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杰神情凝重，对凌慕的说法虽然有些诧异，但也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朝厨房的石俊生喊了一声：“石俊生，我想洗个手，能用下洗手间吗？”

“洗手间在楼上。”石俊生的声音顿了两秒后才传了过来。

郑明杰跟凌慕对了个眼神，很快就上楼去了。

石俊生端着水过来递给凌慕：“凌警官，你们今天来我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石俊生，你觉得呢？”凌慕接过水，看着石俊生笑了笑：“您跟李倩倩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师生关系如何，你们警察不是查的很清楚吗？”石俊生像是被冒犯了一样，脸上出现很明显的愤然。

凌慕笑了笑，像是在想什么，她刻意沉默了几秒才说：“你喜欢李倩倩，但她有男朋友。”

“你胡说，你们知道她有男朋友的。”石俊生目光恍惚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凌慕，旋即她猛地看向凌慕：“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那为什么，李倩倩失踪这么多天，你身为她的班主任老师，并没有通知他家人也不报案？”凌慕手上的杯子轻轻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石俊生脸色微变，似有心虚闪过，迟疑了几秒，他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你知道，我在学校很忙。

哪里想得到这些，她那么优秀的一个学生，自你们上次来找我过后，我感觉到她是失踪了，心里也很是难过的。”

他说着眼泪就糊住了眼睛，声音颤抖而又压抑：“我不敢面对好好的一个学生就这样说请假就失踪了。”

“能理解。”凌慕抽了两张纸巾给他递过去：“你看起来的确很关心和在意你的学生李倩倩，不过看你身体不怎么好的样子，你还是注意点。”

石俊生哽咽难以自持，接过纸巾擦着眼泪。

凌慕想起在车上听郑明杰说那些资料照片上有猫印的事，她话题一转，跳脱了一句：“进这个小区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家都养了宠物，石俊生你呢，不考虑养一个？

一个人住挺孤独的。”

“麻烦。”石俊生笑了笑，脸色惨淡：“再说了，我也没时间照顾。”

凌慕应声，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但目光却在他倏然握紧的拳头上一扫而过。

正好，郑明杰也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郑明杰来到身边，凌慕起身，只是就在起身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石俊生给她的水，杯子里的水只喝了一口，现在这么一碰。全部洒在了郑明杰的裤子上。

“没事吧？”凌慕和石俊生同时投来目光和询问。

郑明杰擦着裤子，因为裤子被水洒的地方也比较尴尬，郑明杰摇了摇头。

他不好意思的看向石俊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方便在你这里换件裤子吗？”

两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石俊生的裤子郑明杰必然也是可以穿的，再加上石俊生是老师，衣服风格不会暴露到哪里去。

石俊生的表情很不愿意，不悦一闪而过，但那还是就带着郑明杰上了楼。

“这件裤子应该适合你。”石俊生快速的从衣柜中找了一件裤子地给郑明杰：“赶紧换了吧，我……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房间待着。”

郑明杰十分礼貌的应了，见石俊生还站在面前，看着他笑了笑：“石俊生，我也不太习惯这个时候有人在我身边……”

石俊生迟疑了一瞬，似乎在权衡什么，但最终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

三分钟后，郑明杰换好衣服，一打开门就看到石俊生守在门口，他笑了一下，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石俊生在怕什么？怕我弄脏你的房间还是什么？”

“郑警官。”石俊生不悦的皱了皱眉：“我只是怕你不习惯，需要什么帮忙的，你现在这话，是把我当做嫌疑人对待了是吗？”

“是。”

郑明杰毫不避讳的看着石俊生：“所有跟李倩倩有关的人，在我这里都是怀疑对象。”

他这番直白，石俊生一时之间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郑明杰就那么盯着他，双眸仿佛要将人看穿似的。

就在石俊生的表情有些绷不住的时候，郑明杰动身下楼，这也让石俊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郑明杰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就是总会给人带来压迫性很强的那种。

石俊生听完郑明杰的话后，他心理波动的状态看起来比较差，手上拿着水一直在喝，凌慕和郑明杰也没打算太为难他，他们两人就打算离开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凌慕忽的转身问了一句：“对了石俊生，你喜欢写书，对吗？”

啪的一声，石俊生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水杯破碎，连带着水花溅开在地板上，凌慕和郑明杰的鞋面都溅了不少。

石俊生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收拾，声音慌乱：“不好意思，刚刚没拿稳，凌警官，你说什么？”

凌慕看着他手脚利落的收拾残局：“没什么，石俊生，小心别被玻璃伤到了手，我们就先走了。”

石俊生站起来，手上还拿着破碎的玻璃，对着他们挤了点笑容：“嗯，那你们慢走，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李倩倩有关的线索。”

“会很快的。”凌慕看着他：“一切犯罪皆有线索可寻，就算凶手做的在天衣无缝，警方总会找到缺口，找到证据的。”

石俊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凌慕：“那就麻烦凌警官了。”

凌慕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但就在石俊生的门要关上的时候，凌慕才说了一句。

“公道自在人心。”

……

从石俊生家出来，郑明杰一直沉默着，直到两人上了车。

“郑队，有发现吗？”这次凌慕坐在了驾驶座上，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先问郑明杰。

郑明杰脸色十分复杂，看了眼凌慕，声音有些颓败：“凌法，石俊生果然有问题。”

“说说。”凌慕打开车里的冷气，微微开了开窗散掉车里的闷热。

“石俊生家里有养过宠物的痕迹。”

郑明杰说：“我在他家的沙发和楼上洗手间都发现了少量的猫狗毛发，看得出来石俊生很注意卫生和猫狗的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