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线突然全部断裂,苗女踉跄后退:“墨哥,你父母是双生镇物!”
地质锤上的舌头突然飞射入棺,精准嵌入右侧尸身的口腔。父亲的声音突然从两侧尸身同时传出:“...墨儿...斩断双生锁..。”龙九的军刺扎进棺椁缝隙,退伍军人嘶吼着掀开棺盖,三十七具盐尸突然爆成盐雾,雾中浮现母亲分娩时的画面——接生婆腕间戴着供销社会计的翡翠扳指。
“吴天保的人傀!”沈墨挥锤砸向会计扳指虚影,盐雾中突然伸出青灰色龙爪。阿月染血的银链绞住龙爪,苗女绣鞋踏着棺椁跃起:“墨哥,棺底有字!”
龙九的赶尸血在棺底画出北斗阵图,退伍军人指尖的血珠滴在“玉衡“星位,瞬间被吸成干涸的血痂。沈墨看清阴刻的苗文咒语——“以子嗣血脉为引,可断双生煞。”母亲的银剪刀突然飞起,在他旧伤疤痕处划出道血口。
阿月五色线缠住坠落的银剪,苗女指尖血抹过沈墨伤口:“墨哥,这是换命咒!”龙九的军刺突然脱手钉入棺椁,退伍军人整个右臂盐化成北斗形状:“沈墨,滴血入棺!”
血珠落入双生尸身缝隙的刹那,供销社废墟突然地动山摇。三十七道凿击声汇成母亲哼唱的安魂曲,父亲的双生尸身突然相拥,熔成具怀抱地质锤的盐晶雕像。吴天保的惨叫从地底传来,老鬼的盐化残躯被雕像压住,翡翠扳指碎成齑粉。
“双生镇物解了!”阿月银链缠住下坠的沈墨,苗女绣鞋点过井壁盐晶。龙九撕开胸前盐痂,退伍军人将赶尸符咒残余塞进棺椁裂缝:“走生门!”
三人跌出古井时,家属院残垣正在盐化崩塌。沈墨攥着半截银剪,突然看清母亲素描旁的暗纹——那百日锁的胎发,正与父亲锤柄缠绕的铜丝是同一材质。地质锤上的舌头突然软化,吐出枚锈蚀的钥匙,匙柄刻着“往生柜17。”
阿月染血的苗刀劈开东墙残壁,刀尖所指处浮现父亲年轻时的工装虚影。沈长青的盐化左手插入墙缝,抠出个布满盐霜的保险柜。龙九的军刺挑开锁眼,柜内泛着尸香的档案袋上,粘着母亲分娩时的病历——接生记录被撕去半页,残存的血指印正是吴天保。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图。”沈墨展开袋中发霉的蓝图,盐脉走向竟是倒置的北斗七星。父亲的地质锤突然自动敲击“天枢“位,供销社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阿月的五色线全部崩断,苗女望着西坠的残阳:“墨哥,龙怨要散了。”
龙九的赶尸符咒彻底脱落,退伍军人古铜色皮肤下浮动的盐粒突然静止。三十七朵血盐花在废墟上同时绽放,每朵花蕊都托着枚翡翠扳指碎片。沈墨将银剪刀扎入龙脉图中心,母亲哼唱的安魂曲忽然清晰,供销社职工的亡魂从盐花中析出,朝着北斗星方向消散。
最后一缕残阳没入地平线时,地质锤上的舌头彻底风化。沈墨颈间疤痕突然发烫,百日锁胎发在掌心燃成灰烬。阿月拾起母亲遗留的银剪刀,苗女腕间重新缠上五色线:“墨哥,龙怨虽散,双生咒还在血脉里。”
龙九的军刺突然指向家属院外的老槐树,退伍军人撕开树干盐壳,露出八十年代计划生育宣传栏。玻璃罩后的旧报纸上,吴天保的报道旁粘着半张接生婆的通缉令——正是供销社会计假死前的照片。
地底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沈墨的吊坠碎末聚成箭头,直指龙脉图缺失的“摇光“位。阿月苗刀斩开地面盐层,露出具印着计生委公章的小棺。棺内泛黄的襁褓裹着半截脐带,脐带上系着的银锁刻着沈墨生辰。
“原来我也是镇物。”沈墨扯断银锁,供销社废墟轰然塌陷。龙九的赶尸血抹过小棺,退伍军人咳出带龙鳞的盐块:“双生咒的活桩。”阿月五色线缠住坠落的沈墨,苗女耳坠映出母亲临终场景——吴天保的翡翠扳指正按在婴儿胸口。
地质锤突然飞向老槐树,将通缉令钉死在树干。父亲最后的虚影浮现,盐化的手握住沈墨持锤的手,狠狠砸向自己心口。翡翠吊坠碎末突然重聚,在伤痕处熔成新的平安扣。
月光照亮盐碱地时,三十七朵血盐花化作萤火消散。龙九的赶尸符咒彻底消失,退伍军人望着西边升起的炊烟:“该走了。”阿月重新缠好五色线,苗女绣鞋碾碎最后一块翡翠扳指碎片。
沈墨摸着新生的平安扣,扣面“镇龙枢“的苗文已变成“往生。”walkman突然在废墟中发出最后声磁带嗡鸣,父亲夹杂电流声的叹息随风而逝:“墨儿,龙脉平了。”
月光渗进盐化的供销社废墟,沈墨颈间新生的平安扣突然发烫。阿月绣鞋碾碎的翡翠扳指碎片突然悬浮,拼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指向老巷深处。龙九古铜色胸膛上的盐痂簌簌剥落,退伍军人盯着巷口模糊的计生委招牌:“往生柜在防空洞。”
三人拐进逼仄巷道时,墙皮剥落处渗出盐霜,三十七个婴儿手印在霉斑间忽隐忽现。沈墨攥着百日锁胎发灰烬,翡翠吊坠的碎末突然聚成箭头,直刺巷道尽头半塌的防空洞铁门。阿月苗刀劈开锈蚀的锁链,刀刃卡在门缝里某块柔软物件上。
“退后!”龙九的军刺挑开铁门瞬间,退伍军人突然扯住沈墨后领。防空洞顶部落下簌簌盐粒,在月光里显出一张倒吊的盐尸脸——正是供销社会计腐烂半边的面容,空洞的眼窝里塞着计生委的红头文件。
沈墨的地质锤砸碎盐尸天灵盖,锤头熔着的半截舌头突然卷住飘落的文件。泛黄的纸张展开,竟是八十年代计生突击队的合影,吴天保的手正搭在接生婆肩上,后者腕间的翡翠扳指泛着尸油光泽。
“往生柜在第三道岔口。”阿月绣鞋踏碎会计的盐化残躯,苗女五色线缠住洞顶垂下的老式电灯绳。昏黄灯光亮起的刹那,防空洞壁上浮现密密麻麻的盐晶手印,每个掌纹都朝着同个方向抓挠。
龙九的军刺在盐壁上剐蹭,退伍军人突然闷哼:“手印在指路。”古铜色手臂青筋暴起,赶尸血抹过的盐层显出道暗门轮廓。沈墨的平安扣突然嵌入凹槽,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混着婴儿啼哭。
十七号往生柜泛着福尔马林气息,柜门粘着的计生宣传单上,母亲年轻时的工号被血渍圈出。沈墨扯断生锈的挂锁,柜内铁盒里蜷缩着具盐化婴尸,脐带上系着的银锁刻着他生辰八字。
“是替身儡。”阿月苗刀挑开婴尸胸腔,干枯的心脏位置塞着半本《盐脉勘探日志》。龙九的赶尸血滴在书页,退伍军人盯着泛潮的字迹:“沈工发现双生龙脉那夜,接生婆换了婴孩。”
沈墨突然扯开衣领,旧伤疤痕下的皮肤浮现盐晶纹路。地质锤上的舌头剧烈震颤,父亲夹杂电流声的嘶吼在洞内炸响:“墨儿真正的胎发在龙眼位!”
防空洞深处传来石板挪动声,三十七具盐尸托着青铜棺椁从地底升起。棺盖阴刻的供销社平面图上,“主任室“位置渗出黑血。阿月五色线崩断三根,苗女耳坠映出骇人景象——吴天保的残躯正被盐脉裹向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