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归途何处

当曹操在天色再次变亮时回到江边，只见一件灰色的长袍静静地躺在岸边。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也停止了。

“他的命运诡异，这个帮助，即使他不说，我也必须给予。但我担心的是——曹孟德可能舍不得。”

“一个人的力量拯救了整个天下，这样的牺牲也算是有价值的。”

“死得其所……志才，志才！”曹操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痛苦。他虽然看不见戏志才，但心中坚信他还在某个地方，无助地注视着自己。然而，他自己不是更无助吗？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一切灾难的根源是谁？难道不能让那个带来这些灾祸的人去承担吗？”

一切灾祸的起源……

曹操的眼中闪过复杂和怨恨的神色，他幽幽地望向远方。

就在这时，蒯良斟酌了片刻，然后抬起袍子跪下：“曹公，子柔愿意代替他进入幕府。不知尊公是否接纳？”

“帮我攻占宛城！”曹操的声音缓慢而沉重。他记得戏志才曾坚定地告诉他，必须拿下这个关键地点。现在，即使戏志才不在了，曹操也要将这座城池视为对他的最后敬意，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曹操拾起戏志才留下的衣物，轻轻抖开。他似乎在袖子里感觉到了什么，便伸手进袍袖，摸索出一张纸条，展开来看。

字迹出奇地熟悉——居然是郭嘉的。

纸条上除了密集的文字外，还混杂着一些特殊的标记。朱红色的斑点似乎是血迹，还有金色的睡莲叶子和一枚刻有单字“戏”的莲花印章。

这似乎是刘琳作为女性，留给他的最后一份温柔和思念。

筋疲力尽的刘琳注视着自己手上图腾的消散，心知自己的力量已经耗尽。从此，她决定不再让这片土地受到诡异事物的纠缠。沐家军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连雪影、雪姬的牺牲也未能引起她太多的情感波动。她环视四周，注意到周瑜和孙策都披着红色的袍子，这一幕突然刺痛了她的心。

泪水毫无征兆地滴落，她咬紧自己的手指，努力抑制住即将爆发的哭泣，但身体仍不由自主地颤抖。这种深入骨髓的无助和痛苦，甚至连郭嘉也无法抚平。

“琳儿，沐焱自己说过，他的伤并不严重。你这么担心他，我还有点嫉妒呢。”郭嘉轻轻地抱住她，轻抚着她的长发，试图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我不是因为那个……我只是害怕，害怕这里真的会变成……”每当刘琳想到那种情况几乎发生，她就不由自主地更紧地依偎在郭嘉身旁。

郭嘉轻声安慰她：“破而后立，我们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现在功力耗尽，与普通女子无异，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他意识到一切该有个终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些你之前没说的事了，琳儿。”

刘琳努力回想起一切的起点，缓缓闭上眼睛，终于将自己穿越的经历讲述出来。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嘉，其实郭雪从来就不存在。”

郭嘉露出一丝惊讶，轻轻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你是说，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刘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哀伤：“确实有这么一位小姐，但她在很久以前就因寒疾去世了。我之前去颍川，其实只是巧合。原本的目的是救出族长，但他年老体弱，加上我当时的法力不稳，只能遵从他的吩咐，接替了那个位置。族长很早就看好了你，认为你是振兴家族的关键，因此才安排了这场婚姻。”

郭嘉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温热气息如焦躁的火焰般起伏不定。他凝视着刘琳清澈的眼睛，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周瑜和孙策在一旁略显讶异，却不便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两人陷入深沉的沉默。

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郭嘉意识到自己的心并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怀。可能是因为他感到对她的亏欠太深，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他所做的一切已成往事，但留下的伤痕仍让两人心有余悸。

周瑜看到周围气氛沉重，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僵持的局面：“咳，现在袁术已经落入伯符之手，不知奉孝兄打算如何处理他？”他的话似乎无意中触动了郭嘉，周围的空气仿佛充满了愤怒的漩涡，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荆州是肥沃之地，袁术或许会乐意在那里结束他的一生。”

刘琳突然轻笑起来：“一饮一啄，也该是时候让他知道，当初阻止他的，竟是一名女子了。”

郭嘉眉毛一挑，带着一丝戏谑：“琳儿，难道你真的这么渴望见到他吗？我记得你当初对他的评价可不是出自赞赏，更不像是少女芳心所动啊。”

刘琳握紧了郭嘉的手，眼睫轻颤，仿佛在嬉闹：“嘉，你不会这么快就吃醋了吧？哎呀，成天念叨的老夫老妻，你居然还这样。还有呢，你那些旧日的情债，我都还没开始追究呢！”

“哪里有什么情债……”郭嘉话音未落，却渐渐柔和下来，“是我不好，是我错了。琳儿，就原谅我这次吧。”

就在这时，周瑜和孙策一边咳嗽一边推门而出。

郭嘉咬牙切齿，声音尽管带着怒气，却仍然传到门外：“周公瑾，你最好小心点，别让我抓到你玩忽职守，沉迷酒色的证据！”

孙策在离开前，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奉孝，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想想怎么让兄长和文若兄放过你！就算沐焱不在了……”

刘琳的手微微颤抖，茶碗在她不经意间从手中滑落，碎裂的声音清脆而突兀。孙策这才意识到，为了占据上风，自己可能说了些不应该说的话。他有些尴尬地望向周瑜，但周瑜似乎正在深思，目光凝固在某一处。

“原本以为郭奉孝身份曝光后，你们会选择连夜离开，没想到你们竟有勇气停留。”孙策说道。

周瑜稍稍恢复了些许镇定，不悦地瞪了孙策一眼：“丞相过誉了。我和兄长只是想给公主姐姐一些休息的时间。”说着，他们引导曹操向远处走去。

刘琳站起身，心中隐约不适。她凝视着郭嘉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我相信，奉孝不会为这事耿耿于怀。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不过是多等待一会，等所有该来的人都到了，我们自然会离开。君子以德服人，奉孝应该相信文若兄。”

郭嘉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半是戏谑地说道：“既然行事正当，刘琳，你刚才为何那么慌张？心虚之后再想弥补，可就难了。”

刘琳眼中带着一丝怨怼：“如果不是你当初那样说，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要这样试探我吗？”

郭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琳儿，当初我怎能确知自己会不会平安无事？你总是告诉我前路险阻，虽然我有些才智，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如果我真的遇到不测，难道你要守寡吗？”

“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刘琳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失落，她转过头，眼中的迷茫和不确定显而易见。

郭嘉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急忙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你现在还想往哪里逃？难道忘了，为了我们，你背负了多少人的嫉妒和怨恨？现在，难道不该好好承担我们的共同责任，共同经营这个家吗？”

刘琳露出一丝暖意的笑容：“你肯定松了一口气吧，现在我似乎已经没有和你斗争的资格了。”

郭嘉听出她话语中的落寞，默默地抚摸着她的背。他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知道自己能牢牢抓住刘琳，但也清楚，自从得知她是穿越者，她心中可能仍存有对荀文若的情感。他猜想，她之所以选择自己，可能是出于遗憾和不甘心的心态。虽然两人的结局同样令人唏嘘，但在这个时代，荀文若的寿命已经算不短了。

刘琳靠在郭嘉身上，缓缓挑选着言辞：“我本不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话，毕竟前路艰难，谁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正是一句无意中听到的话，成了我做出这一切选择的唯一理由。”

郭嘉似乎洞悉了刘琳心中的执念，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地将她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心。

“不知丞相有何打算？郭嘉，我们必须带走。”周瑜抬头看着天边轻轻飘舞的雪花，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曹操轻轻摇头：“即便我想轻率地处理此事，但我怎能对戏志才的家人负责，又如何向我的谋士们交代？”

周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交代？丞相连无法向天下人交代的事情都做得出，又何必在这里说这些。”

曹操微微一怔：“你指的是什么？曹某虽有野心，但并未亏待皇室，也没有……”

“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程仲德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瑜明白自己该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他需要一个答案。

“你给奉孝兄下的毒真是高明，他恐怕没几年可活了。不知道他的归途将会在哪里。可以预见的是，你大概……”

“周公瑾，你说得太多了。”郭嘉推门而出，眼中似乎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仿佛有一股漩涡在吸纳着他心中的一切情感。

第一百六十七章　　塞北暖春【大结局】

刘琳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当她看到迎接他们回来的队伍中有荀彧时，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转头看向郭嘉，发现他表现得异常镇定，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仿佛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内心深处牵扯。她并不是因为与郭嘉的对话感到烦恼，而是急切想要了解此刻荀彧心中的真实想法。

郭嘉也在观察着荀彧，见他的表情如往常一般，便稍稍松了口气。自从得知荀彧病倒的消息，他不知道担心了多久，但又无能为力。当他知道荀彧的病因时，更是感到自责和愧疚。虽然这一切并非他的过错，却不得不由他来承担这份重负。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即使知道自己惹了祸，荀绲和荀爽还是会惩罚他，而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用无辜的眼神博取那唯一的同情。

如此看来，郭嘉似乎一直都是那么无心无肺。

周围非常喧闹，将军们正拉着孙策要与他共饮庆功，文士们见郭嘉出神，自然都围绕在周瑜身边。荀彧抬起头，他的目光坦然地投向郭嘉和刘琳，那两道视线中的情感从温暖逐渐变为炙热。

朝前走着，郭嘉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但当他侧头看向刘琳时，他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努力地撑着，不让那泪水落下。她感觉到郭嘉的目光，便扭头别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即使曾经梦想过平凡的生活，但当这一切真实降临——不完全是突如其来，或许更像是一种不适应。她加快了脚步，静静地与荀彧擦肩而过，与所有人拉开了距离，又一次变得孤单。没有玄念璃在身边陪伴，也不会再听到那些直击心底的痛快言语。

荀彧身体微微一晃，看着郭嘉走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奉孝，许久不见，你如此憔悴，真是……”

令人心疼。

郭嘉有些惊讶，瞳孔微微扩大：“文若兄，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我，但恐怕这次我要让兄长你失望了。”

荀彧见周围无人注意，拉着郭嘉的手向城内走去：“我不在意，自小至今我对你的担心从未减少，多一点也没什么。只是我……我有些害怕。”

郭嘉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异样地看着荀彧：“难道文若兄在艾斯大陆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或者在夜观天象时，看到了什么——”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你们打算把我送到哪里去？我不会离开的！我是周郎的妻，我不会走的！阿姊，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离开周郎啊！”

荀彧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天象混乱，不过至少从天象中我得知，那位自称穿越而来的墨凝，才是真正的乔家次女。至于眼前这位……我真不知该怎么处理。”

郭嘉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才跟上：“你的意思是，眼前这位占据了真正主人的位置，而墨凝用自己的灵魂换来了原本该死的乔小娘子的生命？”

荀彧转过头，眼中充满了肯定，点了点头。

郭嘉看到荀彧的点头，才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这样，倒也算是各取所需。不过这位‘小乔’难道还想在我们令公的监察下，继续欺骗、混淆视听吗？”

“郭奉孝，你还是那么不知变通。”荀彧语气严厉，对郭奉孝的批评毫不留情，可越是这样，旁边的人却反而更加嬉笑。荀彧忍无可忍，轻弹了郭嘉一下，郭嘉委屈地捂着额头看着他，然后闭上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就像个邻家乖孩子。当两人从小乔身边经过时，小乔眼中满是怨愤：“荀文若，你为什么要相信谗言，败坏我的名声！我和周郎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荀彧看向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大乔，过了一会儿，才惊讶地笑了：“难道真有人想陷害你，诬陷你不是真正的乔氏小娘？”

“我怎么可能不是乔家的女儿！我在乔家长大了十三年，怎么可能不是！”小乔的声音里夹杂着慌乱和尖锐，显得异常紧张。

“难道你的姐姐没有告诉你真相，或者她自己也记不清了？”郭嘉明白荀彧不想和小乔这样的女子争执，但他知道，只有消除这些后患，他们才能安心。

小乔咬着嘴唇，眼神绝望地看向大乔。如果大乔一直保持沉默，她又如何能挽回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呢？

荀彧轻轻拉住郭嘉的袍袖：“我们走吧，奉孝。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能多陪陪你。”

郭嘉淡化了自己身上的锐气，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姐姐，还有香儿会陪你回去。你本就是吴地之人，留恋北方的生活实在不适合你。”孙尚香从荀盈等人中脱身而出，骑在马上说道。

“留恋北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墨凝，她对周郎早有企图，凭借大长公主的帮助，才能如此赶走我！”小乔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愤怒。

“你这些年冒充小乔，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刘琳带着一丝担忧看着孙尚香，和墨凝一同前来送行。她们刚走到路口，刘琳的心中不满便溢了出来。郭嘉见她出来，心情稍微放松，走到她身边环抱住她：“琳儿，该澄清的事情还是尽早说清楚，否则有人可能误会我们的用意。”

“是的，该说清楚了。”刘琳从身后的婢女那里接过一卷绢帛，递给小乔，“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一切了吗？”

小乔的手微微颤抖，她打开绢帛扫了一眼，便不再看，转身上了马车。

刘琳轻轻抚摸着孙尚香的头发：“放心，如果你在那边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和伯言一起回来。如果觉得并州太喧闹，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放松心情。塞北的草原怎么样？”

“我哥哥可不会轻易让伯言回来。”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忧郁。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刘琳靠近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孙尚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姐姐！你……你真是……”

“好了，现在你应该高兴了吧。”

墨凝和荀盈也走了过来，给孙尚香送了一些针织的小玩意。看着小乔登上马车，墨凝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众人目送着孙尚香和小乔的车马渐行渐远，知道出城后会有军士护送。

此时，荀彧和郭嘉各自心情平稳，周瑜则似乎难逃醉酒的命运，墨凝便任由他去，自己和荀盈则打算回州牧府等待。刘琳看着郭嘉和荀彧，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郭嘉轻轻的手指封住了嘴唇。

“现在已经深入冬季，等到春暖花开，我们就可以如期相聚。”他说完，转向荀彧，“文若，你我也该一起豪饮一场才对。”

身后，没人注意到刘耀那不易察觉的眼神，夹杂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感。最终，他还是静静地离开了。

也许作为主公，他应该将他们留下，但作为哥哥，他更在乎的是刘琳能否在余生中平安喜乐。他的前半生颠沛流离、如履薄冰，已经让他深受煎熬。虽然他自己无法逃脱当前的困境，但至少他想为她的下半生带来欢愉。

在他身为兄长的角色中，这是他全部的意义。

她珍视的，他也会视为珍宝，比如……

荀文若。

自从从许都返回后，郭嘉一直忙碌着。他很少回府过夜，但刘琳依然与郭奕和墨凝在一起，共度时光，偶尔大乔和荀盈也会来陪伴他们，一起讨论墨凝和周瑜的婚礼事宜。每当此时，即使墨凝千般撒娇，也难逃亲自制作嫁衣的宿命。幸亏有众人的帮助，使得嫁衣更加完美，尽管墨凝因此遭到了她们的善意嘲笑。

在一针一线的细致工作中，日子迅速流逝。刘琳和大乔看着墨凝——尽管她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但她为了报恩，并没有改回自己的姓氏——她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而她们则要在她成为真正的女人之前，陪伴她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婚礼所能表达的全部。

当忙碌的日常再次降临时，刘琳和荀彧却悠闲地行走在清凉如水的夜色和月光之下。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荀彧问道。

他并不清楚是什么促使刘琳现在就决定离开，但他可以预见，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化。自从刘琳和刘耀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刘耀也开始全面规划他们未来的路线。

“文若兄，这不是放弃，而是新的开始。塞北以外，还有许多地方是我毕生向往的。在那里，我们会过得很好，我们会重新开启丝绸之路，振兴大汉的国威。”刘琳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池塘上，水波粼粼，犹如星辰般散落在她的眼中。

“你们不打算回来了吗？”荀彧的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刘琳转过身，目光坚定：“文若兄，不管我和奉孝走得多远，我们始终都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这就是你和曹操达成的协议吗？将郭奉孝这个鬼才的名声留在过去，而让西域圣女成为新的传奇？”

“这不只是协议，这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弘扬华夏的文化和事业。”刘琳坚定地看着荀彧，过了一会儿，她轻叹一声，“文若兄，西域的葡萄酒闻名遐迩，奉孝早就对它垂涎三尺了。”

听到这里，荀彧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宠溺的笑意。

“好吧，彧会等你们，等着你们带回那西域的美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