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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省

穿越之这美人谁爱当谁当 残花冷月 2023-12-05 02:26


次日,申时一刻,御书房。

 

“小阁藏春闲窗销昼画堂无限深幽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无人到寂寥恰似何逊在杨州从来如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揉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莫恨香消玉减须信道扫迹难留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古昊仔细的端详着手上的几排端正的小楷,竟生出了反复品咂的兴致“好一个‘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啊,小喜子,这确实是杨家二小姐信手拈来的?不是抄的?”

 

“奴才不知。但是奴才可以肯定,这字是杨庆心小姐练字时写的。”小喜子的答案依然的简洁。

 

“字写得倒是不错,远不像是十几岁的小姐,倒是很像那些喜欢上折子烦朕的大儒们。字写的也顺畅,一气呵成,没有一丝艰涩,可见未落笔时,词句已在心中。即便是默写出来的,单看这字,看这选题,也让人觉得,此女子确实有些悟性,有些才气。”

 

“还有些别的收获吗?”看过了庆心的字,古昊心上多了一份小小的惊讶,因为古昊从来觉得女子的闲情多半是带着些脂粉气质的,不应该会有清新这样“清丽”的小楷,有了这份小惊讶,对于庆心的作为,他不免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的。

 

“回主子话,近三年杨庆心小姐未参加任何诗会或书画社的活动,也就未见有什么‘才华横溢’的诗画作为。”

 

“哦,”这倒让古昊意外了,听杨尚书的口气,那位庆心小姐似乎应该很高产啊,最起码总有三两件看家的作为吧。再没有一件像样的作品了?这让人觉得颇惋惜,刚刚看了那首词的时候,古昊还是认可的,心也像被触碰了一下,那是一种对某种事物的共鸣,确切的说是对“疏影尚风流”的共鸣,他此刻莫名的希望小喜子能找来些其他的事实佐证自己的感觉。可惜没有,心里多少有些落寞。

 

“主子,奴才确实没有收集到杨庆心小姐近三年的任何‘才华横溢’,但是奴才听说了两件关于杨庆心小姐的趣事。”

 

“说!”

 

“奴才听说,四年多前,庆心小姐曾经在一寻常的诗会上送给了当年振威将军嫡长女,也就是她如今的二嫂一副提了小诗的人相画并话语可半刻。此后不久两家便敲定了婚事。”小喜子平时的道来。

 

“振威将军的嫡长女,可是当年太后娘娘想指给信义王的‘将门虎女’?”

 

“正是当年那位,颇有乃父之风,嫉恶如仇,当街暴打纨绔子弟,被谣传成‘虎女’的郑照洁。”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当年母后曾因为郑照洁的‘威名’,颇想将她许给朕那个‘风流才子’般的王兄,太后也着意试探过振威将军后来是她们先和杨家定了亲,母后才罢了当时指婚的念头。没想到这定亲的事儿,倒是与庆心小姐有这样的关系。”

 

“果真是仅有几句话的功夫,一副小画便让那位曾经作诗‘有钱难买竹一根,财多不得绿花盆,缺枝少叶没一笋,德少休要充斯文’骂尽天下有钱人家‘有才无德’的郑‘虎女’嫁给了当今天下最会与金银打交道的杨家?那这个杨庆心小姐确实了得啊!”杨庆心的作为确实了得啊,竟让古昊一时吃惊不小,后来反复想想,不禁问到“怕不是,郑家先开的口吧?”

 

“回主子话,正式郑家先开口邀请的杨家夫人携子女过府赏得花。”小喜子如实回话。

 

“有意思。看来杨家的这个嫡小姐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啊。那时候她才多大?怕是不到十四吧。别的姑娘正是自己一怀春情的时候,她却已经利用闺阁聚会为自家物色起嫂嫂来了!

 

听说杨继荣自打婚后,一味上进,夫妻和睦;杨家也是父慈子孝,一家三代其乐融融啊。”

 

“回主子话。据奴才所知,当年杨小姐确实未满十四;杨家确实一直是一片和睦。”

 

“不是说,听说了两件事吗?把另一件也一并说了吧!”

 

“是。奴才打听到,自杨庆心小姐八岁起,每逢杨家布施的事宜,她都会将自己扮成丫鬟或小厮的模样,一同前往。亲自施粥送药。有些孤儿乞丐,无处容身的,若是肯干活的,庆心小姐便会安排到府中或别院中。”

 

“可是真的亲自施粥送药?自己动手劳作?”

 

“亲自动手劳作。”

 

“所有孤儿乞丐都收容安排?”

 

“不是。听说有个规矩,要单独回答庆心小姐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每次皆不相同”

 

古昊沉思了一会儿,不辨喜忧的道了一句“退下吧。”

 

“奴才告退!”小喜子公公如来时般,退得安安静静。

 

待到御书房里,只有古昊一人的时候,望着窗外古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古昊知道,今天所听到的杨庆心是相对真实的,而今天了解到的杨庆心和他往常推断的形象大大的不符了。原以为应该是个骄傲娇气的被宠溺坏了的官家小姐,如今却成了一个心地善良,有些聪明,有些才情,会识人的女子。这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而心情不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杨庆心和他所想的不一样。而是因为,杨庆心让他看到了自己的错误。古昊瞭望着天子脚下的京都,仿佛想看的更仔细,更明白一些。

 

为帝者,心智必将缜密于其他人,这是高位者必须拥有的能力,而往年他凭着这些他拥有的能力,为自己,为朝堂,为国家做出过非常多的决策,非常多非常正确的决策。而对于杨庆心的事情,就是那些决策之一,古昊觉得自己在三年前错了,如果他三年前愿意更认真的了解一下这个叫杨庆心的女子,他必然不会草率的用一个“丑”字囚住她,因为用那句“醉话”对付一个这样的女子,显得自己肤浅。同时,对她也太恶毒。

 

像很多人一样,古昊不想承认自己错过,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承认自己曾经错过,因为他是“君”。所以他更不能错。一个人错,往往是一个人承担后果,而如果是一个“君”错,最可怕的结果将是,一个国家在承担。虽然,关于庆心的事情,并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后果,但是,他毕竟是错了,或者这是一个预警,这让古昊不断地反思自己,他希望在自己出来这件事没有做过什么样的大错。

 

想了很久很久,古昊仔细的推敲了近几年所做的比较重大的决策,几乎快要想到了未登基时那个不知愁滋味的他了。依然找不到自己明显有过过失的决策,他渐渐放下心来。

 

如今的曌国,比往代都要强盛富足,这便是古昊放心自己的理由。勤政爱民,是历代能君的表现形式,但是并不是每一位表面上“勤政爱民”的君王,都会成为“能君”,而天下就像一面镜子用它的繁荣或萧条来照出君主的能力。

 

古昊自即位起,心系天下,无一日敢懈怠,誓为一代明君。他为自己的“明君梦”在不断地努力,这许多年也确实做得很好,或是他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所以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如今的一个杨庆心,让他觉察到了自己冒头的自负。虽然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但是,古昊还是承认了。他要从新去梳理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改正要比自己一味的刚愎自用好的多,既然错了,就要改正。

 

并且应该时常自省。这便是古昊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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