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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张天师

夺命诡村 风流大官人 2025-04-20 19:22
“你们……拦不住我。”阴郎君缓步走向江浸月,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六十年前,你逃了,现在……该还债了。”
江浸月浑身发抖,却动弹不得。她死死盯着阴郎君,咬牙道:“我奶奶……到底做了什么?”
阴郎君眼神一冷:“她背叛了契约,害我永困于此。”他掐住江浸月的下巴,声音阴寒,“不过没关系,现在……用你来还。”
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江浸月的瞬间,石室顶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金光直射而下,正中阴郎君的眉心!
“啊——!”阴郎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后退数步,眉心处冒出一缕黑烟。
白衣女人脸色骤变,抬头看向石室顶部:“谁?!”
一道人影从上方跃下,稳稳落在棺材旁。那人穿着一身灰色道袍,手持一柄桃木剑,剑身缠绕着金光。
“六十年了,你这孽障还不安分。”来人冷声道。
裴砚撑起身子,看清来人后瞳孔一缩:“……张天师?”
灰袍道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小辈,退后。”
阴郎君面目狰狞,红袍猎猎作响:“张老道!你当年封印我,如今还敢来阻我?!”
张天师冷笑:“当年留你一命,是念你生前有冤,如今你执迷不悟,就别怪老夫无情!”
他手中桃木剑金光大盛,剑锋直指阴郎君。阴郎君怒吼一声,红袍化作漫天血雾,朝张天师笼罩而去!
两股力量相撞,整个石室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江浸月被裴砚拉到角落,红绳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她大口喘息着,后颈的疼痛却丝毫未减。
“裴砚……那人是谁?”她声音嘶哑。
裴砚盯着战局,低声道:“龙虎山上一任天师,张玄陵。”他顿了顿,“六十年前……就是他封印的阴郎君。”
石室中央,张天师和阴郎君的战斗已至白热化,金光与血雾交织,震得人耳膜生疼。白衣女人站在一旁,眼神阴晴不定,最终,她猛地看向江浸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
她抬手,银铃轻响,江浸月后颈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皮肤下隐约能看到血管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裴砚脸色大变:“浸月!”
张天师察觉到异样,厉喝一声:“孽障,还敢作祟!”他反手甩出一道金符,直射白衣女人面门。女人闪身避开,银铃急促作响,石室四壁的符文突然亮起血光,整个空间开始扭曲!
“不好!”周鹤大喊,“她在启动血祭大阵!”
张天师眼神一厉,桃木剑猛地插入地面,金光如涟漪般扩散,暂时稳住了阵法的扭曲。他转头看向裴砚,声音急促:“小子,带那丫头出去!这里交给我!”
裴砚咬牙,一把抱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江浸月,朝出口冲去。周鹤紧随其后,回头看了一眼战局,张天师和阴郎君的身影已经被血雾和金光彻底淹没。
通道内,裴砚的脚步越来越快,怀中的江浸月体温低得吓人,后颈的胎记已经蔓延至半边肩膀,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撑住……”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罕见的紧绷,“我们马上出去。”
江浸月意识模糊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逃不掉的……这是江家的债……”
那声音幽幽的,像是诅咒,又像是预言。
黑暗的甬道内,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裴砚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江浸月的身体越来越冷,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后颈的胎记已经蔓延至锁骨,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某种活物。
“撑住……”裴砚的声音低沉,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江浸月的睫毛颤了颤,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逃不掉的……这是江家的债……”
那声音像是诅咒,又像是某种预言,让她浑身发冷。
裴砚的脚步突然一顿。
前方,甬道的尽头竟是一堵石墙,严丝合缝地封死了去路。他伸手按在墙上,指腹触到冰冷的石面,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
“鬼打墙?”他皱眉,指尖沿着符文游走,试图找出破解之法。
江浸月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弱的呻吟。裴砚低头,发现她的眼皮轻轻颤抖,似乎正挣扎着想要醒来。
“浸月?”他低声唤她。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镜子……”
“什么?”
“镜子……在……后面……”
裴砚眸光一沉,立刻抬手在石壁上摸索,果然在符文的中心处触到一块微微凹陷的石砖。他用力一按——
“咔嗒。”
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冷风从缝隙中灌入,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裴砚侧身挤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方形的石室,四壁刻满诡异的壁画,中央摆放着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镜前,跪坐着一具干尸。
干尸身着古旧的长袍,双手交叠于胸前,头颅低垂,像是在虔诚地供奉着什么。而最诡异的是,干尸的脖颈处,竟有一道细细的红线,像是被人用极细的丝线割断了喉咙。
裴砚的视线落在青铜镜上,镜面漆黑,却隐约映出他和江浸月的影子,只是那影子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力量拉扯着,随时会从镜中爬出来。
江浸月的手指突然攥紧了他的衣襟,声音虚弱却急促:“……别……看镜子……”
裴砚立刻移开视线,可已经晚了——
镜中的影子,动了。
“咯咯咯……”
干尸的头颅缓缓抬起,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角诡异地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下一秒,青铜镜的镜面泛起涟漪,一只苍白的手,从镜中伸了出来。
石室内阴冷潮湿,青铜古镜前的干尸头颅抬起,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二人,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森白牙齿。镜面泛起涟漪,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指尖青灰,指甲漆黑如墨,一寸寸向外探来。
裴砚后撤半步,单手护住怀中意识模糊的江浸月,另一手迅速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指腹在钱币边缘一划,殷红血珠渗出。他反手将铜钱按在干尸眉心,干尸喉间顿时发出“咯咯”声响,头颅剧烈抖动,却无法挣脱。
“浸月,闭眼!”他低喝一声,江浸月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攥紧他衣襟,将脸埋进他肩头。
镜中诡手突然加速,五指张开朝裴砚咽喉抓来!他侧身避让,那手竟在半空拐弯,转而扣向江浸月后颈胎记。胎记下的皮肤骤然凸起,似有活物挣扎欲出。
千钧一发之际,石室东南角的烛台突然自燃,幽绿火苗“噗”地窜起三尺高。火光映照下,壁画上那些原本模糊的人物竟开始蠕动——画中身着古装的女子纷纷转头,用朱砂点就的眼珠直勾勾盯着镜面。
“画灵镇镜……”裴砚瞳孔微缩,猛地扯下颈间红绳串着的玉坠砸向镜面。玉坠触镜瞬间,镜中传来一声尖锐嘶叫,诡手如遭雷击般缩回,干尸头颅“咔嚓”一声垂落,骨碌碌滚到墙角。
壁画重归寂静,唯有烛火仍幽幽燃烧。江浸月忽然剧烈咳嗽,一缕黑气从她唇间溢出,胎记颜色淡了几分。她虚弱地睁开眼,正对上裴砚紧绷的下颌线:“……我们还在祠堂地下?”
“不,是镜冢。”裴砚盯着青铜镜边缘新浮现的铭文,声音发沉,“有人把整座祠堂‘映’进了镜中世界。”
江浸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镜框阴刻的云雷纹里藏着细密苗文,她勉强辨认出几个字:“……魂归……镜主……”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映出她身后景象——本该空无一物的石室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盖头下露出一截青白下巴。
裴砚显然也看到了镜中倒影,却未回头,反而贴近江浸月耳边低语:“别动,它在诱我们转身。”他指尖沾血,在镜面迅速画了道符,镜中嫁衣女顿时扭曲模糊,但下一秒,真正的危机从脚下袭来——
青砖缝隙里渗出粘稠黑水,水中浮沉着无数头发般的细丝,缠住两人脚踝就往地下拖。裴砚一把抱起江浸月跃上供桌,黑水却已漫至桌腿。供桌摇晃间,江浸月突然指向干尸滚落的墙角:“那具尸体……手指的方向!”
干尸枯槁的食指诡异地指向壁画某处。裴砚眯眼细看,画中侍女捧着的铜盆里,竟浮着半张与他们此刻处境一模一样的镜冢构图。
“镜中镜……”他冷笑,“倒是会藏。”说罢突然将江浸月往肩上一扛,纵身撞向壁画!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两人如同穿过一层水膜,再睁眼时已站在真实祠堂的天井里。夜雨瓢泼,但院中那口本该干涸的古井此刻正咕咚冒泡,井水黑如墨汁。
“出来了?”江浸月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后颈胎记又隐隐发烫。她突然抓住裴砚手腕,“不对……井里……”
话音未落,井中猛地探出数十条湿发缠绕的手臂,每只手掌心都睁着只血红的眼睛!裴砚反手甩出三枚铜钱,铜钱入水如滚油泼雪,黑水翻腾间露出井底——那里沉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镜面朝上,映出漫天血月。
“原来真正的镜冢在井底。”裴砚拽着江浸月退到廊柱后,从袖中抖出张黄符,“得把井口封住,否则……”
“否则怎样?”身后突然传来带笑的女声。两人悚然回头,只见白日见过的养蛊婆站在雨幕中,蓑衣下露出半截鲜红裙角。她歪头看着井口挣扎的手臂,轻声哼起古怪歌谣:“月娘娘,照镜妆,谁家新娘哭断肠……”
歌声中,井底铜镜突然立起,镜面浮现出江浸月幼时被奶奶抱在怀里的画面。老人枯瘦的手正摩挲着她后颈胎记,嘴唇蠕动说着什么。江浸月浑身发抖:“不可能……奶奶去世时我根本不记事……”
“因为这不是记忆。”裴砚盯着镜中老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线,声音发冷,“是阴婚契在回溯因果。”
养蛊婆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掀开斗笠,露出布满刺青的脸:“聪明。可惜太晚了——镜主已经闻到新娘的味道了。”说罢突然扑向江浸月!
裴砚早有防备,一道银光从指间射出,养蛊婆惨叫后退,胸口插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她怨毒地盯着针尾坠着的翡翠小鱼,突然狂笑:“裴家的小子!你师父没告诉你吗?三十年前他亲手封镜的时候,就该把江家女娃一起——”
话未说完,她喉咙突然被无形力量扼住,整个人被拖向井口。在即将坠井的刹那,养蛊婆用尽最后力气抛出个绣囊。囊口散开,飞出只金翅蜈蚣,闪电般钻入江浸月袖中。
“浸月!”裴砚劈手去抓,却见江浸月眼神突然涣散,机械地走向井沿。井底铜镜嗡嗡震颤,镜面浮现出穿着嫁衣的“她”,正缓缓抬手要扯开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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