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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栖于木
第伍柒、细数往事定决意,悉教哑女写真言(上)
缘栖于木
木偶戏
2025-01-07 11:14
第伍柒、细数往事定决意,悉教哑女写真言(上)
欧阳驰进府归还了马匹,带王子衿见了刘氏,把前后事情说了。刘氏听欧阳驰又结识了一个半仙之人,不但轻巧地救出了被困弟兄,还在他帮面前树立了威信,很是欣慰,只是带回的这个叫王子衿的姑娘,让她稍有些在意。“怎么还弄回个姑娘来?叫鱼儿看见又平添麻烦。”刘氏心中想着,却丝毫没表露出来,吩咐个打杂的下人给王子衿安排了住处,叫二人休息去了。“罢了罢了,刚办完件事,少提这些为妙,过些日子再单独找阿驰细说。”
欧阳驰没有回住处,而是直奔敖吉儿的房间,刚要敲门,门却开了,牙儿刚好走出来。她看到欧阳驰,脸上先是一惊,怒气渐渐浮现,回头把门轻轻带上,对欧阳驰招了招手,引他走到离房较远的一个僻静处。
“姐姐病了你知道吧?”牙儿开口道。
欧阳驰点了点头。
“她说和你没关系,爪儿貌似信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欧阳驰摇了摇头。
“姐姐好好一个人出去,回来就这样了,你很聪明,懂吧?”
欧阳驰点了点头。
“我没有爪儿那般好糊弄,冲在姐姐的面上,不许再有下次了。”欧阳驰感到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又点了点头。
见欧阳驰听话得不得了,牙儿笑了下,伸出食指点了点敖吉儿的屋子的方向,“你先进去看看吧。”
欧阳驰悄悄推门进去,一切还都和他住着时大同小异,回想起那时敖吉儿跑进跑出照顾自己的场景,心中不禁生出无数愧疚之意。屋内光线较暗,桌上床边到处竖着蜡烛,敖吉儿静静躺着,靠外的那只手从薄毯中露出来,搭在床沿上。床边摆了一张椅子,欧阳驰就坐下,轻轻将敖吉儿的那只手抬起,想重新塞回毯子中,刚碰到她的手,却被她缓缓抓住了。敖吉儿抓得并不紧,然而欧阳驰却不愿甩开,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敖吉儿脸上的轮廓虽不清晰,然而在欧阳驰的脑中,可以很轻松地将它补完。欧阳驰很在意,自己在回忆别人的脸时,为什么最容易出现的总是敖吉儿的那张,和敖吉儿相识的这些日子不断浮现眼前,他终于意识到,无论何时,敖吉儿总是离他很近,总是常伴在他身边。
屋内很静,任由欧阳驰的思绪漫飞,他想起敖吉儿为自己做的菜,想起她见到自己受伤时紧张的表情,想起她和自己一起闲逛时的样子,想起自己当初溺水昏迷后一睁眼,守在床边的是她……
“她睁开眼后却不是我。”欧阳驰莫名生出一股感伤,于是下定了决心,“帮内虽然忙,但想来想去,我还是要照顾她不可。”
……
浓烈的阳光透过窗子,灰尘上下浮动,在映照下清晰可见,如雪片般翻飞,欧阳驰看着,倍感众生如梦。他抒发够了感慨,才觉得脏,过去把窗子推开支好,早晨清冽的风吹进来,犹如用井水洗面一样,令他十二分的精神。
他回过身去,走到床边,把敖吉儿伸出的手放回薄毯中,抹平上面的褶皱,关门往厨房走去。
这日是七月初二,敖吉儿被诊受了风寒,兼有气血不足,经欧阳驰这些日子的照顾,虽时睡时醒,但已无大碍了。这几天在外的师兄弟纷纷回到府中,保镖去的两支中的一支也事成归来,阖府上下渐渐噪杂。刘氏安排庆祝的相关事项,各处的灯笼提前换成新的,一些窗格上也粘了彩纸窗花,紫薇开了,紫茉莉也开了,整个院里一片紫色的雍容气息,带有沁人心脾的香。
欧阳驰走到厨房,小伙计看到了,对里面喊句“管家来了”,大厨笑着走出来,提着一个篮子,说:“早准备好啦,今儿个也是绿豆莲子羹,还有些红枣糕,蛋黄糕。”
欧阳驰接过道声“多谢”,再按原路返回,路上正撞见许久未见的阿比。二人点头致意,擦身而过,阿比忽冷不丁地回手点背后欧阳驰的肩头,这一点用了三分力,速度不快,欧阳驰觉察到立即低身向前跃步,躲了过去。
“干什么?”欧阳驰放下竹篮,一脸疑惑。
阿比不作答,想着:“三分力便如此拖沓,吴女侠传授的招数还是远未练到火候。”从袖中掏出一把剑,细看却是一只鞘,两只柄,因柄过于相像,且贴得很近,第一眼几乎很难瞧出来。阿比将两把剑拔出,抛给欧阳驰一把,自己拿一把。
欧阳驰细看手中这支剑:剑刃清澄明亮,护手浮雕有一只凤的图案。剑上隐约带股异香,轻便至极,即使从不用剑的欧阳驰握在手里也不觉有什么重量。而阿比手中那把与自己的几乎一摸一样,只是护手上的图案,仿佛是一条龙。
“武学殊途同归,剑法与拳脚的道理相同,唯求运气凝形,细节处虽稍有差异,稍加研习即可会意。”阿比说着挥舞起手中那把剑,周遭呼呼生风。
欧阳驰不知阿比要做什么,还没想好怎么问,阿比的剑尖已迫到近前,欧阳驰吓一跳,本能地拿剑来挡,剑一相碰,仿佛黏上一样,阿比不再往前刺,而是向回收,欧阳驰被牵引着做出了个迈步向前刺的姿势。
“还是生硬,顺着感觉来。”阿比说着,剑横向往上一挑,欧阳驰这边便是顺前脚方向斜刺向上,位置距他太远,而欧阳驰跨出的距离也几乎到了极限,眼见要狼狈地趴在地上了,同时手腕极度内翻,关节处一阵撕裂的疼痛,他被逼无奈,丝毫不经思考,用力腾空而起,在空中旋了一圈,手腕转回正常角度,再落地时,姿势舒服多了。
阿比微微一笑,剑再次向欧阳驰划来,欧阳驰身体后仰成弓形,剑在上方画个半圆,又很舒服地躲过了。
随后阿比不断变招,欧阳驰跟着阿比的牵引调整姿态,僵硬的感觉渐渐退去,越练越自如,每个动作都如清风拂面般自然舒爽,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深深地沉浸在剑招中。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路过的牙儿看到这个场景,问道。
“呀!”欧阳驰看到牙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敖吉儿,忽发现早饭还没送去,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将剑交还给阿比,慌不迭地拾起竹篮跑了。
“这几天我去了趟金陵。”阿比很认真地对牙儿说。
“哦?”牙儿听罢要走,心想着,谁管你去哪了。
“金陵有个栖霞寺,久远曾在那待过十多年。”
“哦!”牙儿停下脚步回了头,表情严肃起来。
“久远六岁剃度,严守戒律十几年,一心研习佛法,深得方丈喜爱。三年前,当朝宰相崔锦到栖霞寺布施,谈佛悟谛三天三夜,见久远慧根不染,见解独到,便招其当面座谈,在那次座谈之后,久远忽然间就不见了踪影,若不是我跑去一趟,寺里的僧人们甚至都不知道久远还活在世间。”
“你是说久远与崔宰相有所关联?”
“世人皆知崔锦好饮,恐怕让久远破戒的就是他。久远重伤后无所凭依,很有可能去投奔这位老酒友,崔锦位高权重,若是肯助久远一臂之力,事情可就棘手了。”
“那你如何打算?”
“你们还有几位姐妹在别处?”
“不很清楚。”
“我的想法是尽快动身,找齐剩下的人后直奔汴京,先下手为强,替世间除去这个祸害。”
“这些我做不得主,须问过姐姐。”
“那我也一并去吧。”阿比说着就要动身,被牙儿拽住了衣袖。“你去哪里?”
“问敖姑娘去啊,怎了,你不想去?”
牙儿在游廊的栏杆上坐下,“姐姐病了,还没醒过来,欧阳公子一直照料着,刚欧阳公子走过去,是要给她送早饭。”
阿比顿了顿,说道:“自从相识以来,便有一事不明:敖姑娘既然是仙家之体,仙气怎会愈发散漫,又怎会得病?莫不是……”
“由仙人退向凡人,仙气自然涣散,期间气血虚弱,得了病,也属正常了吧。”
“唉,果然如此。世人,包括我在内,皆苦求成仙入道而不得,已然成仙,却步入凡尘,复蹈轮回之苦,我却是懂不得了。”阿比听罢嗟叹不已。
“我也懂不得,但姐姐执意如此,肯定有她的考虑,便由着她吧。”牙儿笑着说道。
阿比想了想又问道:“我若没看错的话,姑娘你怀中暗藏莽莽杀气,神仙如此嗜杀也可以么?”
“神仙所为,顺乎天道,我起杀意,便是天叫他死,有何不可以?天有诰命,为仙者,不纵之,不禁之,来则来,去则去,来如风吹,去如云散。”
阿比听罢不禁想道:“神仙果然游离于世外,心意与天地相合,不顾及别人想法。若是有人把他们的态度当真了,对他们有所期盼,不知要怎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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