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料的灾祸终是落到了荣宓的头上,荣婼已经嫁人,不在此之列。
荣宓捏着圣旨指节泛着青筋,质问荣御天,“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答应?我不要去皇宫!”
荣老爷叹了一口气,望着荣宓的怒容,“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还有的选吗?”
荣宓疲惫的滑坐到紫檀椅上,神色冷清。锦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为什么我们都无从选择……”荣宓痛苦的说道,“为什么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
荣御天拍拍荣宓的肩膀,沉着镇静道,“难道你不想进宫弄清楚你爹是如何被陷害致死吗?你不想查出当年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你难道想让你的父母含冤不明不白的受死?你身为温家独女,岂不觉得羞愧?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明白吗?孩子。”
荣宓有些瞠目结舌,即刻弄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暗自叹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想清楚这一点?荣宓泪中带笑,“爹,谢谢你!皇宫,我会去的。爹娘的仇我也会报的!”女子的嘴角浮起一丝残忍嗜血的微笑,轻言道。
“孩子,后宫及其奸诈危险,爹知道你的才华就连你姐姐都不如,后宫险恶绝非你所能明白,所以你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为上,避其锋芒,韬光养晦。”荣御天恳切的警告她。
“我会记在心里的。”荣宓感激的朝着荣御天鞠躬一拜。
“这些日子,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会给你准备你随行要带的物品,全都交给爹来办,你就放心吧!”荣御天说完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人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决定了,锦云,我不甘心啊。我要的从来都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不是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荣宓痛苦的闭上双眼,再睁开双眼时,一片清明,刹那间冷意翩飞,“为了报仇,什么都值得。”一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攥着拳,浑身轻颤。
这十日,荣宓一直在安安静静的读古书,闲暇时练练字体,作画写诗,悠然自得。皇宫她是必须得进去,她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
新婚之后,嫁作人妇的荣婼姐也携夫君回娘家看了即将进宫的荣宓,荣婼担忧的拉着她的手,一再的嘱咐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一如长姐般体己的交代些具体琐事,荣宓心中十分温暖。
第十天的清晨,荣御天差人做了几套家常的朴素衣服,十分淡雅的料子,荣老爷便吩咐锦云带上。
荣宓满意的点点头,歉意的笑笑,“劳爹您费心了,女儿马上就要走了,容女儿给您磕几个头,报答您这些年的养育和栽培之恩。”
荣御天老泪纵横,弯腰扶起荣宓,“快快起来。”
“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们?望爹,姐姐,姐夫多多照顾自己,照顾爹!”
皇宫派来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荣宓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这住了十年的荣府。
这些年唯有爹和荣婼是真心对待她的,所以这份恩情,荣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在温家落难之时荣御天对自己的收留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荣宓含着泪水决绝的上了马车,锦云赶紧背着包袱紧随其后。
马车“嗒嗒嗒”的转动起来,朝着未知的远方驶去。所有应征的秀女都会在永州的官道上汇合,再一道送进皇宫进行三局甄选,淘汰者立即送出宫永不录用。一路随行的还有皇宫的大内侍卫,保护着众秀女的安全。
管事嬷嬷给每一位秀女都派发了一枚青翠欲滴的玉佩和统一的粉色长襦服饰。在马车换完衣服,安静的靠着软垫,嘲讽的笑了笑,这般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不知进了宫又是怎么一番景象。
午时在湖边小憩的时候,荣宓放眼望去来参选的秀女差不多有五十个左右。秀女们也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互相攀谈提早笼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