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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口福轩怪乞讨钱,绿河边酒后失言(下)

缘栖于木 木偶戏 2025-01-07 09:59
第贰、口福轩怪乞讨钱,绿河边酒后失言(下)
  陆尚行喜静,陪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交代了声,独自下楼回了家。众伙计借着酒性,耍酒令,掷骰子,大闹了个把时辰,才尽了兴。陆尚行早给过定钱,伙计们也不用结账,一行人吵吵嚷嚷地往住处走。
  如今欧阳驰干起了“扛米”的老本行,两边各搭着一个喝多的人走出“口福轩”。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老头的声音:“小哥,赏枚铜钱吧。”正是刚刚打听他的那个老乞丐。
  欧阳驰本就心地善良,加上是从穷苦日子走过来的,同情之意陡增,但他身上没带铜钱,于是摸出一小块碎银子,说:“铜钱是没带,这银子给你吃酒去吧。”
  哪知这老乞丐竟不伸手来接,而是拾起破碗,转身而去,口中说道:“只要铜钱,碎银子不要。”
  “真是个怪老头儿,哪有多给钱反倒不要的?”欧阳驰心中奇怪。若在平时,他早就追过去问个究竟了,然而此刻左右各扶一个人,也算是不凑巧,就随他去吧。
  “不行,得解手。”走着走着,左边姓冯的伙计突然说。
  “解啊。”右边姓段的说着就要当街解自己裤带,欧阳驰一把将他的手按住了,笑着说:“老冯你喝了十九杯,老段你二十七杯,当真是喝多了。”对其他伙计说:“我带他们去个偏僻地方解个手,你们先回去吧。”说着引着那两人往运河边走。
  欧阳驰自小在西岸长大,道路十分熟络,只走了一会儿,就在河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扶那两个人对着堵墙解决问题。
  姓冯的突然仰天大笑道:“陈小姐,你在这多好啊。”这一吼,尿蹿得老高。
  姓段的头顶着墙边解手边含糊地接道:“是的。”
  欧阳驰当然知道他们说陈小姐的是谁,西岸的男人没有不知道河东飞龙帮大小姐陈洛虞的。原因很简单:陈洛虞不仅是个大美人,而且有个好性格,待人温柔大方,为人贤淑得体,可以称得上是完美,而且隔着一条河,“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更带来了无限的遐想。欧阳驰便是无数沉醉在这遐想里不能自已的笨蛋中的一个,他一直没对别人讲起过,自从有一次他隔着河看到了她的一个背影,陈洛虞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脑中抹去。
  姓冯的提上了裤子,接着说道:“说句实话,我们西边游蛇帮的大小姐徐子娇,可就差得远了,长得不怎样,又任性,仗着他爹是帮主,总是欺负人,若不是我们大当家在,我早就跑到对岸去了,别说能说上句话,就是十天半月地能看上陈小姐几眼,我也知足了。”
  “对的。”
  突然从上面传来一声娇笑,一个黄衫女子从房上翻身而下,落地后尘土飞扬,隐隐形成了多只土狼的形状。她一双眼刀子一样在欧阳驰几人的脸上划过,看得人不寒而栗。欧阳驰不会认错这浅淡的眉头,微黄的面颊,以及点点雀斑,在她面前的这个正是刚才冯兄弟说的“长得不怎样,又任性,总是欺负人”的徐子娇。其实她说不上难看,只是为人毫不讲理,刁蛮率性,令认识她的人心生反感,意随心转,长相也就受了牵连。
  “惨了!”欧阳驰心中暗暗叫道。
  “刚那话是谁说的啊,我把他扔到河里喂鱼。”徐子娇的声音里灌输了内力,很是刺耳,倒是增强了这句话的威慑力。
  “这俩人喝成这样,丢到水里不得立刻淹死?我水性不错,而且也没喝酒,得帮他们挡一下。”欧阳驰想着,便装姓冯的声音用稍带僵直的舌头明知故问道:“是我说的,你是谁啊?”
  徐子娇呵呵一笑,欧阳驰耳膜又疼了一下。
  “你胆子不小,我还以为他们喝多了口无遮拦呢,没想到你清醒成这样,倒是真的敢说。”徐子娇说着探出手来,一把抓住欧阳驰的脖领,欧阳驰只感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过去,天地一阵翻转,接着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欧阳驰身体虽好,但从未学过武,一点反抗不出,被摔得浑身散掉一般,后背火辣辣地疼。心中想道:“不是说扔到河里么,真是谎话连篇,早知如此,才不出这个头。”
  姓冯的酒劲还小,被这一下吓得醒了,张着嘴不敢说话。
  “刚才谁在那一声一声地‘是的,’‘对的’呢?”徐子娇眼神扫向其余二人。
  姓段的喝得太多,还在扶着墙,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道是姓冯的跟自己说话呢,模模糊糊地应承一句:“是的。”
  徐子娇照他的后背就是一脚,姓段的一声没吭就晕在自己刚小解的墙边了。
  “起来,带你去个好地方。”徐子娇说着拽着刚支撑着站起的欧阳驰的脖领,牵狗一样地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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