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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陆、欢聚临行送爱女,乍见报名续前缘(下)

缘栖于木 木偶戏 2025-01-07 11:14
第伍陆、欢聚临行送爱女,乍见报名续前缘(下)
  “大伙听我说,”欧阳驰也只好提高了音量,“第一,我天生不会喝酒,去了也只能扫了大家的兴,第二……大家先听我说完。第二,我们飞龙帮最近事情颇多,如今府上已经没几个人手了,刘帮主还等我回去帮忙,我这一去,耽搁一宿不说,你们明天肯定也不愿让我回,对不对?到头来还是不能尽兴。我深得大家抬举,也愿意结交你们这群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把大家当外人,请大家赏我个面子,今天先让我回去,等我们帮里忙完了这一段,我好好到各位府上去走一趟赔罪,好不好?”他嘴上说得虽头头是道,却不是心里话,他想的,倒是别的事。
  “那这样吧,我在这里年龄最长,也就替大家拿主意了,欧阳少侠既然不方便,我们也就不便强求。少侠既然看得起我们几个,把我们当朋友,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一切按少侠的意思办。今天不方便,我看倒有个方便的时候,贵帮不是下月初七,也就是七夕节要办个宴会的么,我们几个帮派都收到贵帮的请帖了,那时我们一起过去,算上今天的份,好好地闹上几天,不知大家觉得怎样?”王志崖在这群人中很有威信,提议也十分中肯,大家都欣然接受了。
  欧阳驰和至清作别了正要走,又被王志崖留住。“少侠,我还有一事。子衿啊。”他还没等欧阳驰同意,向王子衿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身边,“你也听到了,飞龙帮正缺人手,我们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帮外之人,生意上不便插手,你不同,是个姑娘家,会些饮食起居的杂活,可以过去应应急,欧阳少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你不能不同意。”
  王子衿笑着点点头,双手置于腰侧,侧身微微下蹲,对欧阳驰行了个礼,那意思便是:“公子,请多关照了。”
  王志崖话说到这份上,欧阳驰本就没得推脱,加上他突然想到,敖吉儿正病着,自己笨手笨脚,还不一定抽得出时间,正缺个人来照顾,便同意了。
  王志崖将王子衿拽到一遍,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中意欧阳少侠是吧?”王子衿听了,坚定地点点头。
  “嗯,那也算没白费我这一番苦心,我知道,你就是‘宁做牛后,不为鸡口’,从今往后,就跟着欧阳少侠吧,不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毕竟命不好……你很聪明,也不用我多说,以后有空,回来看看我就行。”王志崖说道最后几句,眼中滚着泪。
  王子衿笑着点点头,和欧阳驰他们上马离去,王志崖偷偷抹了抹眼角,调整情绪高声说:“各位,少侠虽不在,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散了,走,吃酒去!”
  欧阳驰掏出王子衿的那只手绢遮住了口鼻,上马返回,一路催马前行,跑得甚是着急。临到陈府大门前,却发现爪儿正坐在石阶上,头低着,几乎要碰到膝盖。日已西沉,门口的灯笼还没有点,大门上庑顶的影子罩下来,仿佛有些重量,压在她纤细的肩上。
  欧阳驰路上一直想着怎么面对爪儿,没想到在这碰见,勒马驻足已然不及,听到马蹄乱响,爪儿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照下,看不清什么表情。
  “你回来了,姐姐中间醒了一回,说不是你的错,你也算捡了条命。快去和帮主报告吧。”她冷冷地说着。欧阳驰听说敖吉儿没事,也管不得她是什么语调了。
  “你怎么跟来了?”爪儿忽然看到欧阳驰身后的至清,起身几步迈到近前,声音也变得粗暴。
  爪儿与欧阳驰争吵,血气上涌,失手将欧阳驰的胳膊斩下,等至清将欧阳驰救走,没有刘氏给的令牌,不能去救人,也不敢告诉刘氏,只好先偷偷回到陈府,正巧敖吉儿醒了,说不是欧阳驰的事,反叫爪儿生出些愧疚之情来。如今的爪儿可谓矛盾至极:既不愿低头认罪,也不愿继续闹下去,不想看到欧阳驰,又怕他不回来刘氏那不好交代。
  被游移不定的想法折磨着的爪儿,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来到至清的马前,双手叉腰呵斥道:“下来!”
  至清乖乖地下了马,他和爪儿差不多高,眼神也就平平地对上了。
  “哟,还算听话,小娃子,神佛本姑娘见得多了,像你这么烦人的倒是第一个。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敢耍本姑娘。你叫什么?报上姓名来。”
  “小道法名至清。”至清手掌竖在胸前,微微欠身,很有礼貌地回答。
  爪儿趁他低头横手一挥,至清脸上极响亮地炸起一声巴掌。
  至清毫无察觉,完全被打愣了,用手捂着肿起的脸颊,看看爪儿,又看看欧阳驰,眼神迷惑不已。
  “行啊,会卜卦,消遣本姑娘,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叫什么?”爪儿气得有些发抖,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我就叫至清啊。”至清很无奈地答道。
  “那又是怎么写的?”爪儿问着,至清便说了。
  “嗯,很好,很好,一点也不差,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本姑娘你姓陈啊?”爪儿双臂环抱,脸上现出轻蔑的笑容。
  “姑娘怎么知道我姓陈?我出家前确实姓陈,至清是师父给我起的法号,不知这有何不妥?”
  “陈至清,陈至清也是你叫的?”爪儿抖得更厉害,小声念叨着什么,至清就在左近仍听不清。“姑娘你刚说什么?”
  “陈至清也是你叫的?!”爪儿大吼一声,一脚踹在至清的胸口,他又一次措手不及,飞出近一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我起个名又怎么了?”至清见爪儿面目狰狞地扑上来,不敢再废话,一翻身火速地跑了。爪儿气得只是哇哇大叫,一路追过去,声音渐远,剩下两个人三匹马呆在陈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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