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受害者
满腹经纶
2023-12-16 19:49
关歌赶到公安局刑侦队，正好遇到王甄为难的时候，于是马不停蹄的处理。
他在坐高铁的时候，已经用手机将赵晨这个案件详细地了解了一番，所以可以说是毫无障碍的顺利完成任务。
陷入深思的关歌睁开眼睛，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围满了人，刘乐云起哄道：“王队，不是说拜师的吗？所以你到底还拜不拜师？”
王甄白了刘乐云一眼，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那杯茶，双手捧起，单膝跪地，诚恳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请喝茶！”
关歌也没想要王甄会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拜师，当即站起来，接过那杯茶，顺势将王甄扶起来。
王甄的行事作风本来就放浪形骸，为寻求真相不循规蹈矩，再说关歌确实有真本事，这个师父拜的不亏，就算是在自己手下兄弟面前有点跌份，也毫不在乎。
关歌喝了口茶，说道：“你都行此大礼了，我要是现在说不收，该是让你说我瞧不起你了，行，在咱两私下里，我收了你这个徒弟！不过在外面你愿不愿意喊我一声师父，看你乐不乐意了，不叫也是可以的！”
王甄诚恳地说道：“我既然已经当着这些兄弟们的面拜师了，那么你就是我的师父！就算是省厅领导在场，这声师父我也是叫得！”
关歌拍了拍王甄的肩膀，说道：“王队，可以的，年纪轻轻，能伸能屈！”
王甄不由苦笑，心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行，你是我师父，怎么说都成！”
关歌又道：“不过你平时还是叫我老关吧，你要是真的在省厅领导面前这么叫我，领导该说我以大欺小了。”
王甄哈哈大笑，说道：“欺就欺了，你本来也有这个资格。”
下午的时候，王甄和关歌来到死者孙伟的出租房，孙伟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隐隐中还是有点异味，因为是凶案现场，所以房子也没有再租出去。
虽然说案子已经告破，其实现在才是关歌这个犯罪心理专家正式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他需要复盘案件，深入犯罪现场，模拟揣测犯罪分子的心理路径。
“老关，这个案子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实也是清楚明了，你遇到过比这更复杂的案件吧？怎么会把你吸引过来呢？”
王甄忍不住地问道。
关歌也没隐瞒，直接说道：“邺城有一个人我比较牵挂，这两年真的是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我其实就是找一个机会过来一趟。”
王甄好奇地问道：“邺城有你牵挂的人？谁呀？”
关歌摇了摇头，十二年前的事，如果不是林溪，他也不愿意去轻易触碰，再说这件事没必要跟王甄说。
王甄见关歌不吱声，也不好再问，但是心里很是疑虑，暗道：“情人？私生子？还是前妻啊？”
其实王甄对关歌的私下生活一无所知，他也纯粹是瞎猜。
关歌勘察了现场之后，说道：“咱们再去赵晨的出租房看看！”
王甄一打开门，对门正好也有人出来，两人打了一个对眼，那人显然是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
王甄倒是认识那个人，说道：“陈成，你在家呢？没上班吗？”
原来这个人是之前四月二十五号听到孙伟和赵晨争吵的证人，陈成支吾了一下，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后面的关歌问道：“他就是档案上所说的证人之一？”
王甄点头道：“是啊，是个电脑维修员，平日里就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这对面出了命案，更是变得神经兮兮的。”
关歌说道：“要不是你说，我还真的想把他抓到局子里去，这小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王甄笑了笑，说道：“这小子胆小的很，咱们之前详细的调查过他，没什么问题的，可能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吧，当时房东开门的时候，他也在现场，看到了高度腐烂的尸体，一般人肯定受不了，他还住在这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早就搬走了呢。”
关歌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似乎就说的通了。”
两人出来，王甄开车，关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在行驶中，关歌突然问道：“凶器有没有去找？”
王甄说道：“赵晨交代埋在了南山，我已经让刘乐云去找了，连带埋的还有鞋子和衣服。”
关歌说道：“赵晨这个案子确实有一定的特殊性，我看了你后来审讯的口供，他所用的凶器是孙伟出租房里的水果刀，而且之前已经争吵过多次，看起来毫无预谋，但是事发后，他能够避开所有的摄像头，从孙伟的出租房回到自己的出租房，还能到南山销毁证据！这个人我得跟他好好聊聊。”
王甄一面开车，一面说道：“这个人心理素质确实过硬，我甚至都要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激情杀人了。”
“不管是不是激情杀人，也都是故意杀人，量刑的事就交给法院吧！”
关歌淡淡地说道。
到了地方，关歌发现赵晨的出租房是原来的老水泥厂宿舍，四层楼，这里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脏乱差。
赵晨的那间房子也没有租出去，王甄打电话让房东过来，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戴着眼镜，一直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的。
胖子打开门，口中说道：“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有时候整天窝在家里，连续几天叫外卖，没想到竟然是杀人凶手！”
房子也没有收拾，到处都是垃圾，这大夏天的有一股异味，王甄在鼻端挥了挥手，皱起眉头。
胖子房东不好意思地说道：“一直都没有收拾，之前这里算是犯罪现场之一，不敢收拾，后来因为现在是租房的淡季，反正一时半会也租不出去……”
关歌说道：“行了，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就走，要不你先去忙？”
胖子房东忙道：“行行行，你们忙！”
胖子房东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和刑警在一个满是垃圾的房子里，确实是有一种压迫感。
王甄说道：“老关，赵晨二十五号杀了人之后，先是回到了这里，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将凶器、衣服、鞋子裹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深夜的时候，再一次避开我们能找到的所有摄像头，将这些东西埋在南山，然后回来又将出租房好好地收拾清扫了一遍，接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待了好几天，搞得到处都是垃圾，五月一号才离开邺城。”
关歌叹道：“这小子要是有预谋地杀人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搞出疑案，反侦察能力和心理素质确实过硬！”
忙活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两人去附近的拍档吃点饭。
因为王甄要开车，而关歌不喝酒，两人也就点了两个小菜，一面聊天一面吃饭，倒是喝了好几壶茶。
晚上九点多，王甄问道：“老关，你住哪里？”
关歌说道：“我住招待所，你送我过去吧。”
王甄“啪”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行，不过咱们得先去局里一趟，我以为咱们很快就能够回去，还能赶到食堂吃饭呢，所以家里的钥匙就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我得先去取钥匙。”
当两个人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这时候早就已经下班，只有几个值班民警，接待室亮着灯，王甄和关歌路过，正要去重侦一队大队长办公室，接待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民警看到王甄，打招呼道：“王队，这么晚还没回去休息呢。”
王甄苦笑道：“这不是陪师父嘛？要想学得会，得跟师父睡！咱得侍候好了。”
王甄落拓不羁惯了，开起玩笑也是没溜，关歌就不是特别地喜欢他这一点，面对这种玩笑，眼角稍稍一竖，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那个民警被逗的哈哈大笑，说道：“王队，也许我不该麻烦你，不过今晚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女人，这个女人之前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打电话报警，说她晚上九点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喊救命，今天更是直接跑来报案了。”
王甄说道：“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一开始咱想着是报假警，或者是骚扰电话，所以就没说，今晚她神色紧张，就像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样，正巧遇到王队，要不王队去看看？”那个民警说道。
王甄说道：“这个交给你们就行了。”
像这种小案件，王甄作为重侦一队大队长，还真瞧不上眼，本来这就应该是民警处理。
而这时接待室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呼道：“哎呀，关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关歌也是一愣，没想到在这里会被人认出来，从门口朝里面看，只见在林溪家遇到的那个张嫣然正伸长着脖子朝外面看。
王甄倒是一下子误会了，还以为这个张嫣然就是关歌之前说的牵挂的人，心里还嘀咕道：“难不成还真的是情人？不对呀，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很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认识关歌，王甄倒是不好坐视不理，于是走了进去，关歌其实并不想和这个张嫣然打交道，但是王甄既然已经进去，也只好跟着。
张嫣然看样子确实是受到了惊吓，说道：“关先生，我连续四天晚上接到喊救命的电话，而且都是在九点十一分接到的！这肯定是有鬼的！”
张嫣然说的有鬼，也许是指灵异事件，也许是指有对方有不可告人的诡计。
王甄说道：“兴许只是你得罪了人，是骚扰电话吧。”
张嫣然忙道：“那来电显示怎么是未知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来电显示是未知？”
王甄倒是有了那么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