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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龙脉盐怨

千棺崖墓 老朝奉 2025-03-28 20:42
盒底泛着尸油的交杯状青铜器嗡嗡震颤,器身“镇龙枢“三个阴刻苗文渗出血珠。沈墨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锈,供销社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报时声——午夜十二点的铜锤卡在“4“与“5“之间,三十七个翡翠扳指同时浮现金色丝线,将众人手腕缠成茧蛹。
“当年你爹在盐脉里开凿镇龙桩,就该料到有这天。”吴天保的声音从挂钟背后传来,老式中山装的下摆扫过满地盐晶。这个供销社前任主任的左手戴着同款翡翠扳指,指节凸起的血管里流淌着黑雾。
阿月的五色线在腕间爆出火星,苗女染血的银链绞断三根金丝:“墨哥,扳指在吸生气!”龙九的青铜铃铛突然脱手飞向吴天保,退伍军人虎口的赶尸匠刺青泛起青光,被铃舌的指骨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墨抓起父亲留下的搪瓷缸,缸底盐晶遇血融化成猩红液体。泼向镇龙枢的刹那,青铜器表面的苗文如活物般扭动,供销社墙面剥落的盐壳里浮现三十七张人脸。最前排的工人张着嘴,喉管里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凝结成晶体的盐粒。
“八三年四月十七日,三十七条人命换来的盐脉,怎能让你毁了!”吴天保的翡翠扳指裂开蛛网纹,他身后的挂钟玻璃罩突然炸裂,铜制时针穿透龙九的肩膀钉在墙上。退伍军人古铜色的皮肤下鼓起蠕动的盐粒,伤口流出的血在半空凝成盐锥。
沈墨摸到镇龙枢底部的凹槽,父亲工作证上的032钢印恰好吻合。青铜器弹开的夹层里,半截裹着盐霜的胶卷显影出真相——暴雨夜的父亲举着地质锤砸向盐脉深处的血红晶体,三十七个工友的翡翠扳指同时爆开,飞溅的碎玉嵌进岩层形成镇物。
阿月的苗刀劈开袭来的盐锥,刀身映出吴天保扭曲的脸:“盐精噬魂,你爹自愿当活人桩,可不是我逼的!”苗女的银耳坠突然炸裂,碎银划破的虚空里浮现父亲最后的影像:沈长青的左手被盐晶包裹,翡翠扳指熔进腕骨,对着镜头用口型说“墨儿快逃。”
龙九的青铜铃铛在血泊中震颤,退伍军人撕开染血的工装,胸口浮现的赶尸符咒亮起幽光。供销社地砖轰然塌陷,盐脉裂缝中伸出无数盐晶凝结的手,抓住众人脚踝往血色深渊拖拽。沈墨将犀角灯砸向镇龙枢,爆开的蓝火中浮现盐脉全貌——那所谓的盐矿,实则是条被斩首的龙脉遗骸。
“血盐咒要成了!”阿月甩出五色线缠住廊柱,苗女绣鞋上的银铃震碎三只盐手。吴天保的翡翠扳指完全碎裂,苍老的面皮被盐晶刺破,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龙鳞纹路。这个靠吞噬盐脉续命的老鬼,终于现出被龙怨反噬的真容。
沈墨摸出考古队遗留的walkman,按下播放键的瞬间,父亲封印在磁带里的惨叫穿透盐脉:“镇物在龙齿位置!”龙九的军刺脱手飞出,赶尸匠的血溅在刺青上,化作青光没入地缝。盐晶凝结的龙首在深渊中显现,三十七枚翡翠扳指正在龙牙位置闪烁。
阿月割破手腕将血抹在苗刀,刀身的云纹活过来般游动:“墨哥,破镇物要同时击碎三十七枚扳指!”苗女纵身跃向龙首,五色线在盐晶间织成蛛网。沈墨抓起父亲的工作证扑向龙牙,032号钢印在盐精照耀下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吴天保的龙鳞爪刺穿沈墨肩胛,却在触到工作证的瞬间燃起青烟。沈墨看清父亲最后刻在钢印背面的血字:“墨,盐脉即人心。”三十七枚扳指同时震颤,供销社公章幻化的黑虫从地缝涌出,却被龙九的赶尸铃定在半空。
“该醒了。”沈墨将工作证按进龙牙凹槽,盐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父亲的身影在蓝火中浮现,被盐晶包裹的手指点向吴天保眉心。老鬼脸上的龙鳞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腐肉,供销社的砖墙开始渗出血色盐粒。
阿月的苗刀斩断最后一枚扳指,龙首在青光中化为盐雾。沈长青的虚影握住儿子颤抖的手,带他划完地质图上未竟的路线——盐脉真正的出口,竟是八三年那场矿难中塌方的东侧巷道。
龙九的赶尸符咒烧成灰烬,退伍军人咳出带盐晶的血沫:“出口在挂钟后面!”吴天保的残躯正在盐化,老鬼嘶吼着抓向沈墨,却被父亲虚影挡下的瞬间,整个供销社开始崩塌。三十七个工人的怨魂从盐壁析出,化作萤火照亮斑驳的“安全生产“标语。
众人跌进东侧巷道的刹那,身后传来龙脉哀鸣。沈墨攥紧父亲的工作证,032号钢印正在消散,最后一丝蓝火没入他胸口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生前戴着的平安扣,此刻浮现出与镇龙枢相同的苗文。
晨光刺破盐雾时,他们站在坍塌的供销社旧址前。阿月指间缠绕的五色线突然断裂,苗女望着掌心浮现的盐花轻笑:“龙怨未消。”龙九的青铜铃铛裂成两半,退伍军人将染血的赶尸符咒埋进盐碱地,三十七朵血色的盐晶花在正午的阳光下绽放。
正午的盐晶花在龙九掌心碎成猩红粉末,退伍军人盯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古铜色皮肤下浮动的盐粒正朝着心脏位置游走。阿月腕间的五色线突然绷断,苗女绣鞋碾碎一朵血盐花,鞋尖银铃竟渗出粘稠黑液:“墨哥,龙怨在找新宿主。”
沈墨胸口的翡翠吊坠突然发烫,平安扣表面“镇龙枢“的苗文扭曲成符咒。三十七朵血盐花同时爆开,盐雾在空中聚成父亲最后的虚影——沈长青被盐晶包裹的左手正指向供销社废墟后的老槐树,树干裂缝里渗出暗红盐粒,隐约可见半截深蓝工装布料。
“当年镇龙桩的桩眼。”龙九撕开染血的衬衫,胸口赶尸符咒已蔓延成青色血管网。退伍军人指尖蘸血在槐树皮上画符,树洞深处突然传出八音盒发条转动的咔嗒声,混着walkman磁带特有的电流杂音。
阿月的苗刀劈开树皮,刀刃卡在某种金属物件上发出脆响。苗女染血的银链探入树洞,拽出个裹满盐晶的铁皮盒,盒面“安全生产“的标语下压着封血书——正是父亲失踪当日别在工装口袋的钢笔字迹:“若见此信,速离盐脉。吴天保以人养龙,龙怨已成活煞。”
沈墨用翡翠吊坠刮开铁盒封蜡,锈蚀的铰链断裂瞬间,三十七枚纽扣大小的盐晶眼球滚落在地。每颗瞳孔都映着供销社职工死前的惨状,032号盐晶眼里,父亲正将地质锤砸向自己左手腕的翡翠扳指。
“原来镇物是父亲的血肉。”沈墨攥紧滚烫的吊坠,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为何死死按住这个信物——翡翠深处嵌着的,正是父亲被盐化的指骨。阿月的五色线突然缠住他手腕,苗女耳坠叮当乱响:“墨哥小心!”
槐树根部的盐晶突然暴起,凝结成吴天保狰狞的面孔。老鬼的盐牙咬住龙九画符的右臂,退伍军人胸口符咒瞬间转为漆黑。龙九左手军刺扎进盐人眉心,赶尸匠的血溅在盐晶眼球上,竟映出供销社地底真正的龙骸——那条无首龙脉的断颈处,插着半截地质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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