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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湘西赶尸谜局

千棺崖墓 老朝奉 2025-03-28 18:00
阿月蹲下身,苗刀挑开基座缝隙里的青苔,湘西姑娘的银耳坠在晨光里晃了晃:“铸铁箱吃进去的血肉,二十年该吐出来了。”
沈墨攥紧翡翠扳指残片,父亲在老照片里的劳保鞋正踩在眼前这摊黑水上。龙门吊的钢索突然发出“咯吱“响动,三十七根锈蚀的吊钩在雾中摇晃,每根钩尖都坠着半凝固的尸蜡。
“当心脚下。”阿月突然拽住沈墨的衣领。湘西姑娘的绣花鞋碾碎从地缝钻出的尸蟞,苗刀划过地面的瞬间,刀刃上映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那些手印五指细长,中指却都诡异地朝后弯曲,正是湘西赶尸人标记冤魂的手法。
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龙门吊横梁,光束突然被什么东西折射回来。生锈的钢架上,七个铸铁箱呈北斗状排列,箱体表面的防汛局公章正在霉斑中蠕动。阿月的银链缠住最东侧的箱子,链子突然绷直:“墨斗线!”
沈墨摸出父亲留下的老式墨斗,浸满尸蜡的丝线刚弹在箱体上,铸铁箱突然迸开条裂缝。黑水涌出的瞬间,三十七张防汛局工牌像活鱼般蹦出来,每张铜牌都刻着1983年7月15日。阿月用苗刀挑起张工牌,刀刃突然映出张布满尸斑的脸——二十岁的沈长青正从黑水里浮出来,翡翠扳指在腐尸指节上泛着青光。
“爹?”沈墨的喉结动了动,掌心残片突然发烫。腐尸的眼皮猛地睁开,瞳孔里钻出几条带倒刺的青铜链,链子另一头竟拴着魏长明的藏蓝制服碎片。阿月甩出七枚铜钱钉住腐尸天灵盖,湘西姑娘的银耳坠炸成粉末:“快封箱!”
铸铁箱的裂缝突然涌出成团黑发,发丝间裹着半截防汛局徽章。沈墨的墨斗线刚缠上箱体,地面突然裂开道三指宽的缝隙,混着柴油的黑水像活物般缠住他脚踝。阿月反手劈开扑来的尸蟞群,苗刀插进地缝时突然迸出火星——刀刃竟撞上了生锈的铸铁齿轮。
“下面还有阵眼!”湘西姑娘的银链缠住沈墨腰身。两人顺着地缝下滑时,沈墨的后背擦过成排铸铁管,管壁上的防汛局编号正在渗出血珠。坠地瞬间,手电筒光束照亮个十平米见方的密室,墙上钉着七具海魂衫包裹的尸骸,每具尸体的中指都诡异地朝后弯曲。
阿月抹去嘴角血渍,苗刀指向尸骸心口:“你爹的赶尸符。”沈墨凑近细看,腐尸胸前的皮肤下果然埋着道血符,符咒笔锋走势正是父亲的手笔。最西侧的尸骸突然颤动,裹尸布缝隙里掉出半块翡翠扳指,与沈墨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二十年阳寿换的局,该破了。”阿月突然咬破指尖,在苗刀上画出道倒悬的血符。沈墨刚拼合翡翠扳指,密室顶部的铸铁板突然发出轰鸣,防汛局运输单如雪片般飘落——每张货单的“镇水石料“栏里,都印着湘西赶尸人的血手印。
魏长明的残魂从尸骸堆里钻出来,藏蓝制服上别着的防汛局徽章正在裂开:“沈长青用亲儿子的命换的阵,你倒是孝顺。”老鬼的利爪抓向翡翠扳指时,阿月的苗刀突然迸出青光,刀刃上的血符竟与尸骸胸口的符咒产生共鸣。
密室墙壁突然渗出黑水,三十七具尸骸的中指同时指向密室东北角。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去,照见个铸铁祭坛,坛面刻着的防汛局编号正在霉斑中重组——最终拼成个完整的湘西赶尸符。
“血咒的阵眼!”阿月甩出银链缠住祭坛。沈墨刚把翡翠扳指按进符咒缺口,祭坛突然裂开道缝隙,涌出的黑水里浮着本防汛局值班日志。1983年7月15日的记录页自动翻开,父亲的字迹在青光中浮现:“铸铁封魂需至亲血脉为引.....。”
阿月的苗刀突然插进祭坛裂缝:“他要活祭!”湘西姑娘话音未落,密室顶部坠下七根铸铁链,每根链子都拴着枚防汛局工牌。沈墨的翡翠扳指突然迸发强光,父亲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在密室回荡:“阿月姑娘,劳烦把铜钱钉在尸骸涌泉穴。”
湘西姑娘的绣花鞋碾过满地尸蟞,七枚铜钱带着血渍钉入尸骸脚底。当最后一枚铜钱入体的瞬间,密室墙壁突然剥落大片水泥,露出背后成排的铸铁齿轮组——二十年前吞噬三十七条人命的凶器,此刻正在黑水中缓缓逆转。
魏长明的残魂发出惨叫,藏蓝制服被齿轮绞成碎片。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逆转的齿轮组,突然照见嵌在转轴里的半张防汛局饭票——票根上父亲的名字正在血污中扭曲成赶尸符。
“血咒还没完。”阿月突然拽着沈墨扑向裂缝。两人顺着铸铁管爬回地面时,货运码头的龙门吊正在晨光中坍塌,三十七个铸铁箱坠入江面溅起血红浪花。沈墨摊开掌心,拼合的翡翠扳指内侧突然显出细密铭文——正是父亲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
江风卷着柴油味掠过码头废墟,阿月的苗刀指向对岸的老船厂:“赶尸人的血符要见光,你爹的局还差最后三枚铜钱。”湘西姑娘耳垂新换的银坠子突然裂开,掉出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沈长青站在船厂锅炉房前,背后的通风管正渗出带着翡翠光泽的黑水。
老船厂的锅炉房在晨雾里像只蹲伏的巨兽,铁皮顶棚的破洞漏下粘稠的光。沈墨踩着结满青苔的煤渣堆,工装裤被通风管滴落的黑水染出片片霉斑。阿月的苗刀突然横在他胸前,刀刃映出通风管裂缝里渗出的翡翠色黏液——那颜色与父亲照片里一模一样。
“铸铁封魂局的阵眼。”湘西姑娘的银链缠住生锈的铁梯,耳坠在潮湿空气里晃出细碎银光,“当年防汛局用三十七条人命喂养的东西,该现形了。”
沈墨的掌心还攥着那张泛黄照片。二十岁的父亲站在锅炉房门前,背后的通风管表面隐约可见防汛局编号。此刻锈蚀的铁管正发出类似齿轮咬合的响动,翡翠色黏液滴在煤渣上,腾起的青烟竟凝成张德海扭曲的面容。
“当心脚下!”阿月突然拽住沈墨的衣领。苗刀劈开从煤堆里钻出的黑影,那东西落地时发出铸铁碰撞声——竟是半截防汛局工牌,铜质表面爬满黑色菌丝般的纹路。
沈墨用手电筒照着工牌:“1983年防汛抢险特别行动组......张德海?”话音未落,通风管突然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翡翠色黏液如同活物般漫过煤堆,所到之处腾起带着柴油味的青烟。
阿月甩出七枚铜钱钉在铁梯上,银链缠住通风管裂缝:“铸铁吃魂,二十年养出的东西要破茧了。”湘西姑娘的绣花鞋碾碎几粒煤渣,突然踩到块凸起的铸铁板——板面刻着的防汛局公章正在霉斑中蠕动。
沈墨的防水靴突然陷进煤堆,鞋底触到某种冰凉的东西。他扒开潮湿的煤渣,半截铸铁箱露了出来,箱体表面的防汛局编号与照片里如出一辙。箱盖缝隙渗出的黑水裹着柴油味,竟与二十年前父亲鞋底沾的污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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