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是我哪有不妥吗?”庆心见杨致礼一副研究的表情看过来,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或是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的庆心长大了,爹爹很欣慰,爹爹以前总将你当孩子看,今天见你说出这些见识来,才突然觉得我的心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杨致礼说道“过去总以为,你的性子太过纯良,柔弱一些,我和你娘总害怕你将来嫁到婆家会很吃亏的,一直都舍不得你,今天看来,我家的心儿,可是有主见的不肯吃亏的主儿了。爹爹是看着开心,哪里是你有什么不妥。”杨致礼很乐见到心儿如此的改变。因为人总是要面对很多的为难很多的挑战,而这些都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放过你,反而有可能会因为过于善良而更加吃亏。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欺软怕硬”,总有些人在“攀红踩白”,而这种现象在贵族中尤为多见。因为越有权势或财富的人往往就越贪婪,越贪婪就越容易丧失正义感。所以将来出嫁后失去了父母时时刻刻保护的庆心需要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杨致礼一直都希望庆心能有更加强势的性子,而庆心今天的表现,说明,她确实不会是个任人揉捏的小姑娘。
“咱们心儿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和个小狐狸似的,只是你不知道,她的脾气叼着呢,我可是明白的。”杨夫人笑着把庆心揽在怀里,女儿最是和娘亲贴心,所以啊,杨夫人可比她的夫君更懂得庆心,庆心表现的纯良那是因为她确实不喜欢伤害到别人,她自小就比别的孩子更不爱惹是生非,可这样的性子可不见得是懦弱怕势之类的,只是恬淡罢了,她平日不惹事可不见得就是爱受欺负的,见她平日里调教的下人就知道了,看看今天这一院下人的表现,表少爷和王爷想硬闯,他们却能一步不让,就知道他们的主子平日里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是自己家的老爷平日太宠着庆心了,总觉得庆心还是个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瓷娃娃。才会以前没有发现庆心的成长。“不是说还要去宫里吗?早些去吧,我与你一起去,过会儿你爹爹就去祠堂,家里的事情,自是能料理的妥当的。”杨夫人,怕庆心不放心这边,“不管太后娘娘怎么说,娘是绝对不会将你嫁给小王爷的,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有你爹爹和娘给你顶着呢。”这趟皇宫是必然要去的,小王爷的地位尊贵,如果想要拒绝他们家的提亲当然是要去求太后娘娘出面或出个主意才会好一些的。虽说户部尚书是个肥差,官阶是从一品,在朝堂上位置也高,但是真与手握重兵的雄威王爷相比,还是有一段差距的。如果,王爷家真的来府上提亲,即便府上能硬着头皮不答应,但是拒了王爷家的亲事,必定惹得王爷家不豫,万一小王爷要是耍些手段,终究对庆心将来也是很不利的,所以今天的皇宫还是要去的。户部尚书对上王爷那必定有压力,但是要是有太后娘娘帮忙,那就好办多了。
“娘就陪着爹爹吧,心儿自己去见太后娘娘就好,娘娘近日常召见我,入宫也便宜些,反正就这些事情,说明白,心儿就回来。”庆心却不想惊动太大,总归是求太后的事情,万一太后娘娘不答应庇佑她呢,这样多的人去了岂不是弄得更不好收场。
“也好,你快些早去吧,我和你娘亲去祠堂。”杨致礼觉得庆心分析的也对,这些事情最好是快些悄悄的准备。人多了,本来可能是小事也会变大事,反而不好收场。“一切就听太后的安排吧,可不要冲撞着娘娘。不可仗着长辈的疼惜就失了分寸。”杨致礼虽然信得过庆心,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叮咛一些。太后娘娘毕竟是一朝的国母,做任何事情都会做很多的考量,绝对不会单单因为喜欢谁就会做偏颇的决定。所以,不管太后娘娘怎么做,杨致礼都是能接受的,也希望庆心能学会做好各种打算。
“知道了,父亲。那心儿就先走了。”
“去吧。”
于是一屋人,兵分两路,一路祠堂,一路皇宫。
一路上,庆心都在琢磨一个问题:如何保住“寄月”“寄云”。鄂小王爷很显然是被“双寄美人”给迷住了。像鄂小王爷这样的纨绔子弟,自小怕是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会得不到。如今对“双寄”小王爷表现的志在必得。怕是想要让她们躲过这一难挺难的。别说没什么好法子,即便是能对付过去一时,却未必能保得住她们的今后。法子倒是也有,但是真正有用的却又没有,比方说可以将她们都许了人,可是许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镇压的住鄂小王爷的色心?难!怕是这个时候,即便“双寄美人”美得足以让任何男人动心,一般的男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敢要她们,毕竟很少会有人为了个女人去得罪个王爷。倒是也可以求着太后将她们留在宫中。可是到底不能留一辈子,若真的留一辈子,就这样在宫里躲着,躲不躲的过了小王爷未可知,只想到枯守在宫中可又怎么对得起她们的花样年华?而如今的小王爷大约是认定了,“双寄”必然是她的陪嫁,所以为了两个美妾,他必然要来提亲的,明面上却是锁定的庆心。他一提亲,为着庆心的幸福,杨家必然不允,但杨家如果不允,就会遭受来自雄威王爷的压力。如果为了杨家和庆心自己的安危就舍了寄云寄月,就凭着这些年的情分,庆心是决计做不出来的,杨家人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庆心突然觉得,自己丢给太后一个难题。起码是庆心自己解不出来的难题。
一到慈安殿,庆心便给太后娘娘行了大礼,也不起来,只等着太后娘娘问话。
“这么晚了,为何事又匆匆回来了?”太后很是好奇。庆心是很识礼数的,人也恬淡,若没有什么十分紧要的事情,她是绝不会这个时辰进宫来扰自己休息的。
“庆心来求个太后娘娘的恩典!”庆心也不抬头,一味虔诚的跪着。
“快起来吧!这是要多大的恩典呀?竟让庆心如此的诚心,一直跪着不肯起身的,折腾着吧,觉都不肯让哀家睡了,竟也不知道心疼些老人。哈哈哈”太后娘娘一看庆心这个态度,就知道她必然是有什么急事要求了。便边说边向着自己身边得力的主事嬷嬷使了个询问的眼色。可是回过来的也是个代表“一无所知”的眼神。
“起来回话吧。”太后娘娘温和的说,像是在怜惜自己的儿女。
于是庆心便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与了太后听,还是未肯起身。
“怎么偏偏就惹上了鄂家的那个混世魔王?”提到鄂小王爷,太后娘娘都要叹口气。
“若不是他父亲鄂仁业当年救过先帝的命,从北蛮的战役中将先帝从死人堆儿里驮出来,如今他怕还不知道在什么山野里逛荡呢?哪会有这样好的生活。”所以就是说,这个人啊,要有本事更要有机遇,有了机遇还要抓着它。鄂仁业当年凭着天生神力在与北蛮的战役中,力救被围困的先帝,为此还身负重伤,先帝为表彰他,特赐封雄威将军驻守边疆,没想到他虽然紧凭一身蛮力,却正好能压制着那些同样不善用战术喜凭蛮力侵略的北蛮劲敌,且每有战役必身先士卒,屡建战功,颇得将士们尊敬,后来先帝见他护国有功,晚年便赐封了雄威王。可惜他这个独子很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整天不务正业,只会吃酒耍狠,雄威王爷却从小对他一味的溺爱,也不善加管教。如今更是不成样子了。“唉~可是他们家毕竟是出了曾经救过先帝的人,哀家总不能太驳了鄂王爷的面子~”太后也觉得为难。还没等太后说完,庆心紧跟了一句“求太后的给个恩典。”庆心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