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陷入幻想的模样引得欧阳儒辉心中一震,这……这是不是自己掉进坑里了?他看着莫愁那闪烁的眼神,仿佛自己是金山银山似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目光,轻声提醒道:“公子,您太激动了。”
莫愁被叫回神,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抱歉地说:“抱歉,抱歉,兄台见笑了。实在是,想到祖父的思想得到赏识,感到非常欣慰,好像他一生的努力没有白费。”
越说越离谱,最后反倒是欧阳儒辉用那种看待金主的眼神紧紧盯着莫愁,仿佛她一眨眼就会消失似的。
被一个才华横溢、颜值与身份兼备的男子这样凝视,莫愁感到不自在。她真想找个地方逃避一下,不然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住。
经过几次深呼吸,莫愁终于平复了心情,带着标准服务员般的微笑问道:“欧阳兄,您似乎很反感九品中正制?”
“当然。” 欧阳儒辉眼中透出怒火,“九品中正制中的中正大多是门阀世族,他们控制着官员选拔权。这种制度太可恨了。自前朝起就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我要改变这一切,给那些寒门子弟一个出头的机会!”
莫愁看着欧阳儒辉眼中的炽热,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眼神能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他身上散发的霸气和果决让她感到有些压倒性。
“欧阳兄所言不错,九品
中正制如今已成为门阀统治的工具,但是……” 莫愁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欧阳儒辉,眼中充满期待。
“但是什么?” 欧阳儒辉迫切地追问。
莫愁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欧阳兄,九品中正制确有其弊端,但初衷并非全然不可取。初设时,它考虑到了才能、品德、家世,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它还剥夺了地方长官选拔官吏的权力,加强了中央集权。但随时间流转,选拔偏重门第,才使得九品中正制名存实亡,成为世家大族的垄断工具。所以,改革固然必要,但也不能一味否定其初衷。”
欧阳儒辉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注视着莫愁,胸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火焰,难以抑制。他心想,何时他曾受过这般指责?那些言语,难道是某些人的挑拨,还是莫愁真正的看法?
“可恶!”欧阳儒辉咬牙切齿,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的愤怒冻结。
莫愁却泰然自若,端坐着,手中轻轻摇晃着青花缠枝莲纹茶盏,轻抿一口茶后,淡淡地说道:“欧阳兄,难道连逆耳忠言也听不进了吗?九品中正制虽有不足,但也不可全盘否定。改革之事,需得中肯审视。”
莫愁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冷哼打断:“你……”
黑鹰,手中紧握着银票,眼神呆滞地盯着莫愁。他心想,这人胆子究竟有多大,居然敢在这种时刻如此直言不讳。
莫愁转向黑鹰,微微一笑:“请问黑大侠,对我的看法有何见解?”
这称呼一出,欧阳儒辉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黑大侠?这是何时的新称号?
黑鹰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心中暗自咒骂:何时他变成了黑大侠?
莫愁看着周围人忍俊不禁的样子,心中不解: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欧阳儒辉温和地开口,试图解释:“黑鹰是我的侍卫。”
莫愁眨眨眼,误解更甚:“哦,那么黑侍卫对我的观点有何看法?”
欧阳儒辉不禁哑然失笑,看着莫愁再看看一脸尴尬的黑鹰,心中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
“我什么时候变黑了?”莫愁挑起眉毛,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调侃。
“但你不是姓黑吗?”她满是戏谑地反问。
黑鹰一时语塞,他什么时候姓黑了?他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误会也太离谱了。但面对莫愁那似懂非懂的表情,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了?”莫愁继续追问,眼中闪过一抹俏皮。
“兄台,你没错。”欧阳儒辉拍拍莫愁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你懂的”神色,“只是这个姓真的很少见,再加上他的名字……”
“哦,黑兄,你这可不对啊。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随意更改姓名呢?这样做会被长辈责骂的。”莫愁一本正经地教育起黑鹰。
黑鹰此刻只感觉自己彻底被克星碰上了,但面对莫愁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又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可真是个难以言说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