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豆豆熊
2023-12-13 20:11
“呵呵，那我该改口，叫大哥了。大哥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番话说得，感觉我是个不懂事理小家子气的人呵，不过在大哥面前丢脸也不算什么丑事。筱雨，对吧？”柳舟一手握紧筱雨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胳膊。似乎是在我面前不想过于表现得亲热，筱雨挣扎了一下。
我连忙伸出手去：“柳舟，我可把妹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好好包容她。”
柳舟松开筱雨，过来握住了我伸出的手。我暗暗用力，他的手劲也在加大。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和和乐乐地微笑着，只是手劲上在暗暗较量。
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剑拔弩中，筱雨马上插话解围了：“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多包容我？好像我是个刁蛮公主似的。你也不能为了拍柳舟的马屁，就往妹妹头上扣罪名啊！”
“呵呵，我亲爱的妹妹，我怎么敢给你安罪名呢？”我适时松开柳舟的手，宠爱地摸摸她的一头秀发。心里却痒痒的，我拍他柳舟的马屁？下辈子也不可能！
“大哥，我刚才跟筱雨说，想给她换个医院，换个病房。你看呢？”柳舟似乎总是很警觉，有意无意地挡到了我和筱雨中间。
“哦，你有没问问筱雨的意见？听她的吧？不过，她本是脚伤，换医院啊什么的，颠簸劳顿也不好吧？”我温和地看着筱雨。
“是啊，再说，我本来就不是大问题，明后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也是哥哥大惊小怪，这样的小问题，在家里养着也就可以了。”筱雨接过我的话茬说，很符合我的心意。我不由
得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扬起了眉毛。
“唉，真是败给你们兄妹俩了，我们就按你们的意见来吧。”柳州叹了一口气。筱雨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一种小女孩害羞的纯真。一时之间，大家都沉浸在这份清新的氛围中。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试图找话题。
“噢，差不多了，新房，家具，装修都已经准备好，新娘的服装也选好了。就差新娘穿上婚纱，走上红地毯了。”柳舟一提起婚礼，满脸都是幸福的光芒，“但筱雨一直希望婚礼低调，我们也就没有过多张扬……”
“那婚礼定在哪天？”我耐心地继续询问。
“下个月8号，一个吉祥的好日子！”
仿佛担心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柳舟在一个月色朗星稀的夜晚，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他的求婚行动。
“筱雨，你看这个戒指，喜欢吗？”在微微闪烁的彩灯下，柳舟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钻戒。
“哇！这么大的钻石，你真的不必这么奢侈，有这份心就够了。”筱雨带着轻嗔的声音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给我妻子的钻戒怎能将就？来，伸出手，试试看！”柳舟从盒子里取出戒指，筱雨便伸出了手。
“筱雨，柳舟，你们也在这里啊！”我脸上满是惊喜和幸福，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向他们走去。
这里是本地的顶级VIP餐厅，换句话说，是本地富豪的聚集地。我走进餐厅，旁边许多人举着酒杯向我致意，我礼貌地点头微笑，慢慢穿越拥挤的人群，向筱雨他们走去。柳州选择这样一个地方送戒指，显然是想引起轰动，这与筱雨低调的本意截然相反。
“哥。”筱雨见我走来，放下了正准备戴上的戒指，她依偎在柳舟身边，脸上露出了依赖的神情。
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举起酒杯朝柳舟示意。他只得放下戒指，拿起酒杯与我碰杯。我一口气喝完手中的酒。
“哥，别那么急。”筱雨看着我又倒了第二杯酒，显得有些着急。
“放心吧。”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轻拍她的肩膀。趁这个机会，我站到了她和柳舟之间，目光落在桌上那个璀璨夺目的戒指上。
“再来一杯。”我将酒杯放在桌上，接过侍者递来的酒瓶，柳舟伸过来的酒杯被我缓缓地注满酒。同时，我的无名指轻轻勾起桌上的戒指，悄无声息地藏入了手心。
我们再次碰杯，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柳舟却出乎意料地放下酒杯，向我伸出了手：“哥，谢谢你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来为我们送上祝福。真是太感谢了！”
“呵呵，我们是一家人，你太客气了。”我心中暗自好笑，手中紧握着那坚硬的戒指，无奈地发现这么结实的物件无法轻易捏碎。我伸出的手轻轻握住他的，同时，戒指悄然滑入了他杯中的酒里。
握手后，我刚转身离去，就听见柳舟在身后低声问道：“筱雨，你看到刚才的戒指了吗？”
“没有啊。”筱雨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她仍像那张纯洁无瑕的白纸，即便眼前上演再激烈的战争，她似乎总是处于蒙昧之中。但谁能说，这种纯真不是幸福的源泉呢？
我端着酒杯，与餐厅中的其他客人打招呼、敬酒，渐渐远离了筱雨和柳舟。
这时，餐厅里响起了播音：“尊敬的各位客人，大家好。非常抱歉打扰诸位的用餐，刚才柳舟先生在向未婚妻赠送戒指时，戒指意外丢失。这枚戒指非常珍贵，是今年的限量版，全球唯一，恳请各位配合寻找……”
我忍不住啼笑皆非。柳舟难道以为我会将戒指留在身上等着被发现吗？太可笑了！但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展开行动，难道没有考虑到筱雨的感受？如果我真的被抓到，他想过筱雨会怎么想吗？
或许他像我调查他一样，其实已经对我展开了调查，知道我并非筱雨的亲哥哥，想借此机会揭露这个事实？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筱雨在他身边太不安全了，她的幸福和安全无从谈起。
尽管有句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但我决定还是要扮演一次破坏者的角色。经过深思熟虑，我选择了一个不太容易引起筱雨怀疑的切入点，开始了我的破坏行动。
“筱雨，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迁，不论我们周围的人选择何种生活方式，我们所受的还是那份传统的教育，对吧？”我对面咖啡座里的她穿着一身米黄色衣裙，那温柔的颜色使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白皙，整个人宛如油画中的仙女般生动迷人。
她轻轻点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
“看，你和柳舟的婚期还未到，你独自住着，他经常到你那里去，这对你的影响可能不太好，对吗？对于男人来说，这或许无所谓，但女性的名声仍然很重要。”我小心翼翼地衡量着每个字的分量。
“那哥哥你去圣笛姐姐那里，也是这样想的吗？”筱雨抬起头，嘴角挂着可爱的微笑。我突然意识到，她的这一笑融合了挑衅、不屑、探究，甚至还带着些许诱惑。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那是两码事……”
“因为她是你爱的女人，而我是你的妹妹？所以你的标准就有所不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她为何如此难以理解，同时又如此让人心动不已！“算了，”我站起身来，“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再干涉，你们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生气了？别生气嘛，我会听你的。”她轻轻摇晃着我的手，像个初恋的小姑娘试图缓和与男朋友的紧张气氛。
我摇了摇头，提醒自己我是她的哥哥，必须避免不该有的杂念。
“哥，下次柳舟来，我就不开门，也不出声，让他以为我不在家。这样你就开心了吧？”筱雨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的眼睛，似乎在寻找我的反应。
我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你这坏丫头！”我溺爱地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堵一次还能堵两次三次吗？而且，你们俩不是感情不好……”
“其实……哥哥，我觉得……越接近婚礼，我心里越是发慌，感觉有好多事情我还没看清楚……”筱雨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眉头紧锁，那份忧虑和迷茫让我的心莫名地被牵动，感到一阵细微的疼痛。
“筱雨，怎么了？告诉哥哥。”我心中有着模糊的喜悦，却也伴随着隐隐的担忧。
“没……”她突然用力地摇了摇头，“可能是临婚恐惧吧。呵呵，我会调整好的，不会有事的。”
我心头的失落感又加深了一分，原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却没想到她轻描淡写地用“临婚恐惧”带过。我试图转移话题：“筱雨，你快要结婚了，以后和哥哥就不能像过去那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在一起了。你不想在单身的最后时光再多陪陪哥哥吗？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无话不谈？”我说着这些，心里却明白这只是虚构的话。
“我们以前无话不谈？”筱雨有些困惑地看着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呵呵，你渐渐长大，经历越来越多，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自然就被记忆筛选掉了。”我苦笑着回应。
“什么不重要？在我心里，哥哥是最重要的人。我还记得我们一起迎接考试，一起制定上同一所大学的计划……但有时候，我只能想起个大概，具体的细节就模糊不清了。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像是被打乱了一样，好多片段断断续续，有些影子忽隐忽现……”筱雨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焦虑。
我看着她眉头紧锁的忧愁表情，心中一阵酸楚。有那么一刻，我告诉自己，还是顺其自然吧，不再去添乱制造麻烦了。筱雨已经够辛苦的了。
但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响起，正因为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艰难，我才更应该阻止她继续走这条苦难的路，不能让她将来面临更大的痛苦。筱雨，如果可能，我愿为你承受一切。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浴室传来。我毫不犹豫地冲向那边，本能地撞开浴室门。只见筱雨跌坐在浴缸外，她的衣裙已被淋浴头的水花打湿，脚踝处有血迹渗出，正是她之前受伤的那只脚。
“筱雨！”我没有一刻的迟疑，立刻把她抱起来。她身上的水珠迅速打湿了我的衬衫，我却毫不在意，抱着她飞奔下楼，驱车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