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豪杰不分高低,真正的知己才是莫逆之交。”紫衫男子语气深沉,“公子既踏入集贤居,我们自当以诚相待。至于其他……”
莫愁面带微笑,打断他的话:“既然如此,阁下何不坦白身份?‘知心即莫逆之交’,这话不是您说的吗?”
话音刚落,她又快速转变话题:“难道我才疏学浅,不足以成为你的知己?或者,这集贤居不过是您另有所图的幌子?设立这样的地方,似乎并非阁下这样的人所为。”莫愁的话语逐渐变得锋利,仿佛在质问。
紫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眼神却如极地冰川一般冷冽:“那公子认为,谁才是该做这些事的人?”
莫愁毫不迟疑:“当今圣上。”
“若是别人呢?”紫衫男子依旧面带微笑,却似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图。
“那便是意图谋反。”莫愁字字清晰,语气坚定。
紫衫男子听罢,忽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容在灯光下鲜明立体,宛如百花齐放,那摄人心魄的美艳感觉让莫愁不禁心生几分动摇。
“好笑吗?”莫愁挑起了刻意加粗的眉毛,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愤怒的味道。
“不,不是好笑,而是你该死!”紫衫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他微微前倾,那张俊朗的面容在莫愁眼前放大,精致的五官仿佛艺术品一般。他的皮肤白皙润滑,没有丝毫瑕疵,淡淡的薄荷气味扑面而来,清新却不失冷峻,如同秋雨后的微凉空气。
“是吗?”莫愁微微侧身,她始终还是不习惯与男子这样近距离接触。虽然这人长得好看得令人嫉妒,但他的神秘气质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个谜团制造机,难以捉摸。
“不是吗?”紫衫男子语气平静,却让人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如果我是该死,那岂不是正中了你谋反的念头?”莫愁反问,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坚定和自信。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大胆,你个白丁书生也敢讽刺主子!”黑鹰怒气冲冲地拔剑,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笼罩现场。
莫愁冷冷地挑眉,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亲眼见证这样的场景。
就在这时,紫衫男子轻轻挥手,黑鹰无奈地压下剑,“属下鲁莽,公子见笑了。在下真心想与公子交友……”
莫愁冷笑着起身,淡淡地说道:“不必了,说什么真心,却连身份和名字都不肯透露,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紫衫男子见莫愁起身,急忙伸手拉住她,“公子,请留步。”
莫愁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她扫了一眼紧握着自己衣袖的那双有力的大手,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几分愤怒,“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欧阳儒辉,真心想与公子交友,望公子勿疑我之诚。”欧阳儒辉语气恳切,眼神坚定。
莫愁眉头微挑,心头一动,这名字在哪里听过?“欧阳儒辉?”她低声重复,脑海中快速搜寻,“欧阳……难不成与当今皇族有关?不会这么巧是王爷吧?”
她背后的黑鹰听得脚步一个踉跄,心想皇帝陛下何时这般低声下气?
“是。”欧阳儒辉肯定回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和祈求。
莫愁的心微微一软,眼前这位高贵的男子如此放低姿态,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她心中泛起一股想要深入了解他的冲动,想着通过他,或许能传播些古代的先进制度,为这个时代带来变革。毕竟,这位看似富贵非凡的男子或许正是她所缺的关键。
“那么,阁下究竟效忠于谁?”莫愁好奇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下唯有一人可效忠。”欧阳儒辉语气坚定,透着忠诚。
莫愁轻笑,“阁下是忠心耿耿之士。但……可否先放开我的手?两个男子如此,实在有失体统。”她眼中带着戏谑,看着欧阳儒辉的华丽衣着和得体言谈,故意挑衅。
欧阳儒辉闻言,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松开了手。他心中暗暗惊讶,这男子的手竟如此纤细柔软,似女子之手……他心头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么,阁下是否能先履行之前的诺言?”莫愁直接提出。
旁边的黑鹰无语,心想这人怎会如此爱财?看其衣着,似乎并非缺金之人,这直白之言真令人费解。
“自然可以。”欧阳儒辉点头,对黑鹰吩咐,“黑鹰,去取银票来。”
“是的,欧阳公子。”莫愁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公子请稍后片刻。”欧阳儒辉的态度恭敬,流露出一种礼贤下士的气度。
看着他这般模样,莫愁唇角微翘,淡淡一笑,“欧阳公子过于客气。”
欧阳儒辉眼中透出好奇,“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莫愁一愣,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压力。在这样的人面前,随意编造一个名字真的可以吗?她的眼神闪烁,心中犹豫不决。
“儒辉诚心相交,难道公子还要有所隐瞒吗?”欧阳儒辉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莫愁微微尴尬,急忙编造了一个理由,“不是的,在下只是想到了祖父所说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一时失神,还请欧阳兄不要见怪。”
欧阳儒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他心中掠过一丝明悟,正是自己所追求的理想,“方便将令祖父的高作赐予在下一览吗?”
“欧阳公子对祖父的诗作感兴趣?”莫愁试探着问,眼神中带着探究。
欧阳儒辉情不自禁地展露出激动,“何止是兴趣,简直是相见恨晚。不知令祖父是否……”
“祖父已经过世了。”莫愁快速插话,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他们对曹操的诗有兴趣,自己可不能一直冒充曹操的孙女。
“这……真是太可惜了。”欧阳儒辉遗憾地说。
莫愁眨了眨眼,“不过,祖父把他的见解都记录在书中……”
“那书呢,能让我一瞥吗?” 欧阳儒辉激动地双手握住了莫愁的肩膀,淡淡的薄荷香气立刻充盈在鼻端。莫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恼火。这人的激动真的过头了。难道仅凭一首诗,他就能确定知音的存在?太过冲动了。不过,既然他如此渴望了解,那她莫愁手中可是有很多知识可以提供给他的,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她绝不是无所作为的。想到即将到来的好处,莫愁不禁陷入了幻想之中,以至于身边的人都被她暂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