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环境中的定情信物

第十六回环境中的定情信物
　　此时二人便专心舞剑，无意中便将香囊掉了出来，郑幻文用剑架住了江小雪颈部，江小雪输。此举让江小雪忆起与晋宇超比剑之事，他就算转世，剑依然是快、狠、稳，但却倘若与巨龙比起来，依然缺了些功夫。江小雪失神，郑幻文便拾起那个香囊，如同自身梦中一模一样，香囊上绣了个“宜”字，“她果真是仙姑？”郑幻文想。
　　江小雪便夺过那香囊，“如今你用不上这东西。”
　　“小雪，你便将此香囊给我罢，此香囊倒是有些眼熟。”
　　“又是梦中？”
　　“是，还是在今日睡中觉之时做的梦，梦见你将香囊送给与我，那香囊上同样也有这么个‘宜’字。将此物交给与我罢。”
　　江小雪一惊，又望了望郑幻文，郑幻文能做此梦，本应对她而言因是可喜之事，但江小雪却从未高兴起来，只因他很快将与常若芸成亲，再者常若芸所言只是将婚事往后推，却未见得退婚。对于江小雪并非好事，又见郑幻文拿到自身亲手制作的香囊，却又如获至宝模样，让江小雪的心不由得一动，“将此物交给我罢。”
　　“拿去罢！”
　　江小雪只得答应，他或将它毁，或将它送人，亦不关她事。如今他已转世，此物对她而言并无如此珍贵。江小雪眼中饱含着泪花，她已多日未展开笑颜，又多了份多愁善感。
　　得到香囊如获宝，若芸劝文莫惹花。
　　郑幻文自说到江小雪之香囊那便是端详复端详，总觉得眼熟，却不知为何想不起。常若芸来至房中便见郑幻文见了又见那香囊，并非她送的那只，“此物是谁送给与你？”
　　“江小雪。”
　　“文哥哥，汝太过于偏心了，我送你的那只香囊如今却不知何处去了？小雪送你香囊，你却如此欢喜，这是为何？”
　　郑幻文忽而从未有过的深沉道：“我亦不知，只觉此香囊似乎对于我有着深刻的含义。”忽而整间房内十分安静，从小与郑幻文在一处玩闹的常若芸从未像今晚一样的镇定，今日下午来过于此，却不知郑幻文去了何处？敢情便和江小雪一处。想到此处，常若芸倒是心中泛酸来。江小雪从小便自觉，此婚事安排尚为不妥，当时自认为世上并无像郑幻文所描绘的仙姑，可如今却见仙姑本人，常若芸更是底气不足。
　　常若芸望了望此香囊道：“此香囊亦大概是小雪为你第一次绣的罢，倘若是第一次，倒亦还挺有些天分。”
　　江小雪便来至郑幻文房中，见常若芸在便知趣地要走，常若芸道：“小雪，这么快急着走是为何？你倒是快快来罢。”常若芸唤江小雪来于此，常若芸微笑将江小雪推进了房内，便按住江小雪坐下，“小雪来于此何必躲着，不如在此聊聊天姐姐，解解闷倒好。”
　　江小雪无意却望见桌上那送给与郑幻文的那个香囊，常若芸便拿过香囊对江小雪道：“小雪，此物是否你绣？”
　　江小雪道：“它日吾只是自觉好奇，便要那大户人家的那位姐姐教我绣，此香囊原本有着深刻的意义，原是送给我夫君，却不料，成亲那日吾却被人劫走，虽说拜了堂，却从未圆房。之后我夫君却惨死手中，只留下一个香囊，一直守寡至今却从未嫁。它日正觉少爷与我夫君长相一模一样，便想要服侍于此。”
　　此事已经过一千五百年，每每望见郑幻文总有些伤感，常若芸吃惊，却不曾想江小雪年纪轻轻，却经历如此多之事。郑幻文听闻江小雪曾嫁过，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心碎之感？江小雪继续道：“如今，人不在，香囊在，吾再拥有它又有何用？少爷欢喜便任少爷拿去。”
　　“真是不曾想妹妹居然如此命运坎坷。”
　　“你夫君已死，却又不见你穿素服？”郑幻文道。
　　江小雪道：“吾夫君已亡故多年，所以不必穿素服了。”
　　郑幻文心一怔，已亡故多年，看女子如此美貌又年轻顶多只不过十四五岁光景，难不成从小便与人成婚，那她夫君定是已是很大之人。凡人无人能至一千五百岁的年纪，郑幻文有疑虑是正常。只是事情不便多言，倘若多言定会难以令人信服。
　　“望妹妹年岁不算大，却怎能所说夫君已亡故多年？难不成你从小便与汝夫君所在一处？”
　　江小雪道：“这。。。。。。请恕姐姐，吾不便多说。”
　　常若芸实在吃惊地望着江小雪，此人定是有秘密的，江小雪从未见着她提起过去之事，只得作罢。江小雪便欲走，郑幻文却叫住了江小雪道：“小雪妹妹，汝今日所言可否当真？”
　　“当真。”
　　于是便二话不说去了自己厢房，来至案上便提笔在纸上题诗，小晴望见江小雪要用笔墨，便为江小雪研磨。本已是前尘往事，如今却复翻出，好令人揪心。江小雪不知郑幻文对于前尘往事能记多少，她并非欲再续前缘，前缘已是前缘，不再是后世之缘往事好比过眼烟云一去便不复返，如今郎君已将是她人夫君。于是便提笔写诗一首：“
　　千年之缘止于终，千里寻夫与君随。
　　千年之梦回牵绕，千年相思化成泪。
　　我识郎君泪成珠，君不识我心如灰。
　　前尘往事本不忆，花开花谢复花飞。
　　见君一面复忆起，泪水涟涟不得退。”
　　“姑娘，如今你已早动凡心，你为待夫君归来，已等过五百个春秋，却哪知此负心汉却已与她人订了亲，如今却又写下如此令人心碎之诗，姑娘这是用心良苦。”
　　只提到“负心汉”三字，江小雪便恼了道：“从今日起休提出‘负心汉’三字，此三字本不适宜他倘若它日，你又投胎转世，你又如何记得起前尘往事？吾与郎君唯恐只是有缘无分罢了，如今在晋郎死之后，吾心早已死，如今见着的只不过是投胎转世之后的他而已。”
　　江小雪提出的倒让小晴无言以对。忽而听闻有人在敲门，小晴便去开门，江小雪唯恐有人瞧见她那诗便用布遮了起来。此时已是二更，郑幻文思索了良久依然将香囊还给江小雪，江小雪瞧见郑幻文，第一次登门拜访倒是令江小雪吃惊不小。郑幻文将香囊还给江小雪道：“此物对你很重要，吾今夜还你，对不住我居然取了你最珍贵之物。”
　　郑幻文倒是说完便欲走，江小雪却追随了上去，来至院落，再次掉下一行泪。手中拽着那只香囊，江小雪却依然望着郑幻文会至自己厢房内再无出来过。
　　再度送囊至郎君，却将香囊复退还。
　　雪宜立在院中央，脸颊泪珠实难干。
　　牵肠挂肚在心中，题诗题词未谁看。
　　只望郎君已安好，愿为郎君受苦难。
　　江小雪已为自身夫君流泪一千五百年，每逢眼睛哭得绯红，只是因为前缘未报之恩，如今忆起仿佛如在昨日，江小雪本应殉情自尽，哪知那日却被巨龙所救，害得她生不如死的下场。如今即便是晋宇超投胎转世，已换做了另外一人，如今香囊却又被退回，不知如何是好？今夜江小雪秉烛思索前尘旧事一夜，直至次日欲将此香囊又送给郑幻文。来至郑幻文厢房前，江小雪便将香囊送给郑幻文道：“此物不便退回，放在我这处倒是多有不便罢。日后定会得知我为何送你此香囊？”说罢便离去为郑幻文收拾房屋，却唯留郑幻文一愣。
　　淑雯自觉江小雪一来，名为丫头，实为小姐让她这丫头之人倒是挺不服，郑幻文倒是惹上不少桃花，但却从未对谁会有真心，此人本是神仙被打入凡间，当时修为皆无，却又将修为修炼而来，那待要数载，只得在凡间历尽浩劫才能再次升天。而在凡间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公子哥，倒是不知迷了多少女眷？上则千金大小姐，下则便是他的身边的丫头——淑雯。其余的亦算有自知之明却万不得说，淑雯便敲江小雪厢房，小晴便开门，却见是丫头淑雯。淑雯见江小雪好生悠闲地在绣花，此物怎能是一个丫头所做之事，于是便心生妒忌，“小雪倒是好生悠闲，自从你来这儿，倒是从未做过多少事，却见你如此悠闲的绣花，此活怎能是你一个丫头所做的。”
　　江小雪望见淑雯与自身并未什么身份悬殊，但却淑雯显得十分嚣张，小晴便道：“汝亦只是丫头身份，我姑娘绣花又如何？”
　　江小雪对小晴道：“小晴，都是同辈之人，说话倒是要处处小心点儿，别有事没事将人乱说一通。”
　　转眼间便对淑雯道：“你我虽同为丫头侍奉少爷，却见我如此悠闲，你自觉看不惯倒是甚有理。但我自身却有一些私事尚未了，我名为来此做丫头，实的确有目的，但唯恐我的目的并非妹妹想的那样，此事不便说起，所以吾不愿与你提。”
　　“既然不便与我提，你又如何不与我提？难不成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小雪道：“小晴送客罢！”
　　“淑雯姐姐请。”小晴露出十分虚伪的微笑，手摆“请”姿势，淑雯恼了只丢了个“哼！”便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