封检查过的箱子,其他几个箱子先不要动。”
靳淼微微笑了笑,按靳雏樱的话把四个箱子搬到她身旁,问道:“放哪儿?”
靳雏樱这才发现原来是靳淼,她便故意刁难道:“喏,放最上面就可以了。”
靳淼心中一愣,质疑道:“靳——老板娘,你平时就这么指示店内的伙计干活的吗?这里一处至少叠了九个箱子,目测至少有两米五,我伸直了胳膊都够不着啊。为什么不放在这边比较矮的地方啊?还是说,你在故意歧视我的身高。”
“我说放那儿就放那儿,这里是放调味料和茶叶的,你不是弹跳好吗?三米多的篮球架你都能轻松摸到,两米五的高度对你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靳淼看了靳雏樱一眼,认真地问道:“真要放那儿?”
“是啊,我忙着呢,哪有功夫和你开玩笑啊?你要帮忙就帮,不帮的话我自己来也行啊!”
“说实话,这个高度我是有把握放上去,只是我没把握安全地放上去。嗯,这样吧!”
靳淼接过靳雏樱手中的清单,放到一边,然后把四箱水果搬起来,放到了靳雏樱手里。靳雏樱不解,不知道靳淼想要干什么,便问道:“哥,你这是干什么?”
还未等靳雏樱把话说完,靳淼就绕到靳雏樱的身后,蹲了下来,然后靳淼一把抱住了靳雏樱的膝盖,使劲把她往上拖。“啊——”靳雏樱也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你倒是快点啊,我毕竟只是个篮球手,不是个举重手!”
靳雏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这四箱水果一一放好。靳雏樱平安落地之后,轻轻拍去了手中的灰尘,站到了靳淼的身前。她质问道:“你刚为什么骂我?”
“骂你?我是来帮你的,骂你又从何说起啊?”
“想不起来了?”靳雏樱生气地说,“你刚说你是个篮球手,不是个举重手,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在骂我吗?”
“这话怎么骂你了?我连你的名字和‘你’这个称谓都没用。”
“你说你不是举重手,但你在那一刻却短时间地做了一次举重手。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杠铃来看待!这不等于你在骂我,这么些年了,我只长饭量不长智商吗?”
“这……”靳淼哭笑不得地说,“这,你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这我可不管,至少你已经伤害了我的心灵了。”
“是是是,那我陪你精神损失费总行了吧!”靳淼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的心灵才能不受到伤害呢?”
“这我可管不着,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反正我现在很不高兴,我也笑不起来!”
“要笑是吧,这个简单!”
话音刚落,靳淼就绕到靳雏樱身后,他对着自己手指吹了一口气,然后在靳雏樱的腋下使劲戳了一下,然后不停地挠着。靳雏樱也没有想到靳淼竟然会突然做这么粗鲁的举动,一时之间也失去了风度,像个孩子似的尽情地笑着,一边笑着一边讨饶。
“不是想笑吗?那我让你笑个够!”靳淼一边挠着一边说,“现在笑够了吗?呵呵!”
靳雏樱边跳边笑着,求饶说:“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停手好吗?哈哈……难过死了啦!停手啊,哥!”
靳淼停止了这孩子气地举动,靳雏樱的呼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她开始责怪道:“你丢不丢人啊,你不丢人我都觉得丢人啊,长那么大了竟然还做得出这种举动!”
“还好吧,反正也没人看见,你怕什么?”
“没人看见?亏你说得出这种话,那是不是说只要没人看见,你还做得出更出格的事情?”靳雏樱生气地说。
“你要我怎么出格啊?”靳淼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雏樱,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你,你少来啊!我要工作去了,不跟你扯闲话了!”靳雏樱走出仓库,回头说,“你要想来的帮忙的话那就留下来,一切听我的。但是你要是想留下来裹乱的话呢,别怪我到时候用平底锅伺候你!”
看着靳雏樱离开的背影,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靳淼突然觉得靳雏樱和薛若冰那种骂骂咧咧的性格十分相像。或者说她们俩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吧,只是一个比较外露,另一个比较内敛。毕竟,性格不相投,她们之前又怎么能成为好朋友呢?
由于米兰阳光生意特别地好,靳雏樱不得不把打烊的时间给延后一个小时。到了晚上九点,本应该是属于韩成和陆菲莲等人打扫的时间,但店里餐桌前的座位上,依然有一半左右坐着客人。这也是靳雏樱可以获取成功的一个秘诀吧,只要迈进米兰阳光的人,管他是设宴聚餐的,还是吃完快餐走人的,或者是只点一杯鸡尾酒却在这坐一下午的,又或者只是单独来坐着听音乐看书的,她对此都一视同仁。
见雏樱和她的伙计们忙不过来,靳淼便加入了他们一起干活。不过他对烹饪可谓是一窍不通,靳淼所能做的也许就只有端端盘子,打扫打扫卫生了。不过靳淼对此,却也乐在其中。
一连一个礼拜,靳淼早上就会去华英的体育馆内,陪自己的学弟们打一会球,顺便给他们讲一讲澳洲篮球的比赛故事。有时候兴致高了,又恰巧陪张宇哲、赵文琪等人在场的话,他又会上去和他们切磋切磋。到了下午,便是米兰阳光开张的时间,靳淼便会不辞辛苦、义无反顾地前去米兰阳光帮忙。
靳雏樱对此也算是习以为常了,每天看着这个大男孩在自己店里跑进跑出的,有时候搬再多的箱子靳淼都不会喊累。有一天,一位客人不小心把一个椅子给坐坏了,靳淼自告奋勇去仓库里取出了锤子、钉子、老虎钳等工具,一修就修了一个小时。汗水浸透了靳淼的衬衫,从他的下巴滴到了地上。靳雏樱见状,便拧了一块湿毛巾,走到靳淼跟前。
“站起来,别动!”靳雏樱说。
靳淼左手拿着钉锤,右手拿着钉子,说:“等一下,雏樱,还没固定好呢!我得再打两个钉子进去,瞧见没,这里的木头都有点腐烂了,再用个一年半载的,我想你可以把这儿的桌椅更换一套了。”
靳雏樱耐心地等着,十分钟后,靳淼大汗淋漓地站了起来。他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好啦,这下至少一年内是不会用问题的了。你放心,我经常和我的队友去野营,这种修椅子修桌子的活儿我算是个老手了。这点程度的损坏,难不倒我的啦!”
靳雏樱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大概她是怕一不小心透露出自己内心真正的心意吧。的确,女人多半都是口是心非的,雏樱又何尝不是呢。之前说的那些诸如什么没缘分的话,都是骗靳淼的。靳淼也知道,自从薛若冰走了以后,两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来看过雏樱。这两年的空白,他正在努力地找补回来。靳雏樱走上前,本想用毛巾替靳淼擦一擦汗。然而,靳淼毕竟是野人出生,他那两句登不上台面的话语最终还是破坏了这良好的气氛。
“雏樱,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什么话都不说的,怪恐怖的,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这话也把靳雏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给浇灭了,她撅起嘴,把湿毛巾摁在了靳淼的脸上,随即便转身走回了吧台。回到吧台的靳雏樱,不停地咒骂着靳淼,心中一直忿忿不平着。笨蛋、傻瓜、榆木脑袋之类的词已经没有办法平息她此时波动的心情了。
不过,靳淼迟钝归迟钝,他还不至于不了解靳雏樱的心事。才过了一会他便反应过来了,他用雏樱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擦汗的时候,他闻到了那股子属于靳雏樱身上特有的水果香味。这该不会是雏樱的毛巾吧,靳淼心想。
到了晚上打烊的时间,靳雏樱在仓库里点算货物,靳淼趁着靳雏樱不在的时候,把韩成和陆菲莲打发了回去,说是自己把打扫卫生的活儿都给包了。
“成,在吗?进来帮我个忙,把我把这箱椰果罐头给搬下来,我要看一下保质期。”靳雏樱在仓库里头喊着。靳淼见状,一阵小跑来到了仓库。还没等靳雏樱反应过来,靳淼一个小跳把最顶层的那箱柠檬给搬了下来。
“哟,怎么是你啊?”靳雏樱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说,“你来也一样,生产日期在箱子的封条上印着,保质期在箱子底部,帮我算一下还多少时间过期。”
靳淼看着箱子忙碌了一阵过后,对靳雏樱说:“到今年的八月份。”
“好,再帮我把那边那个放杂货的箱子搬过来,帮我看下里面色拉酱的保质期。”
“好,还有色拉酱旁边的牛排,也帮我看一下!”
靳淼发现,靳雏樱刚才让自己看的这些食材,保质期基本都只剩半年。靳淼脑筋一转,便说:“你是不是正想着,怎么把这些快到保质期的货物给卖出去吧!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何尝不把这些色拉、牛排和椰果一起便宜卖了?”
“哥,你还有点生意人的头脑嘛。我正打算推出一款优惠套餐,椰果奶茶配沙律牛排,至于价钱嘛只好低一点了,得在到保质期前卖干净才行。”
在帮靳雏樱记完账后,靳淼回到了大厅内,继续刚才的打扫工作。靳淼多花了一些心思,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一点。靳雏樱也一直默默地在柜台里等着靳淼,当靳淼再次大汗淋漓地走到自己身前时,她送上了让靳淼心里暖意十足的咖啡。
就这样,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靳淼过得即忙碌又充实。至于靳雏樱,也好像渐渐开始重新习惯靳淼重回自己身边的那种生活。
然而,这种简单幸福的生活,却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破了。
又是一天早晨,靳淼和往常一样先去海边晨跑,晨跑完了之后他顺道去了华英大学的体育馆内。今天体育馆内的人比较少,只有三个人在体育馆内练习。其中,那两个练习很勤快的被视作是华英篮球队的未来之星,与他们俩在一旁不起眼的篮球架那儿,独自练习的一个人就显得逊色不少。
靳淼走上前,试图与他展开对话。靳淼看见,这位同学正站在罚球线上,做着枯燥的罚球训练。照理来说,罚球是篮球比赛中基础中的基础,靳淼看着他接连罚了几球,十球当中仅仅进了一球。再加上,这位同学的身高体重和靳淼差不多一个档次,又没有什么其他特色,看来要当上主力球员时别想了,能在垃圾时间替补出场已实属不易了。
这位同学捡起刚才射失的篮球,回到罚球线上继续练习罚球,结果射出去的球还是打铁。就在这时,靳淼一个健步跑了上去,摘下了篮板。那位同学也着实一惊,然后便说:“哦,是你啊,前辈!”
“嗨!”靳淼叹了口气说,“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顶多长你五岁,叫学长就行了!如果你看我顺眼,叫我一声大哥也行啊!”
“是,学长!”同学往四周看了看,此时体育馆内另外两个人已经去了更衣室,便鼓起勇气说,“学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变像你一样厉害。”
靳淼接球退到了三分线外,从容地射进了一记三分球,然后便说:“有啊,方法有而且也很简单,那就是不停地练习、练习再练习。”
“可是,我进了篮球队之后才知道,身边全是些比我厉害的队友,和他们相比我却显得十分渺小。我身高不高,对抗能力不强,反应慢速度也不快,打什么位置好像都不行。学长你也看到了,我就连罚球……”
“那又怎么样?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个只会小人物上篮的小角色,不过我当年的身体素质可比你现在要好很多。”靳淼仔细看了一眼这位同学,说,“我先教你怎么投篮,就从最基础的罚球开始练起。你站到罚球线上,投一个球我看看。”
靳淼把球传给了这位同学,这位同学面对靳淼显然有些紧张,不仅射篮的姿势很别扭,而且射出去的球也打铁了。靳淼走上前去,从球筐里又取了一只篮球传给这位同学。正当他准备再射一球时,靳淼叫住了他。
“同学,你用错误的方法练习,是没有效果的。”靳淼说,“你投篮的姿势,有点像女生投篮时的那个姿势。女生因为手掌小,手上力气不够,所以只能双手并排把球往篮筐里推。我看你手臂上还有些肌肉,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投篮。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靳淼走上罚球线,运球找了找节奏,然后很顺利地把球投进了篮筐。
“看见了没,左手掌要尽可能地张开,右手只是辅助,运用膝盖的力量把球往上推,还有点很重要,投篮的时候手臂千万不要外翻。”靳淼一边演示一边解释着自己的动作。
同学连连点了点头,说:“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学长,我非得用左手吗?”
“哦,对不起,我忘了!那就是右手手掌张开,左手辅助。每天给自己定一个量,定好了目标,那就一定要完成。至于其他的,我就只想提点你一句话。每个人都在球场上有自己的价值,并不是所有球员都像乔丹、科比一样,是一个全能战士。举个例子吧,就像乔丹的队友,丹尼斯罗德曼,他就很清楚自己该为球队干什么,连续几年的篮板王可不是吹出来的。和他有相同经历的,还有诸如活塞队的中锋本·华莱士等等。”
“学长,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身体对抗不行,那就扬长避短,发挥你的长处。与其身体打球,不如用大脑打球,尝试着去做整支篮球队场上的大脑!多余的我就不说了,说多了反而会干扰你,加油练习吧!”
靳淼离开了体育馆,他看了看表,现在只有早晨十点钟,距离米兰阳光开门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趁着这段时间,靳淼打算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和若冰,和她们说说话。临去时,靳淼在街边的花店了买了两束鲜花——送给母亲的康乃馨以及送给若冰的梅花。
然而,当靳淼刚赶到田野里的时候,他看见一群人正对着这片油菜花田指手画脚的。靳淼没有太在意他们,他绕开了这群人走进了田野里,来到了自己母亲和薛若冰的跟前。靳淼刚想坐下来,和自己最爱的两个人说一会儿话,一个中年大叔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你好!”和靳淼说话的那人,同时也是去年十一月来过这里的一个工作小组的组长,那次如若不是靳雏樱的及时出现,恐怕这片油菜花田早就已经破土动工了。
“哦,你好,请问你是?”靳淼问道。
“你好,我是上海浦东建设集团测量小组的组长,我姓申,这是我的名片。”
“申先生你好,我姓靳。”
“哦,靳先生。”申组长说,“之前有一位小姐曾说过,这片花田是属于她朋友的重要之地。我刚才看见你在这十字架前,放了两束鲜花,想必这儿葬的一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靳淼心想,大概是雏樱。于是,他便点了点头说:“这儿葬的是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是我生命中最终要的人。”
“我感到很抱歉,这片地已经被我们公司征收了,再过一个礼拜就要破土动工,用于建设旅游景点。至于你母亲和你姐姐的坟,我想你只好想办法尽早迁移了吧。”
“什么?破土动工?不可以!”靳淼毅然否决道。
“实在抱歉,我只是个小组长而已,我能做的也只有把话给你传递到。”
“那你们领导在哪儿?”靳淼看了一眼远处的那群人,焦急地说,“我去找他们去!”
靳淼一溜小跑跑到了人群边上。
“小子,你是什么人啊?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这群人中的一个姓唐的主任建筑师说,“哎,那个谁啊,快把这小子带离这里,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唐主任画着手中的草稿图,和周围的工作伙伴商量着今后这里布局的问题,基本完全无视了身旁靳淼的存在。靳淼没有放弃,他不顾那些人的拉扯,硬是走到主任面前,试图要与他进行理论。
“唐主任,请听我一言,请听我说一句话好吗?”靳淼说,“我从小在这儿长大,那栋房子也是我和我母亲以前住过的。这里是我的出生地,不仅葬着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还有我二十多年的回忆。这儿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搞建设,我希望贵公司可以高抬贵手,放弃这片油菜花田吧!”
主任旁边的副主任走到靳淼跟前,说:“小子你别闹了,在这片地上破土动工是当地政府的意思。如果请你去海湾镇城镇大厅找那儿的人理论,别再这儿捣乱,快走吧!”
“你说我捣乱?就算是政府要动迁,那也得一一征得户主的同意吧!再怎么样至少得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吧。我虽然没有这儿的居住证,但好歹也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年。还有……”
还未等靳淼说完,他就听见唐主任说:“过两天叫两辆铲车来,把这些十字架小木屋什么的给铲干净了,下个礼拜我们要在这儿举行奠基仪式。”
“不可以!”靳淼大喊道。
唐主任怒视了靳淼一眼,不耐烦地说:“怎么这小子还在这儿?把他轰走啊!”
话音刚落,两个身形彪悍的人走到靳淼面前,企图动用武力驱赶靳淼。靳淼见文的不行那只好来武的了,总不能吃亏是吧!然而,靳淼心里仍然想着尽量避免武力冲突,就在那俩人扑上来之时,他灵巧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又一次来到了唐主任的面前。
靳淼大声喊着:“唐主任!你也有母亲吧!那如果有人掘了你母亲的坟,用来盖商铺的话,你心里会这么想?”
这话对唐主任反而起了反作用,他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靳淼,说:“小子,你会为你刚才的话付出代价的。”
说完,唐主任对刚才那俩人使了下眼色。没过多久,刚才那俩人走到靳淼身前,二话不说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一拳,靳淼没有及时闪躲开,当场把靳淼给打趴下了。靳淼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看着唐主任,一时半会说不出任何话。没过多久,又是两拳打在了他的背上,靳淼痛得捂着肚子躺倒在了地上。
申组长见状,急忙上来帮靳淼解围,他对唐主任说:“这样不好吧,我们只是奉命前来视察,并没有奉命前来打人啊!最好还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啊!”
唐主任不削地说:“这小子身子骨硬着呢,又死不了。再者说,你也听到他刚才说地混账话了,居然说要来掘我老娘的坟。你来啊,你如果有力气就来啊!”
这话彻底把靳淼给激怒了,也把他平时压在心中严加看管的野性给激发了出来。靳淼顾不上刚才的疼痛,站起身来走到主任面前,挡住唐主任去路的同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怎么,还不快给老子滚开?”
靳淼慢慢走向唐主任,唐主任见情况不对便对身旁俩人使了个眼色,然而当靳淼失去理智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在靳淼轻松搞定那两名打手之后,他直冲着唐主任走过去。这位唐主任可是一个有黑道背景的人,而且还练过一些拳脚。虽然他抵挡了靳淼前几拳的攻势,然而此时的靳淼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两分钟过后,唐主任就被靳淼掐着脖子摁在地上。
副主任和申组长见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场面一度失控。靳淼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唐主任,他往主任脸上给了几记老拳。一边打一边还说:“这一拳是我母亲的帐,这一拳是若冰的,还有我自己的帐,还剩下三拳。”
为了阻止事情变得更糟糕,申组长走上前去,拉住了靳淼。副主任见状,趁机上去解救了被靳淼连揍三拳的唐主任,此时此刻主任的脸已经被打肿了。还好,申组长的一席话,暂时平息了靳淼心中的怒气。
唐主任只好暂时先带人离开这里,回到公司。至于靳淼,只好拖着疲惫的步伐,和满身的伤痕走回自己母亲坟边不远的那个小木屋里。
一连两天,靳淼不吃不喝地躺在那个小木屋里,他睁开眼睛后便会看着母亲和若冰的坟,冲她们笑一笑。然后靳淼慢慢走下木板床,来到母亲和若冰跟前,对她们说着自己的心事。
“妈,若冰!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就算是要我死了,也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的。”
这两天,靳淼似乎断绝了和外界的来往,他的手机也放在他原来的宿舍里没带出来。一连两天没有任何动静,这也让靳雏樱心里十分担心,不管她怎么打靳淼手机,他都不接。大概是靳淼这几天在米兰阳光内跑来跑去的,让靳雏樱已经习惯了的原因吧。这一连两天,靳雏樱都没见到靳淼,也没有他的任何音信,委实让她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第二天傍晚,靳雏樱心里实在堵得慌,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外出去找靳淼。在先后找了华英大学和靳淼之前住过的宿舍之后,她找到了这片油菜花田里。靳雏樱来到了伯母和若冰的坟前,终于找到了失踪了两天了的靳淼。
然而,当时靳淼和靳雏樱谁都没想到,一场大风波即将降临在他们俩人身上。
另一边,唐主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摸了摸自己脸上肿起来的部位,然后愤怒地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我绝不饶你!”唐主任愤怒地说。
次日早上,在小木屋边上。
“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吗?”
靳淼不想让靳雏樱为自己操不必要的心,总得来说,毕竟雏樱是个外人,完全没有必要介入这起纠纷中。于是他便挤出一个笑容,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早上去晨跑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脸上的伤是我在一角岩山摔伤的。”
然而,这么简单的谎言却又怎么能骗得过雏樱这样如此聪明的女孩呢?
“摔伤的?你是存心要惹我生气吗?”靳雏樱责怪道,“还在一角岩上?实话告诉我吧,你这伤到底是哪来的,谁打的你?”
靳淼依然想极力掩饰自己,便说道:“真是摔的,一角岩上太滑了,所以我一不小心,就这样了。呵呵,摔得也真是不巧的,脸上是不是都快破了相了。”
靳淼越是这么说,靳雏樱心里越是生气,她继续责问道:“哥,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了?如果你这伤真是在一角岩上摔伤的,那你脸上怎么只有淤青没有擦伤呢?还有一角岩上因为常年有青苔,所以很湿滑,你脸上怎么也没有沾到过青苔的痕迹呢?”
靳雏樱捏起靳淼的手两只手,放在他眼前说:“摔伤的?人在摔倒之时总会习惯性地用手撑地,你看看你的手。这先不说,就算你面朝下直接摔倒在地,来不及用手撑地。就算是这样吧,那也是鼻子先和地面发生触碰,可你的鼻子上也是好好的,只有左右两侧脸颊上有淤青。怎么,你还想骗我吗?”
靳淼无言以对,他叹了口气说:“雏樱,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不敢想象!”
“嗨,现在好像不是夸我的时候吧!”靳雏樱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靳淼无奈,只好把靳雏樱带到了屋外,把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靳雏樱。
“雏樱,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这儿就要动工了。我曾经发过誓,我会保护好我母亲和若冰的。我的立场很坚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这里,我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你没瞧见那个主任趾高气昂的样子。要是换做别人,我心里头难过一阵子后过去了也就算了,若是把这里让给这样的人搞开发建设,就算我勉强答应了,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怪我的。”
“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你毕竟势单力薄,胳膊肘怎么拧得过大腿呢?”
“办法是人想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就只好杵在这儿,做一个钉子户了,誓死表明自己的立场!”
靳雏樱想了想说:“去年十一月,我来这儿拜祭伯母和若冰的时候,就看到有一组工作人员在这儿测量。我听他们其中的一个组长说,这片地是当地政府征收去的。我看,眼下我们最好还是先去海湾镇市镇大厅里去看看。对了,还有你手上不是有他们公司的联系方式吗?你也可以去他们公司看看,毕竟管事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主任而已。我相信,总有人会帮你的。”
靳淼听信了靳雏樱的意见,一连三天,他来回于当地的市镇大厅和浦东建设集团。只可惜,如今这个社会世态炎凉,靳淼三天以来的努力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靳淼不仅没有获得任何人的帮助,甚至连和管事的人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些也就罢了,先前的那些保安,甚至还把靳淼当成暴徒,差点又是一顿好打给赶出了公司。靳淼心里很失落,便只好回到母亲和若冰那儿,找她们诉苦。
当天晚上,靳雏樱在收拾完店里的一切回到家里时,她的心里突然觉得十分堵得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店里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至于靳淼那边虽然不算顺利,但也还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只要当靳雏樱一躺倒床上去,想着明天的事,她心里就十分的不安。难不成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靳雏樱心想。
深夜十二点,靳雏樱好像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她被一个噩梦给惊醒了。靳雏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取出书桌上的塔罗牌,占卜了一下。占卜结果竟然大出自己所料,塔罗牌告知靳雏樱,短时间内将会有血光之灾。
靳雏樱小心地把塔罗牌收好,去了次洗手间洗了把脸。靳雏樱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血光之灾?这玩笑开得一点儿也不好笑,就不能换一个让人心安一点的玩笑和我开一开?应该是我多心了吧,现在都是文明社会,大家……应该都是‘文明人’吧!”
靳雏樱对着镜子笑了下,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并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这才安心回到卧室里去睡觉。可是,不管靳雏樱怎么安慰自己,也不管她怎么保持乐观,她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最终还是成为了现实。
那一晚,唐主任在一家酒吧里,秘密见了四个人。这四个人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而且从他们的背影上来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唐主任邀请他们入座,并帮他们一人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唐主任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桌上,那四个人接过了信封,看了一下里面的支票上的数额,然后小心地将信封收好。
“帮我和你们的老大哥问好。”唐主任喝了口酒说,“这个信封里面是给你们老大哥的见面礼,我这儿还有一个信封,我要你们去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这信封里的钱全归你们了。这里面的数量,够你们享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了。”
“是,一切听从主任的安排。”
唐主任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好,我要你们去帮我教训一个人。怎么去做是你们的事情,在不弄出人命的情况下,给我他妈的往死里整。”
“不知道,主任您要对付的那个人是谁?”
唐主任皮笑肉不笑地又喝了一口酒,随即便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照片上的人正是靳淼。那四个人看到靳淼的照片也着实一愣,因为那四个流氓,正是之前和靳淼有过过节的那四个人。找到靳淼,教训他一顿,对他们四个而言,又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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