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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六十年前的阴婚

夺命诡村 风流大官人 2025-04-20 19:21
人脸缓缓张开嘴,喉咙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江浸月浑身发冷,后颈的梅花胎记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她猛地捂住脖子,指缝间渗出几滴血珠。
“江浸月!”裴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后颈上,瞳孔骤然紧缩——那朵梅花胎记的边缘,竟浮现出一圈细密的金蚕纹路!
“金蚕蛊的标记……”他声音发沉,“有人在用蛊术追踪你。”
周鹤抬头盯着天花板上那张扭曲的人脸,咬牙道:“这地方不能待了,先撤!”
裴砚一把拽开房门,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尽头处隐约站着一个人影——是那个前台老头!他佝偻着背,手里提着一盏惨白的灯笼,灯笼上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蚕。
“后生仔……”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出不去的……”
周鹤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张镇邪符,符纸“啪”地贴在老头额头上,却见老头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没用的……”
下一秒,他的皮肤开始龟裂,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金蚕幼虫!
“蛊人!”周鹤脸色骤变,一把拽住裴砚和江浸月,“跑!”
三人冲向楼梯,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无数金蚕幼虫从老头体内涌出,潮水般追了上来。江浸月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裴砚一把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跃下最后几级台阶。
旅馆大门近在咫尺,可当他们冲出去时,外面的景象却让三人同时僵住——
原本的国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雾笼罩的荒坟地,坟头上插着腐朽的木牌,牌子上用血写着一个个名字,而最中央的那座坟前,赫然立着一个纸扎的新娘!
纸新娘穿着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绣金线的盖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袖口露出一截惨白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根断裂的红绳。
“落魂坡……”裴砚声音低沉,“我们被引到阵里了。”
周鹤盯着纸新娘,突然冷笑:“装神弄鬼!”他抬手就要掀盖头,却被裴砚一把拦住。
“别动!”裴砚眼神锐利,“这是‘阴婚引路’,碰了就得替她嫁进坟里!”
江浸月盯着纸新娘手腕上的红绳,突然觉得眼熟——那绳子的打结方式,竟和她小时候奶奶教她的一模一样!
“这绳子……”她声音发颤,“是我奶奶的……”
裴砚猛地转头看她:“你确定?”
江浸月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后颈的胎记:“我奶奶是苗疆人,她说过……这种绳结只有我们家族的女人会打。”
周鹤眯起眼睛:“所以,这纸新娘……是你家的人?”
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清脆却透着森然。三人回头,只见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穿靛蓝布衣的老妪,正是之前传话的养蛊婆!
她腰间铜铃叮当作响,干枯的手指指向纸新娘,咧嘴一笑:“江家的丫头……你奶奶没告诉你吗?六十年前那场阴婚……可是缺了个新娘啊……”
江浸月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耳边只剩下老妪嘶哑的声音——
“你奶奶逃了婚……现在,该你还了……”
浓雾如纱,裹着荒坟地里的湿冷气息,纸新娘的红嫁衣在风中微微晃动,袖口垂落的红绳像是被无形的手轻轻拨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裴砚盯着那根断裂的红绳,指节微微收紧。江浸月后颈的胎记仍在隐隐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牵扯着她的神经。
“六十年前的阴婚……”她声音发紧,“我奶奶从没提过。”
养蛊婆站在雾中,腰间铜铃无风自动,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某种诡异的招魂曲。她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江家的丫头,你以为你奶奶为什么把你送到外头养?就是怕你被找上门啊……”
周鹤冷笑一声,桃木剑横在身前:“装神弄鬼!六十年前的事,现在翻出来吓唬谁?”
养蛊婆浑浊的眼珠转向他,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笑:“后生仔,你以为你们闯进落魂坡是意外?是有人引你们来的……”
裴砚眼神一沉,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锋映着雾中微弱的光:“谁?”
养蛊婆没回答,只是抬起干枯的手指,指向纸新娘:“看看她的手腕。”
江浸月下意识上前一步,裴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别过去。”
她挣了一下,低声道:“那红绳……真的是我奶奶的。”
裴砚盯着纸新娘,忽然发现盖头下隐约露出一截惨白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他心头一凛,猛地拽着江浸月后退:“不对!这纸人——”
话音未落,纸新娘的盖头突然被风吹起,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空洞的面皮上只有一张鲜红的嘴,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像是婴儿的哭声混着女人的尖叫,刺得人耳膜生疼!
“闭耳!”裴砚低喝一声,抬手捂住江浸月的耳朵,自己却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那哭声仿佛能钻进脑子里,搅得人神志昏沉。
周鹤咬牙甩出三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暂时压住了哭声。他趁机一步上前,桃木剑直刺纸新娘心口,剑尖刚触到嫁衣,纸新娘却突然“咯咯”笑起来,袖中猛地探出一只青灰色的手,一把攥住剑身!
“活的?!”周鹤瞳孔骤缩,想要抽剑却纹丝不动。
那只手缓缓收紧,桃木剑“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纹。周鹤当机立断,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剑上,桃木剑顿时金光暴涨,纸新娘惨叫一声,松手后退,嫁衣上烧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裴砚趁机甩出三枚铜钱,铜钱落地呈三角之势,将纸新娘困在中间。他单手结印,低喝一声:“锁!”
铜钱嗡嗡震颤,纸新娘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养蛊婆见状,铜铃摇得更急,雾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虫子爬过枯叶。江浸月回头一看,头皮发麻——坟地里密密麻麻的金蚕幼虫正朝他们涌来!
“走!”裴砚一把拽起江浸月,周鹤断后,三人冲向雾中唯一一条小路。
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江浸月跑得气喘吁吁,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裴砚一把扶住她,低头一看,地上竟横着一具白骨,骨头上缠着同样的红绳!
“这是……”江浸月声音发颤。
裴砚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红绳,白骨手腕上赫然刻着一行小字——“江氏女,庚寅年聘”。
“庚寅年……”江浸月脸色惨白,“那是我奶奶出生的年份。”
周鹤皱眉:“所以这具白骨,是当年真正的新娘?”
裴砚摇头:“不对,如果是新娘,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他仔细检查白骨,突然在肋骨间发现一枚生锈的铜钥匙,“这是……”
养蛊婆的笑声突然从雾中传来:“找到了?可惜啊……钥匙有了,锁在哪儿呢?”
裴砚猛地抬头,养蛊婆的身影却消失在雾中,只剩下铜铃的余音袅袅。
江浸月盯着那枚钥匙,忽然想起什么:“我奶奶留给我一个木匣子,说是等我成年才能打开……会不会是……”
裴砚眼神一凛:“匣子在哪?”
“在我公寓的保险箱里。”
周鹤嗤笑:“现在回去拿?那群虫子可不会等我们。”
裴砚站起身,将钥匙收进衣袋:“先离开这里。”
三人继续往前跑,雾气渐渐散去,前方竟出现一座破败的石桥,桥下是干涸的河床,河床上堆满了森森白骨。
“奈何桥?”周鹤挑眉,“这地方还真是把阴间的玩意儿搬全了。”
裴砚却盯着桥头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模糊的字——“断魂桥”。
“过了桥,就真的回不来了。”他沉声道。
江浸月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你们听!”
远处传来微弱的铃铛声,却不是养蛊婆的铜铃,而是清脆的银铃声。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穿白衣的女人,长发披散,手腕脚踝上都系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美艳的脸,唇角含笑:“三位,迷路了?”
周鹤眯起眼睛:“你又是哪路的?”
女人轻笑:“我是守桥人,专门接引……迷途的客人。”
裴砚盯着她的脚——她没有影子。
“鬼市引路人。”他低声道,“你想带我们去哪儿?”
女人笑容更深:“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比如,六十年前那场阴婚的真相?”
江浸月心头一跳:“你知道?”
女人转身走向桥头,银铃轻响:“跟我来,或者留在这里喂虫子,你们选。”
裴砚和周鹤对视一眼,周鹤耸肩:“反正没别的路。”
三人跟上女人,踏上石桥的瞬间,江浸月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低头一看,那根断裂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另一端……
正连在白衣女人的腰间。
夜雾浓得几乎化不开,石桥上的青苔湿滑黏腻,踩上去像是踏在某种活物的脊背上,微微发颤。银铃声清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每一声都敲在人的神经上,让人后颈发麻。
白衣女人的背影在雾中若隐若现,长发垂至腰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脚踝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像是某种招魂的咒语。
江浸月低头看着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的红绳,另一端系在女人的腰间,绳结处还缀着一枚小小的铜钱,铜钱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像是被岁月侵蚀得几乎辨认不清。她下意识想扯开,却发现那红绳像是长进了皮肉里,轻轻一碰就传来钻心的疼。
“别动。”裴砚按住她的手,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姻缘扣’,强行扯开会伤魂。”
周鹤走在最后,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这桥不对劲,走了这么久,桥头还在原地。”
裴砚抬眼望去,果然,前方的白衣女人依旧保持着同样的距离,而他们脚下的石桥仿佛无限延伸,桥下的干涸河床不知何时变成了漆黑的深渊,隐约能听到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无数虫豸在蠕动。
“鬼打墙?”江浸月声音微颤。
“不是。”裴砚盯着白衣女人的背影,“她在带我们绕路。”
话音刚落,白衣女人忽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三位,怎么不走了?”
裴砚冷笑:“带路就好好带,玩这种把戏,不嫌无聊?”
女人掩唇轻笑,银铃随着她的动作清脆作响:“裴先生果然厉害,不过……你们真的确定要跟我走吗?”
她话音未落,桥下的深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啼哭,像是婴儿的哭声混着女人的尖叫,刺得人耳膜生疼。江浸月猛地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是直接钻进了脑子里,搅得她眼前发黑。
裴砚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短刀出鞘,刀锋在雾中划出一道冷光:“装神弄鬼!”
女人笑容不变,只是轻轻抬手,银铃“叮”的一声脆响,桥下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歪着头,眼神幽幽地看向江浸月:“江小姐,你奶奶欠的债,你真打算替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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