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台防汛警报器发出的蜂鸣声在密闭空间形成共振,晏潮声后颈的楼盘分布图如活物般游走。他盯着警报器屏幕里扭曲的倒影,防水手电的光束突然被郑明德虚影吞噬。这个万晟董事长此刻像团溃堤时的浊流,条纹衬衫上1998年的防汛编号正在渗血。
"你爹把龙脉刻在脊椎上,你就该把命填进八卦井。"郑明德的虚影突然具象化,肥胖手指戳向晏潮声胸口,“当年在溃堤现场捡到你,就该按进管涌里!”
陈九章的老烟斗残片突然爆开,98年溃堤时的泥沙喷溅成盾:"潮声闭眼!他在用声波篡改记忆!"老风水师藏青中山装裂开,后背的龙脉纹身竟在警报器青光中游动,“苏姑娘,破他的水篆共鸣!”
苏玄鳞的银链绞住自己渗血的腕口,翡翠耳坠突然映出郑明德真身方位。苗疆祭司的筒裙旋成血色八卦,银簪刺入某台警报器的声纹调节器:“东北艮位!”
桑陌的油布伞撑开朱砂结界,伞骨铜铃震碎三台袭来的监护仪:"潮声,用玉印截断2015年的声波频率!"苗疆祭司的异色瞳渗出黑血,“那年的地下管网改造动了龙爪穴!”
晏潮声的胎记灼痛几乎握不住玉印,青光扫过标着"2015"的警报器时,屏幕突然浮现滨江隧道施工画面——父亲晏清河正在将某盘磁带塞进防汛警报器,而郑明德的手下在隧道穹顶浇筑掺着青铜粉的混凝土。
"原来龙脉截肢是从这里开始…"晏潮声的登山靴碾碎脚下监护仪,玉印青光化作利刃刺入警报器主机,“陈老!九七年迁改的排水渠是不是用了万晟建材?”
陈九章的龙脉纹身突然脱离皮肤,在半空组成江城地貌图:"何止排水渠!"老风水师咳出带着防汛编号的淤泥,“从防洪堤到地铁隧道,所有关键节点都被换了镇龙桩!”
郑明德的虚影在警报声中膨胀,条纹衬衫化作滔天黑浪:"你们真以为那些防汛烈士是失足落水?"这个恶魔的笑声混着不同年代的警报声,“三十七个活桩,三十七个镇物——”
桑陌的油布伞突然收拢,伞尖朱砂在浊浪中灼出符咒:"潮声,他在用声波重塑龙脉!"苗疆祭司的银链绞住三台警报器,“找出生桩的命门方位!”
晏潮声的玉印扫过青光中的江城地貌图,突然锁定某处扭曲的防汛标记:"2003年疏通的暗渠…"防水手电照亮主机外壳某处凹痕,“这个撞击痕迹…是当年抢险队的探照灯!”
苏玄鳞的翡翠耳坠突然炸裂,苗疆祭司踉跄着跪倒在地:"他在抽取生桩残魂…"鲜血顺着银链流入警报器接口,“快毁掉主机里的生辰簿!”
陈九章的老烟斗残片突然刺入自己掌心,用98年溃堤的血水在主机外壳画出敕令:"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老风水师的敕令被警报声撕碎,后背龙脉图突然渗出沥青状液体。
晏潮声的胎记与玉印产生共鸣,青光中浮现父亲调试警报器的最后画面。晏清河的手表停在2015年汛期首日,表盘反光里隐约可见郑明德举着工程图,图纸上的万晟LOGO正在吞噬龙脉走向。
"原来契约藏在声纹里…"晏潮声突然将玉印按向自己后颈,龙形血纹与青光交融,“陈老!用九八溃堤的淤泥封住乾位!”
陈九章暴喝着撕开藏青中山装,98年的溃堤淤泥如黑龙出洞。老风水师用血在淤泥上画出敕令,拍向八卦阵乾位的警报器:“桑姑娘!震位的监护仪!”
桑陌的油布伞旋成血刃劈开震位机器,苗疆祭司的银链绞碎飞溅的零件:“潮声!主机外壳要裂了!”
晏潮声的登山靴重重踹向警报器主机,防水手电的光束里,主机裂缝中涌出缠着警戒带的青铜链。玉印青光顺着裂缝刺入核心部件,照出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那胎儿掌心攥着万晟工牌,脐带连接着七条不同颜色的防汛警戒带。
"是辰水族的龙蜕!"苏玄鳞的银链突然绷断,苗疆祭司的瞳孔渗出血泪,“他用未足月的婴尸吸收龙脉精气!”
郑明德的虚影在警报声中实体化,肥胖身躯爬满防汛编号:"当年在妇产医院收的弃婴,可比活人桩好用多了…"这个恶魔手指戳向胎儿心口的万晟LOGO,“三十七个防汛烈士镇住龙爪,三十七个婴灵吃掉龙魂——”
晏潮声的玉印突然被青光反噬,后颈的楼盘分布图开始渗血。他看见警报器屏幕里的自己逐渐变成父亲模样,防汛制服正在吞噬皮肤。
"潮声!"陈九章的老烟斗残片刺入自己眉心,"用龙脉反噬!"老风水师的后背龙脉图突然燃烧,“把我填进阵眼!”
桑陌的油布伞突然撑开人皮,伞面浮现江城地下管网图:"苏姑娘!把婴灵引向离位!"苗疆祭司的银链绞住福尔马林罐,“潮声,用玉印照它天灵盖!”
晏潮声忍着胎记灼痛举起玉印,青光刺破福尔马林液体。胎儿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防汛警戒带如触手般缠住晏潮声手腕。警报器发出的声波在此时达到峰值,整座防空洞开始垂直塌陷。
"你们根本不懂!"郑明德的身躯在塌方中扭曲,"龙脉化煞才能孕育新…"这个恶魔的咆哮突然变成惨叫——苏玄鳞的断链刺入他后颈,翡翠碎片正沿着血管游走。
陈九章趁机将燃烧的龙脉图拍向主机,老风水师的身躯在青光中化为齑粉:“潮声…记住龙脉在…”
晏潮声的玉印终于刺入胎儿天灵盖,青光与血雾交融的瞬间,所有警报器同时爆出婴啼。他看见父亲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晏清河的手正按在某个防汛警报器的录音键上。
"声…"晏清河的虚影突然清晰,"龙吟在防汛警报的空白带里…"这个殉职工程师的虚影开始消散,“毁掉所有…”
整座八卦阵突然崩塌,桑陌的油布伞撑住最后结界。苗疆祭司的银链绞碎最后三台警报器,苏玄鳞用残存的翡翠耳坠封住郑明德咽喉。
晏潮声在坠落中抓住那盘闪着红光的录音带,防水手电照出磁带表面细密的龙鳞纹路。当他将玉印按向录音带时,江城地底传来真正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