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又住到一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又住到一起来
　　在复旦大学，即使是研究生，也还是不可能可以自习独居一室的，一般情况下，也还是一个宿舍住两个人到四个人。梁楠一开始，是跟几个同学住一起的，后来，就跟一个叫易云云的数学分析专业的女孩住一个小房间。
　　梁楠发现，易云云这女孩子各方面都好，人也随和，也热情，但人无完人，这小妮子没有谈过恋爱，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特好奇。于是，在知道梁楠有过男朋友后，就常常想探听梁楠的那一段旧日恋情，但梁楠却从来没有跟她详谈过。为了弄明白梁楠的这段恋情，易云云用了一种不大正当的手段。那就是，在梁楠外出时，偷偷地翻看梁楠的东西，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来。碍于同室情面，也由于没有过证据，梁楠对这事虽然有了一点察觉，但从没有正面对她说过。梁楠却是常常纳闷，这小妮子到底想翻看她的什么东西呢？
　　有一天，梁楠去上运动理论课回来，梁楠把钥匙从门上拉出来，把背包放在床上。打开小冰箱拿水，试图忽略了一个事实：易云云是在房间里。
　　不幸的是，她很难被忽视。
　　梁楠愣在门口，手还抓着冰箱门，看到她正在翻着他床上的一个箱子里的东西。
　　“你到底在做什么？”梁楠问道，很愤怒，砰的一声关上冰箱关。梁楠把箱子从他的床上拉过来，看看。
　　“我在找一件运动衫。”她解释着说。她翻看梁楠的东西不是头一次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这样做有好几次了，但这次做得实在是过分了。
　　“在这里边，你一件都不会找得到的。”梁楠皱着眉头生气。
　　“把那些给我。”梁楠把照片从她手中夺过来。
　　“放松，楠楠。”她反驳道，躺回到床上。“那个男孩是谁？他很帅的。”
　　“不关你的事。”梁楠厉声说道，把照片放回盒子里，放到了她已经几个月都没碰的一个鞋盒子上。梁楠犹豫了一下，从一堆东西中把那个方形信封拿下来。梁楠的手指抚过信封上母亲特有的笔迹上。一阵寒意透过纸面传到了梁楠的手指之间。
　　就是这一封看似普通的信。但却她母亲曾经写给她的信，多多少少蕴含着一个母亲对一个女儿的关心的挂念。尽管她们之间后来产生了不少分歧、矛盾，做出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这几封信，却是梁楠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丝母爱的标志。所以，她还是很珍惜这几封信的。所以，她不想让易云云碰这几封信。
　　梁楠把信封放回盒子，在关闭前停了下来，欣赏着她美丽的笑脸。她笑是很有感染力的，这一笑也让她的眼睛闪着亮光。她让梁楠想起了父亲的照片，她曾经把它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梁楠转过脸，看到别处去。梁楠知道这只是在折磨自己。
　　她离开了。她把梁楠留在这里。
　　就在梁楠合上盒子前，梁楠意识到缺少了一些东西。梁楠环顾四周，发现那件运动衣挂在易云云椅子的靠背上。
　　“他妈的，易云云！”梁楠咆哮着，抓住运动衫。
　　“不就是一件复旦大学的运动衫吗，我要来做什么？”她转转眼睛。
　　“如果你再碰我的东西，我就会打断你的手。”梁楠警告道。她没有从她的课本上抬头，但梁楠知道他能听见梁楠的话。梁楠也看到了他脸变红了。
　　梁楠把运动衫塞进箱子，把盖子扣好，为她刚才说过的话偷偷笑着。梁楠把箱子放到梁楠的衣柜底部。
　　“我不明白。”他喃喃地说：“那个箱子怎么了？”
　　梁楠关上了柜子门，答非所问地说：“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呆在这里。”
　　梁楠决定，搬出这个宿舍，到王雨寒租出来的那个套房去，跟她一起住，虽然离学校有点远。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于收拾东西那么烦。是的，也许，关于这事，我最终会告诉你的，不过得等到你不再那样做傻事以后。”
　　梁楠站在楼梯顶上，梁楠抱着装满课本的箱子。王雨寒发出一个沮丧的叹息，所以梁楠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当梁楠接近门时，梁楠做出了一些噪音，让她知道梁楠来了，并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告诉梁楠了，她决定结束与林煜的事，梁楠认为她真会这么做了。但梁楠基本上是无法给也提供任何指导。近来王雨寒不大信任梁楠了，不太喜欢跟梁楠讲知心话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梁楠心烦。这并不是说梁楠是太脆弱的。梁楠只是拒绝谈论……任何事情。
　　“是这样吗？”王雨寒问，她的笑容比平时更为灿烂，可是，尽管她做出这种夸张笑脸，都无法掩盖还徘徊在她的眼睛里的烦恼。
　　“你会告诉我，你知道。”梁楠建议，试图成为她现在需要的朋友。
　　“不，我不会。”她说，把她注意力转向东一个西一个堆放在房间里的那些箱子。“我没有太多的空间来工作，这个房间太小了。”
　　梁楠让她避开这个话题，她喜欢这样就随她的性子去吧。
　　“我不需要什么大空间。真的。不用为这烦恼。”
　　“我以为你会这么说。”王雨寒小笑一下，回答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只带了一件东西来装饰你房间的原因。”她伸手去掏一个手袋拿出了一个相框。那个袋子说是手袋，但大得可能真的被称为一个行李袋。翻转它，她举起到她下巴底下，发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是梁楠们在她房子里的合照，她们站在俯瞰前门院子的大飘窗前。那是那个夏天，梁楠住在她家时，安绮，她的母亲，给她们照的。从她们的眼睛闪烁着的亮光看，很明显梁楠们正要大笑出来。
　　“天哪！”王雨寒惊叹着，严肃地说。梁楠困惑地眯起眼睛。“你竟然也会这样微笑，楠楠？我怀疑我是不是看到过你这样的微笑。”梁楠不理睬她，把嘴唇恢复成常态形状，转向小卧室里的书桌。
　　“完美！”王雨寒把照片放在梳妆台上，欣赏着它。梁楠拿出课本，把它们放在书桌下的书架上。“好吧，让我们把你的行旅都整理出来吧。我很高兴你现在搬出了宿舍。我一直喜欢梅格……和雷娜，尽管她不让我做美容和化妆。我会做好它。但佩佩怎么啦？'“她这人还可以。”梁楠说，拆开了一个空纸板箱。
　　“我想每个房子需要有一个活跃分子才好。”王雨寒评论说，打开一个抽屉，放进一沓折叠好的衬衫。“只要佩佩到这屋子里来，我可以接受，并且就让她住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梁楠回答道，将衣服挂在很小的衣橱里。王雨寒把一个黑色靴子盒啪地放在床上。“我们应该把靴子里放到衣橱里还是继续放在盒子里呢？”她开始滑开盖子，但梁楠的手用力地把它关上。她跳起来，抬头警觉地看着梁楠。
　　“它们不是靴子。”梁楠说，有点焦急了。
　　看到梁楠这么紧张的表情，王雨寒的嘴巴张开，很吃惊。“好的。你想把它放在哪里？'“我不在乎，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放哪里更好。”梁楠回答。“我要一些喝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吗？”
　　“水。”王雨寒说，她的声音很平静。几分钟后，当梁楠带着两瓶水回来时，王雨寒在整理床铺，盒子不见了。她把梁楠的那些鞋子放在衣橱的底部，伸手可及，便于取拿。梁楠坐在在桌子前的旋转椅上，王雨寒趴在床上，到处放着她只是巧妙组合的装饰枕头。梁楠知道，她离开后，梁楠就会把它们放到壁橱里最高的那一层上了。
　　“你知道，我结束了那段感情，因为我不想异地恋，对吗？”王雨寒问。梁楠将椅子转一下，惊讶于她决定公开她的想法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你一直以来都很难。”梁楠回答。她在本科时，也碰到了同样的挑战，当她们在滨海时，林煜来到杭州实习。但那时候，她们大四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去看他，这使她们的关系还能维持着。
　　“我将要到法国去，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她继续说。“让他等着，这似乎不公平。”
　　“但在你走了以后，你会希望他看上别人吗？因为你这样，就基本上是同意他这样做了。然后，当你回来后，又会怎么办呢？”
　　面对着梁楠的这番质问，王雨寒是安静的，双手托着下巴，她的眼睛盯着地板。“我也不想知道会是怎样。如果我在巴黎遇到某一个人，他也并不需要知道那会是怎样。因为在最后，我知道我们应该在一起。但我不敢说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愿意承认这一点。”
　　梁楠仍然不理解她的逻辑，但梁楠不想盘问她。她突然坐起来，不让梁楠有机会再说什么。“那么，你认为……因为我要走了，我会让……梅格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吗？不是一切，只是足够就行，这样我不能在这里陪你时，她将会来这里陪你。一想到离你那么远，没有人陪你，我心里就不好受。”
　　“很纠结。”梁楠帮她把话说完。
　　“是的。”她回答说，温柔地笑着。“我不想让你独自一人。你有一种倾向，就是把自己数天地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是不好的。我还是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当然。但是我离你不是很近了……万一你……”王雨寒向地面上看着，无法说完最后那句话。
　　“雨寒，我不会做什么事的。”梁楠无力地答应：“你不用为我担心。”
　　“是啊。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