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的飞檐斗拱,精雕细琢的假山盆景,以及清澈明净的湖水,湖面上漂浮着翠绿浓郁的浮萍。满园的繁花如锦,此时午后的阳光渐西斜,洒下淡淡的绯红,仿若覆盖着一层轻纱,给宴会带来了一种柔和而宁静的气息。
云烙锡举杯向左锋炀道:“左护卫,朕敬你一杯,一路护送纤栩公主,辛苦了。”话音刚落,他便一饮而尽。
左锋炀立刻起身,端起白玉酒杯,也是豪饮一空,铿锵有力地说:“谢皇上,左锋炀再敬皇上一杯。”
四周坐着的北越大臣们相互敬酒,满是奉承之词。
其中一位留着羊胡、表情严肃的老者突然说:“皇上,老臣已算好日子,册封南楚公主的仪式定在五日后的初六。”
云烙锡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好,这事就交给王爱卿办理。”
接着,宴会上又是一阵相互敬酒,笑语连连。
南纤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不时与蕴儿小声交谈:“这里和我们南楚也差不多,不过更奢华。”
蕴儿小声地在南纤栩耳边策划:“公主,等一会儿装作虚弱,故意晕倒,就不用参加宴会了。大家会以为公主因颠簸劳累身体不适,不会起疑。”说完,她得意地微笑。
南纤栩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突然,前方传来哭喊声。南纤栩本想抬头看个究竟,却见一名满身伤痕的宫女突然扑倒在她面前。南纤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握住蕴儿的手。
那宫女绝望地哭喊:“救命啊,救命,奴婢真的不想死。”
随后,三四个太监追了过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太监冲着趴在地上的宫女怒斥:“无知的奴婢,竟敢违抗娘娘!”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南纤栩一行人的存在。领头的一名太监上前,弯腰恭敬地问:“刘公公,发生了何事?”
刘公公得意地说:“这奴婢在服侍太后时失手,摔坏了一支珠钗,惹怒了太后娘娘,刚刚受了处罚,便逃了出来。”
那宫女带着恐惧的泪水哀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请刘公公开恩,饶了我吧。”
刘信冷酷地命令:“带走这不知死活的奴婢。”两名太监立即上前拖走了她。
宫女哭求着:“我真没故意摔坏太后娘娘的珠钗,请太后娘娘饶命,求刘公公饶命。”
南纤栩目睹这一幕,心中不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蕴儿却用目光示意她不宜插手此事。南纤栩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刘信这才注意到南纤栩一行,立刻变换了一脸奉承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南楚公主,刘信这厢有礼了。刚才的事情惊扰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南纤栩轻轻点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未作更多言语。旁边的太监急忙说:“公主,快些前往,别误了宴会。”
南纤栩刚要踏步前行,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妩媚的笑声。她好奇地停下脚步,回身望去,只见一位姿色娇艳、风韵娉婷的女子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三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南纤栩微微颦起眉头,审视着那女子。一名小宫女低声对南纤栩说:“那位是影贵妃娘娘,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
未等南纤栩有所反应,那女子率先嫣然一笑,恭维道:“想不到南楚公主果然是国色天香、温婉动人,连本宫都自愧不如。”
南纤栩微微吃了一惊,有些局促地露出笑容,礼貌地回应:“娘娘乃是天下闻名的美人,纤栩怎敢与娘娘相提并论。”
流疏影,北越的贵妃娘娘,天生丽质,舞姿风情,风韵娉婷。
流疏影对南纤栩上下打量,流露出一种似乎是讨好的笑容,说道:“公主实在太谦虚了。哦,对了,以后妹妹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姐姐。”
南纤栩勉强附和着笑着说:“谢谢娘娘。”说完,她又恭敬地欠身行礼,显得有些拘谨。
流疏影轻声劝慰:“妹妹不必这么拘束,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蕴儿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小声提醒:“公主,宴会已经开始,我们最好不要迟到。”
流疏影听见了,马上笑着说:“我也正要去‘玉琼园’赴宴,不如我们一起前往。”
南纤栩含笑点了点头,随后和流疏影及其随行人员一同前往宴会。沿途上,流疏影不停地谈笑。
“真是奇怪,第一眼见到妹妹,就觉得似曾相识,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流疏影愉悦地说着。
南纤栩继续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未多言语。
“妹妹初次离开家乡,来到这陌生之地,以后就把我当姐姐好了,若有所需,尽管来找我。有空时,妹妹可以来我所住的‘悦惜宫’坐坐。”流疏影的声音带着真挚关怀。
“姐姐的关心,纤栩感激不尽。”
流疏影又问:“听说妹妹被安排在‘夙凤阁’,住得还习惯吗?那里有没有什么缺少的?”
南纤栩微微羞涩地笑道:“一切都很好,感谢姐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