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话
大口襟
2023-12-16 14:17
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店里的客人依稀的多了起来，天一一见小兰真的忙不过来，她也就不在那儿闲著了！主动帮我们照顾客人。真是不知道今天是来了运气还是怎么样，以往的一连几天的客人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多，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有天一过来帮忙，我也就放心多了。真的不知道她是只帮我这一晚还是今后都在这里。如果她肯的话，那我一定不会拒绝的。我笑呵呵地看著每一位来我这里的客人，别提人多高兴了。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有快乐的，就有不快乐的。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也不是我非这么说不可，这不，我们这儿正乐的不行，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个醉汉来。老实说，我一眼看过去，那人一点儿也不像醉汉。如果他不是喝过很多酒的话，谁也不会把他与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他戴著一副眼镜，衣着也算很得体。让人后看上去便会与他一定是个文化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喝这么多的酒。更不知道他本身都已经是半朦胧状态了，怎么还会来我这里讨酒喝！
“小兰，天一，你们不要去了，我去迎一下他！”我起身离开收银区，主动奔那位进来的先生走去。那先生见我过去，於是摘下眼镜来，向我扫了一眼后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啊？”
我点点头，但我什么都没有回答他，我已经默认了，说了也没什么用的。我将他扶向一张没有人的桌子。那桌客人也是刚刚走的。我的运气不错，想来他的也不会错。他向我笑笑，一脸醉熏熏地说道，“谢谢，你还是扶我去吧台吧！我怕我这个样子，会吓到大家！”
呵！要不怎么说这位先生是个斯文人呢！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那好吧！既然客人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这个做老板的自然会随了他的心意。他喝的虽然不少。但我看过去，他好像并不怎么需要人去扶他一样。我小心地扶他过去，他就趴在吧台上。我看出他有要点酒的样子了，不过本老板也不是那种见人喝成这样了，也一定要把酒卖给他的人。
他要什么也不说，我是不会主动要求他买我的酒的。也许我这是想多了吧！他再开口说话时却出乎於我的意料之外，“老板，你是要收故事吗？”他踉跄著说道。
是啊！他要不这么说，我还忘了这条规矩了。不过那也得分说跟谁啊！就他这样的。我还真能难用我那条规矩说服他。算了吧！他是醉汉，我这条破规矩对他而言，还是算了吧！
其实我刚刚也是故意的。他就是说要喝我的酒，我也不会卖给他的。他要是在我这儿喝出个什么好歹来，那我可是要担责任的。我心说，你有什么故事你就说吧！我这儿可听著呢！乐止要听，我还要把它记下来。
我宵会看人下菜碟的。我心说。我看了他一眼，我怕他会倒下去，於是又扶了一下他。问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啊？”我问这话也是没任何毛病的，我要收人家的故事，怎么说也要知道他的姓名的吧！
“我姓牛，你就叫我小牛好了！”真想不到如此一个醉酒的文雅之士，会有一个与动物一样的姓。看他长的这样，并没有牛那么壮啊！不过看上去这两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哈！
“好的小牛！你有什么故事对我说呢？”客人那儿一时也不会有什么需求的。但凡客人一开口讲。就一定与那事儿有关。我是不怕，我怕那两个姑娘怕。可谁知她们竟然还主动靠过来，要听。好吧！那就听吧！反正客人那儿也没什么事儿！
他还是想要一杯酒。不过被我拒绝了。但为了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我还是给他拿了一瓶白水。我是白送他的，这事儿我能做的了主。我冲他笑笑，好在他并不是那种他特别难说话的人，不然要与我纠缠起来，我还不一定能说的过他呢！
他喝了一口，拧好瓶盖。侃侃而谈。
他说他的祖父四天前去世，按照他们农村的规矩！是要停在家中三天的，如果恰逢盛夏，要把遗体拉到县里的殡仪馆停三天的。而后要在家里办丧事。
下面的话，都是他说的。
我是家中的长房长孙。家里有长辈过世了，就算少辈们谁都不出席，我也要出席，不管我有多忙！以前还可以。如今我已经进了城工作了。还要这样，不过我也没说什么，这毕竟是我的最后一个隔辈长辈了。再请假，也就这一回了呗！
三天很快就过去。可照村里的风俗，这三天之内，是要为故去的先人选好坟地的。而且每到夜半时分，都要组织几个男性的后人带上火与烧纸，去为老有家选好的坟地里烧炕。这所谓的烧炕呢！不过就是一种说法罢了。就是要在为长辈的选好的坟地旁把带去的那几张纸烧了。而后再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叫故去的先人保佑一下后人，叫家族多多兴旺的话。
我是唯一一个去的隔辈人，剩下的，不是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叔叔。还有一个是我的堂叔。也就是我祖父的姪子。父亲他们一共是兄弟三个，我父亲是老大，自然剩下的那两个都是我的叔叔了。自然，我那位大堂叔也是落不下的。
我们五个，两辈子人中，三叔的胆子最小。别看他平日里能砍能杀的。十里八乡的小混混们一提到他，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可就是我三叔，他唯一的短处就是怕那些鬼啊神啊什么的。我们一行五人呢！他在最中，最前面的一个人是父亲，第二个堂叔，后两个一个是我，最后一个是二叔。我们一行人打著他手电筒。因为有一半的路程要走乡间小路，那些日子天气又不是很好，还是午夜。又没有路灯。手电筒是避免不了的工具。我们五人人手一支。去的时候还好，别看大家有说有谈的。很快也就烧完了。只是这回来的路线啊！与之前不一样。路太泥泞了。人怎么走都不好走。於是我们还是决定绕一会儿远。多走一段公路。那也是一条唯一经过我们村子的公路。我们那儿有句老话，叫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喘。见到好路不走，那不是傻子吗？
问题就出在我们回去的公路上。公路没什么问题。怪就怪我说过的一句话，叫三叔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一天也不敢去坟地了，哪怕有十五的明月挂在天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