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欧阳婕妤笑吟吟,目光毫不回避地回视姬伯邑考,神色坦荡而又诚挚。
都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凤鸣岐山,舆论造势会有多大冲击力,作为一个现代人,那是太了解了。眼前的人,能设计出这一局,恐怕不仅仅是封神原著中那个虽忠孝,究竟和“愚”字沾了点边的姬伯邑考那么简单了,或许,这才是一向参与西岐主政的世子的真面目。
见姬伯邑考眼底防备之色分毫不曾消褪,欧阳婕妤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也罢,就当是先透个风吧,事关重大,也不能怪他太过谨慎,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迟早有一天会消了他眼底的戒备,至于感情,更加只能徐徐图之了。
又一次陷入沉默,姬伯邑考还在看着她沉沉思索,而欧阳婕妤觉得自己笑得两颊都有些酸了,果然端着的笑容,最是累人。
欧阳婕妤抬手在姬伯邑考眼前晃了晃了,笑说:“回神了……”
姬伯邑考眨了下眼,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欧阳婕妤被他睫毛这一闪,心突的猛跳了一下,心头苦笑,美色诱惑不只对男人有效,对女人一样是百试百灵,特别是患有美颜控症状的女人。
姬伯邑考手中洞箫扬了下,说道:“刚刚说到哪了?”
欧阳婕妤指了指他手中的洞箫:“你会?”
姬伯邑考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婕妤呵呵笑出声,说:“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可好?说的是一段旷世姻缘,也是因箫和凤而起的。”
“也是?”姬伯邑考笑说,手中洞箫指了指欧阳婕妤,然后轻轻回戳自己胸口。
欧阳婕妤俏脸通红,该死,不经意间居然说出这么有语病的话,这下他会怎么想啊?虽然说,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男欢女爱,女生倒追男生,说话间微微调侃、调戏一下太过稀松平常,可这古人的脑袋如何接受得了这些。加之,自己本就存了那心思,更就心虚了些,这下该不会被他当成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居然敢厚着脸皮觊觎堂堂西岐世子吧,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在含蓄的古人面前,岂不太嫌厚颜无耻?
他该不会因这话看轻自己吧?她的徐徐图之的漫漫长途可不要因她自己的过失变得更加的满满长途不可预。
欧阳婕妤红着脸,伸手撩了撩刚刚及肩的发丝,脸上虽然还端着笑,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不了口了。
姬伯邑考好笑地看着她,刚刚的那些怀疑消散了去,对她这娇羞的一面还是深感有趣。
“怎么不说了?”语调温和,可听在欧阳婕妤的耳中,却觉得有丝调侃的味道在里面。
欧阳婕妤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风情无限的男子,心里流着口水,脸上却红晕未退,慢慢说:“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叫秦的诸侯国里……”
“秦?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个诸侯国?”姬伯邑考打断了她的话。
欧阳婕妤扬眉:“这个诸侯国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了。你别管它发生在哪里,听我说就是了。”
笑话,你弟弟姬发都还没建立周朝呢,哪来的东周列国里的秦邦。
姬伯邑考笑了笑,不再说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欧阳婕妤以一种很柔的声音说道:“话说,秦邦的秦穆公有个最喜欢的小女儿叫做弄玉,弄玉不仅活泼聪颖、美艳伶俐,而且能歌善舞,还吹得一口悦耳的竹笙。及至长大后,越发美丽,吹笙技艺上更是无师自通,精湛非常。每每在凤凰台上吹碧玉笙,定能招来百鸟合鸣。秦穆公自视为掌上明珠,欲为女儿召邻国王子为婿,将来可做国君夫人。但弄玉不从,自有主张,若不是懂音律、善吹笙的高手,弄玉宁可不嫁。穆公珍爱女儿,只得依从于她。”
姬伯邑考笑了笑,说:“这个弄玉倒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