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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灰仙锁魂

白山黑水东北仙 老朝奉 2025-03-17 12:25
晨雾在给水塔四周凝结成霜,秦颂军靴碾过铁门前的碎石,发现每块石头上都刻着倒悬的刺猬图案。程菲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医用镊子夹起块泛着油光的碎骨:“这些骨头在分泌油脂…像是某种活物。”
大娃突然跪倒在地,脖颈溃烂处钻出的灰毛疯狂生长。暗绿色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落,竟在水泥地面腐蚀出蜿蜒的轨迹。苏聪的听诊器突然缠住他手腕:“他的心跳频率…在和地底某个东西共振!”
"是灰仙的锁魂咒。"秦颂摸出从密室取得的刺猬心脏,脏器表面符文突然渗出暗绿色液体,“当年日军用鼠骨作媒介,把五仙怨气锁在…”
话音未落,给水塔三层窗口突然爆出团灰雾。数百只铁齿鼠破窗坠落,尖牙啃噬着锈蚀的排水管。程菲迅速泼洒医用酒精,火焰却沿着鼠群皮毛烧出诡异的灰色轨迹,在空中拼出"昭和十九年"的片假名。
"退后!"苏聪的医药箱凌空飞旋,玻璃瓶里的大娃血液泼洒成幕。铁齿鼠沾到血液立刻蜷缩成球,却在落地瞬间炸开成灰雾。秦颂的子弹穿透雾团,爆开的雾气里竟浮现出日军军官的残影。
程菲的手术刀突然指向塔基:"看排水口!"锈蚀的铁栅后,暗红色液体正逆流而上。黄仙骨剑在鞘中发出蜂鸣,剑柄符文渗出细密的血珠。大娃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溃烂的双手抓住排水管,暗绿色血液将铁锈腐蚀出人脸的形状。
"是灰仙的怨相。"苏聪的怀表链缠住大娃手腕,"他体内流淌的刺猬血在感应同源怨气。"金属表盘映出排水管深处的景象——密密麻麻的鼠骨相互咬合,筑成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
秦颂的军靴踏上第一阶鼠骨,腐朽的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程菲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照见混凝土里镶嵌的灰鼠干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钉着刻"安达"字样的铜钉。
"这些灰仙…"苏聪的镊子夹起铜钉尾端的丝线,"死前被人用五色线缝住了七窍。"他的听诊器突然吸附在墙面,金属耳件里传来指甲抓挠混凝土的声响。
大娃突然暴起撞向墙壁,溃烂的脖颈喷出暗绿色血雾。血珠沾到铜钉的瞬间,整面墙的灰鼠干尸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程菲的黄仙骨剑自动出鞘,剑光斩断五色线的刹那,鼠尸竟齐刷刷转向东北方。
"它们在指路。"秦颂的子弹打碎通风管锁头,锈蚀的铁板后露出条垂直向下的铁梯。程菲的白大褂被阴风掀起,医用纱布蒙住的口鼻呼出白雾:“血腥味里混着…松脂燃烧的味道。”
地底传来的铁链声越来越清晰,大娃突然用溃烂的手掌拍击地面。暗绿色血液渗入混凝土缝隙,竟在地面勾勒出火车轨道的图案。苏聪的怀表咔哒作响,表盘玻璃映出个穿和服的女人正将鼠骨串成风铃。
"是造畜术的媒介。"程菲的镊子夹起块带齿痕的骨头,"这些灰仙生前被喂食过同类的血肉。"她的手术刀突然震颤,刀尖指向铁梯深处某个晃动的阴影。
秦颂率先跃下竖井,手电筒光束照见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中央铁轨上停着列残破的火车,车厢外皮布满爪痕,车窗玻璃用朱砂画满倒悬的刺猬符。程菲的医用箱突然自动弹开,手术器械在铁轨上摆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当心脚下!"苏聪扯住秦颂的后领。众人方才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个填满鼠骨的深坑。白骨堆中竖着三十六根青铜柱,每根柱顶都蹲着只灰鼠雕像,眼窝里嵌着带编号的刺猬牙齿。
大娃突然扑向青铜柱,暗绿色血液顺着柱身纹路流淌。鼠雕像开始顺时针旋转,白骨堆里缓缓升起具穿防化服的干尸。程菲的手电筒照见干尸胸牌,泛黄的塑料片上赫然印着"安达特别实验场"的钢印。
"昭和十九年四月…"苏聪用镊子翻开干尸的记事本,"活体实验编号7749,灰仙锁魂术最终阶段。"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张照片,穿和服的女人正在给巨型灰鼠套上铁链,背景里堆满刻着刺猬符文的铁笼。
秦颂的军靴踩到块松动的地砖,整列火车突然发出汽笛般的尖啸。车窗玻璃上的朱砂符文开始融化,暗红色液体在车厢表面汇成巨大的鼠头图案。程菲的黄仙骨剑突然脱手,剑尖扎进鼠头天灵盖的位置。
"退后!"苏聪的医药箱砸碎车窗玻璃。无数铁齿鼠从破口涌出,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为灰雾。程菲的白大褂被雾气染成暗灰色,医用镊子突然夹住团凝结的雾丝:“是灰仙的怨丝!”
大娃的暗绿色血液泼向雾丝,燃烧的火焰中浮现出当年的场景:穿白大褂的恶魔将活人绑在铁床上,用鼠牙生生撬开他们的天灵盖。灰雾突然收缩成球状,核心位置亮起血光,穿和服的女人虚影从血光中浮现。
"小心!"秦颂的子弹穿透虚影,却在青铜柱上反弹出火星。程菲的黄仙骨剑凌空飞旋,剑光斩断五色线的瞬间,整座白骨堆轰然坍塌。尘雾中升起座青铜祭坛,坛上摆放着七盏鼠油灯,灯芯竟是蜷缩的刺猬胚胎。
苏聪的听诊器突然吸附在祭坛边缘:"地下…还有东西在呼吸。"怀表链自行解开,金属表盘映出祭坛底部晃动的火光。大娃突然咳出团带刺的内脏碎块,碎块落地拼成"鼠仙怨骨"四个血字。
程菲的手术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祭坛表面竟凝成箭头。秦颂顺着指引掀开青铜盖板,底下露出条布满齿痕的隧道。腐朽的枕木间散落着带编号的铜牌,每块铜牌都刻着倒悬的刺猬图案。
"是运送实验品的轨道。"苏聪的镊子夹起铜牌,"这些编号…对应的是活体实验者的生辰八字。"他的听诊器突然剧烈震颤,金属耳件里传来铁轨摩擦声。
隧道深处亮起两点猩红光芒,程菲的手电筒光束照见个扭曲的身影。那东西有着人类的躯干,却长着灰鼠的头颅,脊椎上突出七根倒刺,每根刺尖都穿着枚带血的铜钱。
"灰仙傀!"大娃的嘶吼带着暗绿色血沫。怪物突然加速冲来,利爪撕破空气发出裂帛声。秦颂的子弹精准命中其眉心,却只在灰毛上迸出火星。程菲的黄仙骨剑横劈而过,剑锋斩断铜钱的瞬间,怪物突然发出人类的惨叫声。
苏聪的医药箱凌空砸中怪物后颈,玻璃碎片扎进倒刺根部。暗绿色液体喷涌而出,在地面腐蚀出刺猬形状的坑洞。秦颂趁机将刺猬心脏按在怪物天灵盖,脏器突然膨胀成网状,将灰仙傀整个包裹。
"快看!"程菲的手电筒光束穿透逐渐透明的脏器。灰仙傀体内蜷缩着具人类骨架,胸骨上钉着三十六枚鼠牙。苏聪的镊子夹起枚鼠牙:“这些齿痕…是活着时被生生拔下的。”
隧道突然剧烈震颤,铁轨缝隙渗出粘稠的灰雾。大娃脖颈的溃烂处突然爆开,暗绿色血液凝成箭头指向隧道深处。众人顺着血迹狂奔,程菲的白大褂被阴风掀起,露出别在腰间的黄仙骨剑正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转过弯道的瞬间,手电筒光束照见个巨大的地下站台。生锈的铁轨上停着列完整的火车,车厢外皮布满爪痕,车窗全部用五色线封死。站台立柱上钉着上百张灰鼠皮,每张皮毛都保留着完整的尾巴。
"是灰仙的万骨窟。"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直,金属表盘映出车厢内晃动的黑影。程菲的手术刀挑开车门锁链的瞬间,腥臭的灰雾扑面而来。成堆的鼠骨从车厢倾泻而出,每具骨架的牙齿都刻着倒悬的刺猬符文。
秦颂的军靴踩碎鼠骨,手电筒光束扫过车厢顶部。生锈的铁钩上悬挂着几十具干尸,每具尸体后颈都插着根鼠尾骨。大娃突然跪倒在地,暗绿色血液从眼眶涌出,在鼠骨堆上烧出"昭和十九年冬"的焦痕。
"那里!"程菲的镊子指向车厢连接处。五色线编织的蛛网中央,蜷缩着具穿和服的干尸。女尸怀中抱着个青铜匣,匣面鼠头浮雕的眼窝里,正缓缓渗出暗红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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