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指苍天
包子热狗
2023-12-12 19:50
海浪无情地拍击着岩石，仿佛刽子手一般，无声地带走了无数生命。晋凌风沿着破碎的岩壁行走，目光落在一具具显露的尸体上。从他们的服饰判断，无疑是古剑门的弟子。
往昔的记忆如波涛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故事让他感到一阵头痛。他发现了一位衣着华美的女子，面容与云香香颇有几分相似。晋凌风将他们逐一埋葬在这座孤岛上，这片神秘的土地，与名满天下的古剑门，一夜之间化为尘埃。
“唉，人在这世间，仿佛沧海一粟，何其渺小。”晋凌风自语着，躺倒在柔软的沙滩上，眼神迷茫地凝视着天空。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让他意识到，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命运。既然天命如此，何必去逃避呢？然而，他内心最为挂念的，还是那几个身影——‘白月瓷、龍若冰、筱狸儿，还有那令人牵魂挂梦的南宫师姐。今日方知这些人在心中的分量，原来自己一直深藏心底的，依然是那冷若冰霜的南宫师姐。她现在怎样了呢？会将我遗忘吗？’心中涌动着连串的疑问。
对于白月瓷，他一直抱有保护之心，如同对待妹妹般，确保她不受任何伤害。筱狸儿为他舍命，晋凌风深知那是无私的大爱，尽管她与南宫师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他对她的感情仅止于感激。至于龍若冰，晋凌风清楚她的心意，但他始终将她视作无界限的挚友。
“师姐，你在哪里？”想到南宫北雪，晋凌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多么希望此刻就能见到她，向她倾诉这些年积累的深情。然而，他又在犹豫，真正面对她时，自己能否勇敢表白？在这种矛盾心情中，他不自觉地拿出了怀中的轮回珠，这个能够洞察万物的神秘物品。在深深的犹豫之后，晋凌风终于用道法激活了轮回珠，内心充满期待。
在灵力的驱动下，轮回珠显现出一幕幕图像。画面中，一位白衣女子立于尸骸之中，周围弥漫着黑气。那些黑气时而幻化为人影，时而变成魔鬼，疯狂挣扎，试图突破她的控制。那是怨灵。看到这一幕，晋凌风不由得心急如焚，但似乎南宫北雪并无大碍。他仔细辨认了地点后，心中一定：“师姐，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想到必须日行千里，晋凌风心中涌现出飞凡、嘟嘟和白月瓷的身影。画面中，白月瓷被捆绑在石柱上，飞凡和嘟嘟则被道法困住，他们头顶上的赤色光罩正在不断吸收他们的灵力。晋凌风惊讶地发现，画面中竟然出现了‘百晓生’——白月瓷昔日的祖父。一时间，他的思绪混乱，难道他要对白月瓷不利？
继续观看下去，晋凌风渐渐明白了一切。这是七玄门广场上的龙柱。那么，他的师傅、师娘呢？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告诉自己，一切不会有事。然而轮回珠的画面再次变幻，出现的景象令晋凌风无法再保持冷静。七玄门的众多弟子，一个个沮丧地坐在三清殿前，师傅、师娘以及十八脉首座大师，都被困在三清殿内，面色苍白。三清殿上的一个人物吸引了晋凌风的注意——那不是他曾经的好友白思远吗？旁边正是师姐王诗诗，他们两人的甜蜜笑容让晋凌风恍然大悟，心中涌起诸多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继续观察轮回珠的画面，晋凌风惊讶地发现，三清殿上竟聚集着几十名和尚，其中一位慈祥的老和尚正是闻名遐迩的无方大师。他们怎会出现在七玄门？这一幕令晋凌风心中泛起波澜。他迅速站起身，收回轮回珠，心念一动，龙鳞剑随着一道金色光芒出现在他面前。他运转剑诀，指引着带着丝丝红光的龙鳞剑，化作闪电一般，疾速向天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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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空下的云弄峰，往日星光璀璨的美景已不再。那个宛如仙境的地方，现被一道红色光罩覆盖。光罩中间歇地传来咆哮声，但声音逐渐减弱。
被捆在石柱上的白月瓷轻声自责：“嘟嘟，都是我害的大家。我成了七玄门的罪人。爷爷，他究竟怎么了？为何会这样对待我们？”她的旁边，嘟嘟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象征性地摇了摇头，它的肥胖身体同样被某种力量困住。背上的黑色飞凡，头垂翅落，羽毛凌乱不堪，宛如受伤的母鸡，眼睛紧闭。
“瓷儿，你考虑好了我让你做的事情了吗？”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白月瓷震惊。
白月瓷猛然睁开眼睛，面前这个人让她感到恐惧。这真是她与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爷爷吗？面对百晓生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坚定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这里的人？我已经说过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去做你要求的事。”
“嘿嘿，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他们的道法和修为全部吸尽。到时候，他们的生死对我来说已毫无意义。”百晓生的威胁语气中带着冷酷。
“你……你太卑鄙了！你绝不是我爷爷！我真正的爷爷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白月瓷愤怒而坚定地反驳。
“哈哈，小丫头，我如果不是你爷爷，又会是谁呢？如果你答应我，当晋凌风回来，我会把这里交给他管理，届时你们可以成为神仙眷侣。”
“你……你是震南！你就是万妖谷的震南！”白月瓷惊恐地睁大眼睛，面对这个熟悉却陌生的人，不可置信地问道：“我爷爷在哪？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丫头，你最好先管好自己。那个老家伙现在在万魔教当教主，过得可滋润了。反而是你，该考虑如何说服他们，来效忠于我。”
白月瓷突然感到面前这人极度可怕，她脑海中浮现出曾在龍若冰的水晶球里看到的一幕。她记得百晓生一生最爱‘酒和钱’，但那一次她看到他在茶馆内品茶，心中略感疑惑。原以为百晓生在震南身边多年，已经改变了旧日性格，如今看来，他们两人可能已互换了身份。
“哈哈，现在知道了吧！如果不是你，我怎能轻易地让七玄门人毫无防备地被我拿下？霸天曾经天下无敌，最终却死在这里。而我，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就将这里的人全部制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答应，我只能将他们一个个送去见天云老道。”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到了第三天正午，王鸿剑等人被带到广场上。震南询问所有人是否愿意跟随他。王鸿剑当场怒骂他，而千光寺的无方大师只是低头念着“阿弥陀佛”，似乎对生死看得很淡。
白月瓷看着这个戴着自己爷爷面具的人，大声揭露：“掌门，他不是我爷爷，他是万妖谷的震南！”这话一出口，整个七玄门的人震惊无比。
震南放声大笑，嘲讽的言辞中带着狂傲：“你们还不明白吗？今天，就让你们明白地死去，知晓是谁取了你们的性命。”说着，他在脸上轻轻一揉，露出了一张苍白而狰狞的脸庞——震南无疑。
王鸿剑怒极反笑：“老妖怪，想杀就来吧！如果我皱一下眉头，那我就不配是七玄门的人。”
震南轻笑一声，冷酷地回应：“想死何其简单？若你们不从，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我没能识破你的诡计，作为一掌门，我对不起我的同门，对不起千光寺的大师。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为你卖命。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
“掌门人，”众首座弟子们纷纷注视着王鸿剑。
依风轻声说道：“掌门师弟，你刚当掌门时，我有许多不满。今天我明白了，你当掌门，一点也不错。我们都支持你。”
王鸿剑向依风点头致意，他转向身旁的妻子依云，眼中满是深情。他轻轻握住依云的手，温柔地说：“师妹，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生，我还会娶你。”
“师兄，”依云没有抽回手，轻声回应道：“师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话毕，她转向不远处的女儿王诗诗。只见王诗诗轻轻依偎在白思远的肩膀上，似乎他们也已放下了对生死的畏惧。
无方大师睁开古老的眼眸，沉声说道：“掌门人，无论明日怎样变幻，我们永远是正道同盟的骄傲，你的决定，我们坚定支持。”
王鸿剑深吸一口气，毅然站起，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那老妖怪，即便今日我们尽数陨落于此，我们绝不向他低头。”
震南发出一声冷冽的嘲笑，“是么？”他的手掌中突然闪现一道猩红之光，一名年轻的弟子痛苦地尖叫着，倒在血泊中。
王鸿剑气喘吁吁地怒吼：“放开他们！”他的怒气似乎触及了极限。
“哈哈，想让我放开他们？”震南戏谑地说，“那就跪在地上，向我乞求。”王鸿剑的脸上涌现出怒火，眼神如利剑般刺向震南。
“掌门人，千万不要！”那些弟子们纷纷呼唤着王鸿剑，他环视周围那些鲜活的生命，正当他准备屈膝时。
震南得意洋洋地发出一声狂笑。王鸿剑强忍着内心的动摇，挺直了腰板，站了起来。震南的手中再次浮现出一道红芒，慢慢向王鸿剑逼近。王鸿剑身体微微颤抖，汗水自额头滴落，在白玉广场上溅起点点水花。
震南的声音阴冷而充满杀意：“既然你不肯低头，那我只能亲自送你去见天云老鬼了。”他手中的红光愈发强烈，无情地笼罩着王鸿剑。
王鸿剑感到一股翻腾的血气冲击着他的血脉，体内的真气如同失控的猛兽，随时可能引发爆体的灾难。就在这危急关头，云弄峰上空突然出现一道红色光柱，那不是普通的光柱，而是一条缠绕着金色纹路的雄壮红龙。这红色火龙发出震天的咆哮，猛烈地撞击着云弄峰上空的结界。
一声巨响如九天雷霆般在每个人心头爆炸，整个云弄峰上空仿佛被惊雷撕裂。结界的光芒震荡了片刻后，竟然再次稳固下来，红色的火龙未能打破这禁制。
一声惊叹从众人喉咙中溢出，他们抬头仰望，目睹天空中红色的光华逐渐消散。
震南眯着眼睛，凝视着天空中的红色火龙，低声嘀咕：“来了，你终于来了。”他自言自语中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白月瓷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希望，她在天空中看到了被风吹散的一缕白发。
依云双手微微出汗，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道身影，激动地说：“师兄，你看，是他，他终于回来救我们了！”
王鸿剑紫红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天空中，晋凌风的身影显现，他双手伸出，伴随着龙鳞剑在头顶浮现。他凝视着面前的结界，身体再次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火龙前端竟然化作一把能够开天辟地的巨剑。众人目睹着它直冲九霄，随后又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而下。
震南冷哼一声，双手高举，将源源不断的法力传输至天空中的困妖旗。原本普通的光罩上方突现二十六个环形光圈，每个光圈内都有形形色色的凶猛兽影，在其中咆哮吼叫，似在藐视着世间万物。它们纷纷向着中间的巨大圆圈跪拜。
在那巨大圆圈的中心，缓缓显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云弄峰广场上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自问：“那个巨大圆圈中，到底是什么？”
白月瓷抬头凝视着天空中的一切，自从晋凌风出现，她未曾闭上过眼睛，生怕错过。
晋凌风，在他化身为一条与剑合为一的炽热火龙的瞬间，以雷霆之势直斩向结界。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巨响，他那无坚不摧的力量强行压迫着震南布下的结界。
“吼！”云弄峰上空，万兽齐鸣。那个巨大圆圈中，终于显现了那恐怖妖兽的真身，黑色的巨大鳞片，在白色腹部下的阶梯般纹路上，一条信子不断吞吐着。
白月瓷低声道：“原来是它。”
晋凌风被结界再次挡住，他的身体开始陀螺般旋转。震南挥舞双手，结界的光芒愈发耀眼，再次将晋凌风阻挡在外。结界内传来一连串怪异的声音，“嘶嘶”。
突然，“铮、铮”的悠扬琴声响起。原来，白月瓷趁震南分心，摆脱了束缚，开始弹奏琴曲。这琴声虽无杀气，但在此刻响起，却让所有人包括震南都惊讶不已。震南的动作微微一顿，伏魔困妖阵随之震荡。晋凌风手中的龙鳞剑瞬间斩出。
震南愤怒地吼道：“你竟敢破我的法阵！”众人只见一闪，震南布下的困妖阵中旋转的二十六巨兽猛地静止，仿佛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苍天有救矣。”无方大师轻声说道。王鸿剑不解地问：“大师，何出此言？震南的法阵仍未破。”
“王掌门，刚才那位小施主施展的是何等道法？”
王鸿剑皱眉说：“这，我实在不知。”
“阿弥陀佛，掌门人不知也是常情。我记得师兄曾言，千年前天魔使用过他的绝技，‘天魔分身斩’，当时我们正道中人几乎无人能匹敌。今日那位小施主所用之法，必是那时的‘天魔分身斩’。”
“大师，但这法阵尚未被破。”王鸿剑忧心忡忡地说。
“震南施主所布下的困妖阵，乃是融合了众多妖兽的灵力，加之中心灵兽的强大驱动。这些灵兽之间的协同作用构成了一个近乎坚不可摧的防御，即便数十位高手联手，也难以轻易破解。然而，刚才小施主施展的分身斩却是别具一格，他的剑法能在瞬间切断阵法中的灵力联系点，因此，这阵法现已接近崩溃。”
王鸿剑沉默不语，只是抬头望向天际的变化。他见到震南的法阵停止运转后，那些兽灵逐渐消散，只留下中心的最后一灵。
白月瓷的琴声忽而急促，忽而缓慢，震南惊觉结界中的黑蚺似乎失去了控制，竟开始迷恋地聆听琴声。
震南伸手欲将白月瓷擒住，却未料到她周围已形成一道结界。他心中暗想：“这丫头的道法不是被我封禁了吗？难道她不惜生命强行突破了玄关？”
白月瓷的琴声愈发紧张，直至最后，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瓷儿！”晋凌风再次化身为火龙，猛冲向震南的结界。一声巨响，“轰”，整个云弄峰仿佛被天雷劈开，震南的结界渐渐消散。晋凌风如风般飘至白月瓷身旁，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随着她琴声的停止，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小子，你竟然破了我的法阵！”震南愤怒至极，恼羞成怒地吼叫。
晋凌风静静地凝视着怀中面色苍白的白月瓷，他那虎目中缓缓溢出泪水，心中回荡着与白月瓷共同经历的种种往昔。
“凌风、大哥，我……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白月瓷的声音微弱，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晋凌风的手。
晋凌风点了点头，声音充满了坚定：“瓷儿，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也不会离开嘟嘟和飞凡。”
嘟嘟和飞凡虚弱地抬起头望了望晋凌风，然后无力地垂下了头，但仍轻声向他呼唤。
白月瓷凄楚地笑了笑，声音几乎是低语：“凌风大哥，我……我恐怕撑不下去了。你……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他不是真正的爷爷。”
晋凌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将自己的道法灌入白月瓷的体内，却发现那些道法仿佛在虚空中迷失，找不到她的经脉。他竭尽全力输入法力，但仍然无济于事。
“凌风、大哥……你不要为了我耗费修为。”白月瓷的声音微弱，“这里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救，我已经自毁经脉，无法挽回了。”
“不！”晋凌风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啸，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白月瓷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然后她的手慢慢地垂落。
晋凌风轻轻地将她放下，转向震南，冷声问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震南大笑着回应：“当然是我。既然他们不愿归附于我，那他们又有何用？”
晋凌风环视四周，缓步走到王鸿剑身边，又转向无方大师，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大师，今日我终于可以归还轮回珠，请您责备。”
无方大师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施主，轮回珠乃是我佛门之法器，既然小施主有所需，本门自当慷慨相赠。”晋凌风缓缓收回手中的轮回珠，内心稍感忐忑。他尚有未了之事，需借助轮回珠的力量，以寻找另一个重要之人。
“感激大师。”晋凌风突然跪下，对着王鸿剑和依云深深鞠躬，声音带着深深的敬意与歉意：“师父、师母，当年弟子未能及时行拜师之礼，今日特来补上。”说罢，他恭敬地磕下九个响头。
王鸿剑的声音哽咽，几乎无法言语，他仅仅吐出“老八”二字，这两个字中蕴含着对晋凌风多年来深深的牵挂与关爱。
依云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她凝视着眼前的晋凌风，这个曾经让她心疼的孩子，如今已是白发苍苍。
晋凌风取出了鳐鱼内丹，绕着王鸿剑、依云和无方大师行走了一圈。他们感到身体内的道法渐渐活络起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在体内流转。
王鸿剑正要开口询问。
晋凌风急忙解释：“师父，这内丹是我临时借来的，我答应了原主必须归还。因此，我无法救治所有人，今日只能先救师父您。待我除掉那老妖怪，届时请您自行救治众人。”
话毕，晋凌风转向震南，语气冰冷：“你本可在万妖谷享受安宁，何故来此作乱？这些人是你掳来的吗？”
“风儿，义父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帮你报仇。”震南的话语中充满了辩解，“若非当年他们将你逐出山门，你如今恐怕还是那个旧时的自己。”
“够了，别再虚伪了！”晋凌风怒气冲冲地回应，“今日，我必须为了我的家人，亲手了结你。来吧，动手！”
震南面色一沉，冷冷地说：“既然你求死，那我便成全你。今日，我要让你和这些无用之辈一起陪葬！”说罢，他身形猛地飞起，向困妖阵心扑去，转眼间便消失在那巨大的圆圈之中。
随着一声“嘶嘶”，天空中的法阵瞬间消失，一股浓郁的黑雾弥漫开来。当雾气散去，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蚺。它张开庞大的眼睛，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已经完全处于震南的控制之下。
晋凌风面对这庞大的妖兽，尽管心中略感忐忑，但仍然勇敢地迎战。他身形迅如风电，一剑劈向黑蚺的脖颈，然而，原本无坚不摧的龙鳞剑竟无法划破它的皮肤，反而激起了一阵猛烈的毒雾。
正当晋凌风陷入困境之时，飞凡突然展现出惊人的变化。它的身体迅速膨胀，很快遮天蔽日般覆盖了整个云弄峰。它发出震天的嘶吼，与黑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晋凌风看着这两只巨兽的对战，不禁回想起昔日在那棵大树下的场景，此时的战斗，岂非历史的重演？
震南骑在黑蚺的脖颈上，面对飞凡的攻击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观察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他心中暗生退意，准备悄然离开云弄峰。正当他刚刚脱离飞凡攻击范围之时，
晋凌风大声呼喝：“老妖怪，休想逃脱！”他如同疾风般追了上去。就在这时，黑蚺的巨尾猛然扫来，晋凌风虽然意识到危险，但为时已晚。巨大的尾巴狠狠击中他的背部，将他的身体猛地抛向云弄峰的断崖之下。
震南放声大笑，转身准备离开，他心中暗喜，认为一旦晋凌风陨落，这里的人便再次落入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几声仿佛婴儿般的怪笑。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股浓烈的黑气将他完全包裹。这位江湖上威名赫赫的霸主，竟在毫无征兆下，毒发身亡于嘟嘟的毒气之中，身体无力地坠向深渊。
南宫北雪，一位女扮男装的侠女，从四处逃散的人群中得知无数凶灵肆虐，她独自前往现场。目睹那些被撕裂、破碎的尸身，她以寒雪剑挥起一道剑阵，试图将那些凶灵困住。但仅几日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无力。这些失去控制的凶灵显然是被人故意释放，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制服它们？眼见着那些狰狞的凶灵扑向自己，她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凶灵并未袭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火龙。那些凶灵一碰到火龙的光芒，便纷纷“啪啪”作响，化为虚无，最终天空恢复了清澈的蔚蓝。火龙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漆黑的老鹰和一只胖嘟嘟的野兽。
“他，是他来救我了吗？”南宫北雪的眼前出现了嘟嘟和飞凡，她看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面孔，却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师姐，你还记得那个无名小岛吗？我想最后一次看看那颗小树。”晋凌风的声音微弱，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头缓缓垂下。
南宫北雪的眼泪湿润了衣襟，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晋凌风，仿佛生怕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般，小心翼翼、悲伤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