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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江底镇魂阵

千棺崖墓 老朝奉 2025-03-28 17:59
晨雾在档案局楼顶凝成霜白色,沈墨的工装裤脚还沾着化工厂废料池的黑水。他隔着锈迹斑斑的消防梯望向地下室通风口,那截断裂的铸铁管上残留着新鲜指痕——有人比他们早到了半小时。
阿月将苗刀别回腰间,湘西姑娘的银耳坠擦过沈墨肩膀:“铸铁封魂局的阵眼在江底,阵枢却在这儿。”她绣花鞋尖碾碎窗台上的苔藓,露出半截防汛局专用火柴,“你爹算准了要你当这个破局人。”
沈墨摸出父亲留下的青铜钥匙,齿槽里凝结的江水泥浆突然发烫。昨夜废料池坠落的裹尸袋还历历在目,周砚秋胸口的苗银簪子与阿月的饰物系出同源——这二十年阳寿换来的谜团,终要在铸铁残卷里见分晓。
地下室铁门被三道铁链锁着,锁芯泛着诡异的青铜色。阿月突然按住沈墨手腕,湘西姑娘的银链缠住门把:“别碰,锁眼里养着尸蟞。”她抖开腰间皮囊,朱砂混着糯米粉洒在门槛,暗红色粉末里顿时涌出数十只指甲盖大的黑虫。
“铸铁养蛊。”阿月苗刀劈开铁链,刀刃在门框刻下驱虫符,“你爹的局里掺了苗疆手段,这二十年倒把赶尸道和铸铁术炼到一处了。”
霉味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沈墨的手电光照见墙角的铸铁档案柜。柜门大敞着,1983年的防汛日志散落满地,每本册子都用红绳系着枚生锈齿轮。阿月挑起本日志,湘西姑娘的银耳坠忽然炸开裂纹:“小心!”
泛黄的纸页在青光中自动翻动,钢笔字迹渗出墨汁凝成符咒。沈墨拽着阿月扑向右侧,苗刀擦着耳畔钉在墙上,刀身缠着的银链突然绷直——三十七个铸铁齿轮从天花板倾泻而下,每个凹槽都刻着防汛局工号。
“魏长明!”沈墨的手电光照亮齿轮后的阴影。老警察的藏蓝制服沾满机油,烧伤疤痕里钻出的青铜链缠着把老式转轮枪:“贤侄来得正好,你爹欠的三十七条命该还了。”
阿月反手甩出三枚铜钱,湘西姑娘绣花鞋尖挑起本防汛日志:“铸铁封魂局的账,赶尸道今日要算个明白。”苗刀劈开扑来的齿轮,火星中映出魏长明扭曲的脸——老警察的瞳孔泛着青铜色,枪口对准沈墨手中的钥匙。
铸铁档案柜突然发出轰鸣,墨绿色柜体裂开蛛网纹。沈墨的后背撞上生锈的蒸汽管道,父亲留下的钥匙嵌入阀门,青铜齿槽与八十年代刻下的螺纹完美契合。阿月的银链缠住魏长明脚踝,湘西姑娘的苗刀刺向老警察心口:“破!”
管道喷出的蒸汽模糊了视线,沈墨在混沌中瞥见柜门内的防水布包。泛潮的图纸上标注着“三渡口二级闸改造方案“,父亲的字迹在边角处颤抖:“寅时三刻铸铁成,三十七人换长生.....。”
“小心身后!”阿月的警告混着金属撞击声。沈墨翻滚避开飞来的齿轮,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老式保险柜。柜门虚掩着,成捆的防汛局饭票散落在地,每张饭票都印着齿轮状齿痕——与周砚秋临终前攥着的完全吻合。
魏长明的冷笑从蒸汽中传来:“沈长青亲手铸的齿轮,咬的可都是活人魂魄。”老警察的枪管抵住沈墨太阳穴,“贤侄不妨猜猜,你爹的翡翠扳指是用谁的心头血养的?”
阿月的苗刀突然穿透蒸汽,湘西姑娘的银链缠住转轮枪。沈墨趁机撞开保险柜,防水布包裹的铸铁卷宗跌落在地——三十七张泛黄的工作证整齐排列,每张塑封照片都在渗出黑水。
“铸铁残卷!”阿月甩出七枚铜钱钉住魏长明,苗疆姑娘绣花鞋碾碎扑来的尸蟞,“快看卷宗!”
沈墨的手电光照亮铸铁卷宗上的苗银纹路,父亲的字迹与赶尸符交错重叠:“三渡口铸铁局实为养尸阵,三十七人魂魄炼成镇物,魏长明以警局为幌子供奉邪术.....。”
蒸汽管道突然炸裂,魏长明的青铜链缠住沈墨脖颈。老警察的烧伤疤痕里钻出更多铁链,藏蓝制服被撑得四分五裂:“沈长青偷走铸铁残卷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阿月的银耳坠突然碎裂,湘西姑娘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破邪!”苗刀劈开青铜链的瞬间,铸铁卷宗上的苗银纹路泛起青光。沈墨的翡翠扳指残片自动飞向卷宗,与图纸上的凹槽严丝合缝。
整座地下室突然震动,墙皮剥落露出成排铸铁齿轮。阿月拽着沈墨撞破气窗,苗刀劈开扑来的尸蟞群。晨光刺破雾气的刹那,他们看见档案局后院的香樟树上缠满红绸——每根绸带都系着枚生锈齿轮,在风中奏出诡异的安魂曲。
“铸铁残卷还没完。”阿月抹去嘴角血渍,湘西姑娘的银链缠住翡翠扳指,“你爹在江底墓室留了后手,魏长明要的可不是简单复仇。”
沈墨握紧泛潮的卷宗,父亲最后标注的坐标正在青光中显形——三渡口老船闸的铸铁齿轮组,二十年前吞噬三十七条人命的凶器,此刻正在朝阳下泛着血光。
晨雾在江面织成灰白的纱帐,沈墨踩着老渡口断裂的木桩上岸时,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档案局地下室的铁锈。阿月蹲在滩涂的乱石堆旁,湘西姑娘的苗刀正挑着块发黑的铸铁片,刀刃上凝着昨夜与魏长明缠斗时留下的青绿色锈迹。
“铸铁封魂局的阵枢在老船闸,“阿月用银链缠住铸铁片,耳坠在江风中叮当作响,“你爹当年给防汛局造的船闸,吃进去的可不只是江水。”
沈墨摸出防水布包里的铸铁卷宗,泛潮的图纸上标注着三渡口的改造方案。父亲的字迹在1983年7月15日那栏格外潦草:“寅时铸铁,三十七人守阵眼“,墨迹晕染处还粘着半片翡翠扳指的碎屑。
渡口废弃的售票亭玻璃碎了大半,售票口铁栅栏上缠着几缕褪色的红布条。沈墨的手电筒扫过墙角的防汛局告示牌,八十年代的印刷体在霉斑中渗出腥气:“三渡口船闸改造期间,禁止夜间通行。”
“当心脚下。”阿月的苗刀突然横在沈墨胸前。湘西姑娘绣花鞋尖碾碎只指甲盖大的黑甲虫,虫尸爆开的浆液在青石板上蚀出个铜钱大的窟窿,“铸铁局养的尸蟞,沾上皮肉就要烂到骨头。”
江风卷着柴油味掠过滩涂,生锈的龙门吊在雾中若隐若现。沈墨的掌心被卷宗边缘割破,血珠滴在图纸上竟凝成道蜿蜒的符咒。阿月的银链突然绷直,苗疆姑娘拽着他扑向右侧,三枚生锈的齿轮擦着耳畔钉入柏油路。
“魏长明养的小鬼倒是勤快。”阿月甩出七枚铜钱钉住齿轮,湘西姑娘的银耳坠裂开细纹,“铸铁封魂局要开闸,得先破了你爹埋在江底的镇物。”
老船闸的轮廓在雾中显现时,沈墨的后颈突然刺痛。三十七根铸铁立柱排列成诡异的八卦阵,每根柱身都嵌着防汛局工号牌。阿月的苗刀劈开闸门铁锁,刀刃撞出的火星里蹦出几只青铜色的尸蟞。
“你爹好手段。”阿月用银链缠住扑来的尸蟞,绣花鞋尖挑起闸门缝隙里的油纸包,“铸铁柱里灌的不是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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