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在柳梢上,外面的雪愈下愈大,白雪皑皑的景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让人分不清是夜晚还是白昼。
然而屋内的情景却远非如此和谐。
“丫头,醒醒,酒量这么差还硬要逞强。”老者似乎忘了是自己一直在劝酒,“躺在这儿可会着凉的。”
“嗯~别碰我。”莫炎扭动身体,躲开了老者伸过来的双手。“呕,呕~~。”
老者幸好反应迅速,看着地上那一摊恶心的东西,拍了拍胸口感到庆幸。
“哎,这寒冷的夜晚,老朽可不想陪着你这样。”突然,他大声说道:“哎呀,丫头这么醉了,老朽得扶你回房,好好照顾你。”数了三下,离沐歌立刻出现,看了一眼像烂泥一般的莫炎,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然后从老者手中接过莫炎,让她搂住自己。
莫炎一碰到离沐歌熟悉的身体,便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脑袋蹭在他的胸口:“歌哥,我,我好难受。”
“没事了,乖,歌哥带你回房休息。”离沐歌走时,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老者。
老者依旧保持着一副我在帮忙的表情。
月亮躲进了云层,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四周静谧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呕,呕……”莫炎躺在床上,突然坐起,不断地呕吐,“呜呜……哇哇……”
每当酒醉的莫炎会哭得撕心裂肺,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离沐歌不顾自己身上被弄脏,只是不停地用毛巾为她擦拭。
“你这是傻了吗?用内力把她体内的酒气蒸发出来不就省事了?”老者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喝着茶。
“这样强行驱散酒气,对她的身体有害。”离沐歌皱了皱眉,“你为什么在这儿,出去。”他冷冷地发出了逐客令。
“我本来就应该和丫头同房,总不能和你同房吧,两个男人同睡多奇怪。”老者带着一丝痞气地回答。
“你可以去我的房间睡,不过别想在那儿找出什么。”
“那当然,老朽对男人的东西没有兴趣。”
“知道就好。”
“那你今晚打算睡这里吗?”
“废话,快出去。”离沐歌说着。莫炎因频繁呕吐,衣服稍微松开,露出了雪白的锁骨,脸颊因用力而显得更加红润。离沐歌不自觉地咽了口水。他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老者假咳嗽两声,眼神不停地在莫炎身上游移。“还不走?”
“哼,就瞧你那宝贝的样子。”老者说完就走了出去,随后扔进来一颗褐色的药丸,“解酒的,吃不吃随你。”
离沐歌接过药丸,闻了闻后,便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莫炎的嘴里。
酒醒后,天已破晓。
一夜的大雪过后,今晨已经停歇。莫炎拍拍有些难受的头,起身走了出去。
“哇,银装素裹,大地换新装。”她伸了个懒腰,远远看到歌哥和昨天那位老头正在切磋武艺。
“两位一大早就这么充满活力啊。”莫炎靠近他们说道。
老者一个不稳,败下阵来,离沐歌的剑尖停在他胸口三十厘米的地方。
“老朽可不想和男人有什么纠葛。”老者说完,挑衅般地看了莫炎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回去。
“炎,你感觉怎么样?”离沐歌收剑走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莫炎决定不再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醉后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离沐歌那些欠揍的话。
“嗯,我没事了。”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丫头,过来一下。”老者在远处打破了这片宁静。
“什么事啊。”莫炎有些不悦地望向他。
“有件好事要跟你说,快过来。”
“好吧,我这就过去。”莫炎从与离沐歌漫步于雪地中抽身,急忙跑向老者。离沐歌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
他看到莫炎和老者交头接耳,时而喜笑颜开,莫炎的表情忽而惊喜,忽而羞涩。离沐歌看在眼里,心中波涛汹涌:“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丫头,我告诉你,如果待会你歌哥想赶我走,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地留我。”
“为什么?这怎么是我的好事?我不愿意。”
“你真的想看一个老头子被赶出门吗?”
“这……”
“如果你帮我,我会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歌哥的秘密,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秘密?”
“你得先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了,快说吧。”
“你知道昨晚你喝醉了吧,想不想知道是谁整晚在照顾你?谁给你换衣服的?”老者的眼神在莫炎身上飘来飘去。
莫炎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胸口,结巴道:“难道是你?”
老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当然不是,是你歌哥。”
“真的吗?”
“废话。”
莫炎此时满眼爱心地望着走来的离沐歌,心情愉快地度过了一下午。
但这笔交易并不是无偿的。
傍晚时分,离沐歌注意到外面的冰雪开始融化,制止了正要进入莫炎房间的老者,暗示着冰雪已融,可以离开了,别再打扰我们了。
老者立刻对莫炎使了个眼色。莫炎闻言,对离沐歌说:“歌哥,我们不如让老先生再住几天吧,我觉得他很亲切,你看怎么样?”
离沐歌无奈地看着那老头得意的眼神,只得点点头,但严肃地说:“不过,你不能在我们的房间过夜。最好是自己建个小屋。”
莫炎露出一副我只能帮到这里的表情。
老者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心想自己这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后辈啊。
虽然只是说说而已,离沐歌还是在莫炎的赞叹中,利用自己的武功,到大山深处寻找坚固的树根和木桩,作为茅草房的基柱。他们默契地合作,很快,一间虽简陋但能挡风遮雨的茅草房便建成了。
次日,阳光洒满大地,昨夜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地面上的小草在阳光下勃勃生长。大雪之后的太阳似乎更加炽烈。
莫炎正在细心照料院子里刚经历雪灾的小菜苗。她看见不远处老者挑剔地拔着一些小草,便好奇地走过去问:“老先生,您在做什么呢?”
老者没理她,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看到莫炎还站在那里,他不耐烦地说:“走开走开,别打扰我。”
莫炎见状也蹲下来,开始摆弄地上的一些不知名的小草。突然,一只手拍向她,莫炎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感受到被打红的手背,正要反驳。
“小心,这草的汁液如果沾到手上,不久你的手就会出现斑点和瘙痒。提醒你,有些事物表面看似简单,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老先生懂得药理吗?”莫炎惊讶地看着他。
“略懂一二,不过我更擅长毒理。”老者看了莫炎一眼,“要不要做我的小白鼠试试?”
“你敢?”离沐歌的长剑突然出现在老者身旁。
“不敢不敢,我只是开个玩笑。”说完,老者赶紧把装有毒草的篮子提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