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率地抛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豪言壮语。尽管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其中的不当,毕竟她生活的现代,人人享有言论自由。然而,这里是封建严格等级分明的古代,她的随意一语,未曾在意,却使得周围的众人都用充满震惊的目光盯着她,这种目光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孩子,你真是病得不轻啊!你可知道你那番天真的话语会给你带来何等的祸患?”吴伯颤声道,他那经风霜沧桑的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你一个人的性命轻如鸿毛,但若触怒了王爷,恐怕连九族都难逃此劫。我这个老骨头,也会被你这不经大脑的话拖下水啊。你究竟是怎的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冒犯王爷,难道你不惜命了吗?”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倒地不起。
“真有那么夸张吗?你们为何如此惧他,他难道长得如金刚般威猛,或是像传说中的史瑞克?”她调皮地问道,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天啊,嫣儿姐姐,这姑娘真是疯了!”翠儿用一种惊骇交加的眼神望着顾妙可,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如果刚才那番话被其他丫鬟听见,阿彩的苦难将不可避免。这姑娘现在言不由衷,若是失言,必将招致不测。我们该如何是好?是否应当暗中把她送离此地?”
“把这个奴才送哪里去?”沁人心脾的男音穿透幽幽长廊,滑入顾妙可敏锐的耳畔时,她不禁微微一愣。只见一位身姿挺拔,脸庞轮廓如刀削斧琢的男子款步而来。他的衣衫不仅富丽堂皇,更是点缀着细密的金线,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腰间悬挂的玉坠,透明而纯净,即使是像顾妙可这样的外行人,一眼便可辨认出其非凡价值。
顾妙可心中暗哼一声。她向来厌恶那些炫耀财富之人,看来古往今来,这种浮夸的习性似乎也随着世俗的烟火气息一同流传下来。她心想,这位贵公子,没有昂贵的外国布料,便只能以这土豪般的金银来彰显身份了吗?他真以为这样就能显得高贵不凡?实在是太俗气了!
“王……王爷,奴才给王爷请安!”吴伯惊慌失措,几乎是颤栗着,跪倒在地,接着整个屋子的奴才都纷纷跟随着跪了下来。唯独顾妙可,依旧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与那男子对视,仿佛在这一刻,她是唯一敢于直视权势的人。
“快跪下!”翠儿急切地揪着她的裙摆,想要将她拽下,嫣儿则在一旁使劲给她使眼色。
“做什么?地面冰凉,我连鞋都未曾穿好,怎可跪地?”顾妙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她并不知道这般桀骜不驯的举动,将来会让她如何回想,但在很久以后,每当她回忆起这一幕,心中只有两个字沉甸甸地浮现:“找死”。
“见到本王,你难道不应当下跪吗?”那男子身着繁复华丽的官服,目中带着天生的傲然与不羁,微挑的眉毛仿佛在诘问整个世界。她终于鼓起勇气,仔细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这双眼睛,仿佛春日的桃花盛开,褐色的瞳孔深邃而神秘,宛如深潭,似乎能吸引人的灵魂沉沦。那种邪魅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她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丝疑惑,这双眼睛,如此熟悉,似曾相识,是在梦中?对,正是梦里不断出现的那位褐眼男子!
她微微一笑,语带调侃:“我罹患了关节炎,下跪颇为不便。” 她当然不能直言不戴膝垫便跪得困难。显然,她口中的现代医学术语让对方一时难以理解,只见九王爷的眉头紧锁,似在苦思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趁着他思索的当口,顾妙可再次毫不畏惧地提问:“你便是传说中的九王爷吧?您怎会擅自闯入,不先敲门?这里尽是女眷,若是遇上更衣之时,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