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车,进宫。”庆心见着了鄂小王爷看过来的贪婪的眼神,就知道了,如今的事情一定不可能善了了。最迟不会超过后天,便会有人上门提亲了。小王爷一定不会是看中了庆心自己,可是对她的两个美人丫头,怕是很有势在必得的念头。
庆心知道一定要扼杀一且不良因子的萌芽。纨绔子弟之于美色的贪婪是可怕的,更逞论,这个纨绔还是“声名远播”的色狼小王爷,没有什么走一步看一步的必要了,需要果断解决。
“庆心,庆心,你没事吧?这么晚了还要进宫?”随着急促的声音,杨致礼已经来到了大家的身边。头上已成薄汗,衣服也不那么板正儿了,领口微微的有些松了,一看就知是疾行而来的。
“爹爹”
“爹”
“老爷”庆心,杨继业带着下人们都行了礼。
没等家人行完礼,杨致礼就踱到表少爷身边,“竖子,整天混沌度日,越发不及过去懂事了。不学无术,不是生产不说,如今倒是会惹是生非了?遛狗斗鸡的那是你家里由着你,你为何不能鬼混完了回自己家挺尸去,镇日里来府上又做什么?”杨致礼一瞥见地上五花大绑的表少爷,心下更为光火。当他听寻他的下人说了今天事情,也不顾得等到下值就赶回来了。好在继业今天在家里,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是个什么样的收场。
“庆心,今天吓着了吧,没事吧?不是小王爷来了吗?怎么没有见到?”不管怎么样,面子上的礼数可是要到了的,今天怠慢了小王爷,明天或许会是他们家的话柄,总得懂得照应些。
“小王爷先回自己府上了。我只是被惊了一跳,没有事情了,倒是母亲中午的时候被唬了一下的。”远远见着母亲和两个姨娘正带着些下人往这边疾行呢,庆心想,父亲一定还不知道中午的事情。
“中午?你娘也被吓了一跳?也是这个竖子干的?”果然,杨致礼,一脸的惊讶,可见,并没有人把中午的事儿说与他。
“就是这个竖子。”杨夫人还没到近前儿,声音就先带着她的怒气过来了。
“为着是表亲,为着是留着大家的颜面,我只当你是醉酒无状,不与你见识,为何这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又来害你的表妹?”杨夫人,真是被气到了。自己一把年纪,该见的场面也算是都见过了,被个小辈唬一跳,虽然气愤,但是,为着亲戚间的和谐,回头忘了也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竟没想到,把这个倒霉亲戚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祸害他的心肝宝贝儿。杨夫人真后悔啊,早知道有这一出儿,上午就不该轻易的打发他回去。
“舅舅,舅舅您可是明白人啊,你可要说公道话啊,你不能因为是你们自己家的人就护短啊。舅舅我冤枉啊。”表少爷一见一家人都不待见他的局势,突然就喊起冤来,声音之悲切,恨不得自己就是天下奇冤。
“你还冤枉?他们将你冤枉什么了?你倒是说来我听听。”杨致礼一听,觉得气的好笑,竟不信能把他冤枉了,既然他觉得冤枉,他也很想知道,他是那里觉得冤枉了。
“舅舅,舅舅。您想想,我不冤吗?我为了娶舅舅家的表妹,我至今没有娶正妻啊。”表少爷冤枉的都流出泪来了“我堂堂尚书的外甥啊,二十五岁没有正妻,被人笑话啊。可是您把表妹都许人了。只有庆心了,如今也这么多的人来提亲,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呀?”表少爷一脸委屈,恨不得,就涕不成声了,且就算他面儿上百般隐忍,竟还大有准备泪流满面的趋势。堂堂一条男儿身,竟哭的一塌糊涂,真让人觉得“惊悚”。庆心等人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胡闹,谁说你的表妹就要嫁给你的?”杨致礼被质问的很生气又十分无可奈何。显然他根本不能理解这个外甥奇怪的逻辑。
“当然可以嫁给我,我们表亲啊,表亲不就应该亲上加亲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舅舅,你怎么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当年的庆婉,又漂亮有温婉,多合适啊,您为着攀附殿阁大学士,竟然将她嫁给了大学士的三公子,不是吗?”如果不是杨家人知道内情,被表少爷这么一抢白,还真有些让人相信当年轰动一时的才子佳人的桥段只是个“传说”,仿佛是杨致礼卖女求荣似的。
“他们两情相悦,满京都的人都清楚,当年还是大学士家老夫人专门来求的亲。”杨致礼气的头疼啊。
“舅舅,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是他们求的亲,我们家要是不愿意,您做什么配送了那么多的嫁妆?”表少爷瞬间展露了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仿佛在轻视杨致礼的说辞,但是又得顾忌长辈的面子,没有说的更明白似的。
“拖下去。”杨继业实在听不下这些胡搅蛮缠的胡说八道。
“不用,让他好好说说,今天我也想做个明白人儿,我倒要看看咱们家的姑老爷到底是怎么灌输的咱家的这位表少爷。”杨致礼,今天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亲戚家还有这么个不同寻常的形象。
“表哥,前会子舅舅没在,你和庆心或者想欺负我,我没有办法,但是现在舅舅在,你就要听他的,毕竟他是长辈。先给我松开吧。”显然表少爷错误的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
“绳子不急着松,你先好好说道说道你的冤屈吧。我看看我该怎么补偿你。”杨致礼可一点想松开他的心情都没有,估计要是真松了,过一会儿他会更希望捆的再紧一些。
“舅舅把漂亮的表妹都许给了大员的家里了,我原是想,庆心长得虽然不及其他的表妹好看,可是舅舅最疼的就是庆心,将来嫁妆最多的也是庆心,何况庆心的身边还有寄月和寄云这两个现成的美妾呢!如此,我是庆心的表哥,我自是不会嫌弃庆心丑的。”说道后面表少爷一副大度的表情转成了痛心疾首“可是舅舅不应该拿着这太后的赏赐就坐地起价啊,难道庆心就是个物件,就成为你们杨家攀附权贵的手段?竟也让她嫁给权贵,还有假说什么想要把庆心多留在身边些时候的话,还想在望族招赘?笑话,一看就是你们想把庆心待价而沽的手段。”表少爷适时的表露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状。“你们拿着原本应该配嫁给我的嫁妆,还有我的侍妾,去攀附权贵,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有损杨家的声誉吗?”表少爷,很有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我都不屑的说你们”的表情。
“甚是是你的钱?哪有你的侍妾?谁许给你的?”杨继业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其实,大家都是如此觉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表少爷表示自己很有优势。
“那你就为了钱财,带了外姓的男子跑到庆心的院子里来?你不觉你很无耻?”说实话,杨继业现在也不想把他拖下去了,他有一种被绕进去期望自己快些走出来的感觉。他很想打开这位表弟的脑袋仔细的检查一下,为什么他能够将自己的错误推得干干净净,还能把他伤害的人变成十恶不赦的凶手,而他却变成了可怜的受害者。
“我无耻?你们未免也太含血喷人了吧?我牺牲了我的财富,我的妾侍,还为你们找了一个最有权位,最合适的女婿,我只是从你的女婿那里低头哈腰的媚俗的窝囊的拿那么一小部分补偿,我还无耻?将来你们家和我爹合作的营生,就算把红利都让给我们,你们凭良心说,能觉得多吗?可是我们只拿自己的那些,将来也不会多要一分一毫。你们还不满足吗?人是要讲良心的,表哥。舅舅你说句公道话呀舅舅!”仿佛已经承受了过大的压力,表少爷终于喊出来了,喊出了他的千古奇冤,冤的泪流满面。
庆心从头到尾都静静的看着这场独角戏,看着表哥一个人的表演,近乎完美的表演,他成功的扰乱了大家的思维,将大家陷入了“秀才”和“泼妇”的剧情中(一般秀才遇到泼妇比遇到兵都悲催。),无法自拔。看着悲愤的表哥,不想言语的父亲,和嗔目结舌的众人。突然脑海中就蹦出了一句这样的话语:千万不要和白痴吵架,因为他会瞬间把你的智商拉低为零,然后用他的经验打败你。初听这句话得时候觉得很搞笑,但是当你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还真的觉得非常无力。
“爹爹,还是将表哥拖下去,按原定的法子处置吧!”庆心觉得不应该这样无力下去了。
“可是你的姑姑她就这麽一个……”杨致礼还是要为自己的妹妹考虑一下。
“爹爹,表哥会有今天的想法,虽然多是平常不善引导未和及时教导的关系;但是爹爹纵容怕是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庆心可不希望,就这样饶过他。便向着杨致礼说“请您让哥哥就按先前的法子办吧,我在这里慢慢的与您说其中的道理。可好?”庆心有些些的祈求。
“老爷,就听心儿的吧。老这么纵着他,也不见得就是对咱们家的姑奶奶好。”杨夫人也劝道。
“就那么办吧!”杨致礼其实心里也觉得应该摆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了。只是心里总是对妹妹有些不忍的。
“舅舅,你不能这样啊舅舅,舅舅”表少爷仿佛还不相信,平日里对自己颇迁就的长辈,竟然真的要打他。直到被拖下去了,依然不信的叫着。
“爹爹就是平时太顾念着姑姑,姑姑家的事情都照应的太过周全了,以至于明明是在帮助他们,反而让这些亲戚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还妄想得寸进尺了。”说话间,遣走了下人,一家人先到了庆心的书房坐下。庆心奉了杯茶给杨致礼顺顺气。
“话语间,您莫不是听不出他们的心思吗?终究都是些钱财的事情,如果爹爹觉得打了姑姑家的儿子实在过意不去,好药送去就是了,再说,即便是打,也不是多狠,只是些皮肉的伤,多养些时候就是了,只当是让咱们家能消停两天也好啊。再说,这个错,总要打到他知道,即便不明事理,也要让他明白个道理,今后不能肆意在杨府妄为。不然他只当自己在杨府做什么都是对的。”
“庆心说的极是,我如今看来,这个表少爷,越发的乖张了,说出来的道理,竟如此的不着边际。”杨夫人被他一天两遍的招惹,实在是对他讨厌的狠了。
“庆心还想就请把所有和他们府上合营的铺子转送给他们吧,送不了的舍不得送的,便逐渐将本股都退给他们吧。”庆心实在不愿意和这样的亲戚再掺和了。
“你姑丈又不会经营,这不是断他们的生计吗?”杨致礼还是不忍心的。
“您知道他不会经营,可是他们自己确实不见得知道的。有的人总是看不清事实的,你明明为她好,他却当自己吃了大亏;他吃不上亏,怎么知道以前赚了多大的便宜?父亲,别再考虑过多了。如今你要是不让他吃亏,将来他们总要吃更大的亏的。”庆心知道,这些道理,爹爹一定比她明白,知道,爹爹毕竟是姑姑的亲哥哥,总是要为她考虑的很多些,庆心想,如果将来自己遇上事情了,大哥和二哥一定也会像爹爹一样维护着自己。但是,庆心马上一身鸡皮疙瘩,暗暗说到,如果上天真的让自己有那么个儿子,自己宁愿不生。
“爹爹,您应当比我更清楚明白的。您看看刚刚表哥的样子,再不管,怕姑姑才更得怪您了。而姑丈,怕是占便宜久了,已分不开什么是雪中送炭,怎么是锦上添花了。”
当庆心说完这些的时候,却发现杨致礼在很专注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