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调整好状态,我环视着这间布满了稚气的教室,目光最终定格在左侧第一排的那个小女生上。她的可爱小辫子轻轻摇摆,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能说话一般,闪烁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她的脸蛋白嫩得就像刚出炉的包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小女孩敏捷地站起来,她的声音清脆甜美,仿佛是从远山传来的小黄鹂的歌唱。她自信地宣布:“老师好,我是李佳丽,今年7岁,担任我们小组的小组长。如果老师找不到班长,可以来找我哦。”说罢,她还朝我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小姑娘真是有趣,班长难道会经常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吗?随后,班里的孩子们依次站起,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自我介绍。
尽管人数众多,我无法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我却对那个翠绿头发的班长和这位机智的小女孩印象深刻,他们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栩栩如生。
回到王达飞,这个新来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在我的记忆中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老师,我叫王达飞!”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坚定。我点头表示了解,回应道:“好的,王达飞,以后如果有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请坐下吧。”
他点了点头,膝盖弯曲,身体直挺挺地坐了下来。此时,我不禁注意到他坐下的那一刻,他的上半身竟然异常地笔直。他坐定之后,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那双深邃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些孩子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的乖巧简直超乎寻常。整个课程中,竟然没有一个孩子捣乱,他们对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积极回应,这让我心中充满了欢喜。这种与其他老师在群聊中抱怨的调皮捣蛋的孩子截然不同的行为,让我感到格外的满意。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自豪感,便打算拍几张照片,好向同事们炫耀一番。
孩子们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我悄悄地掏出手机,轻手轻脚地打开相机,准备偷拍。为了不破坏我在他们心中严肃教师的形象,我故作镇定,背着手,只露出手机的一半镜头。
正当我沉浸在晚上如何向同事们夸耀这群孩子的想象中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班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身边,他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手中的手机,他身穿的翠绿色衣服使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我急忙将手机藏进书本里,尽管表面上我尽力保持镇定,但内心却是惊慌失措,心跳得飞快。我笨拙地回答:“老师在考虑待会儿给你们布置什么作业。”
我感到非常不自在。面对这个只及我大腿的孩子,我竟然感到了莫名的紧张。他缓缓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老师,下课了。”
我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点了点头:“嗯,你们可以回家了。”然后我转向全班孩子,提高声音宣布:“下课了,放学!”那孩子又瞥了我的手一眼,然后慢慢地、悠然地走出教室,他的衣服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诡异的惨绿色光芒。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死人家看到的那些纸人,它们那粉白的脸,麻木呆滞的表情,还有那漆黑、深邃的眼珠,总让人心生畏惧。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地拍了拍脑门,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那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我随手收起手机,礼貌地向几个孩子打了招呼,便匆忙离开教室,试图把这些不安的思绪抛之脑后。
上课的时候,一切都感觉还不错。孩子们听话,和其他老师的相处也很融洽,唯独让我感到不适的是我们班的小班长。我总感觉那孩子身上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特别是他的眼睛,总是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夏天的炎热让教室里像个蒸笼,只有两个吊风扇在吱呀作响,但吹不到讲台这边。每次站在那里,我都会汗流浃背。我不想让学生看到我的不雅样子,所以总是刻意背对着黑板站着。
那天放学后,我留在教室里多吹了会儿风扇,没想到班上的学生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小姑娘,李佳丽。我正准备问她有什么事,她却走过来,小手里捧着一颗精致漂亮的糖果递给我:“老师,这个给你。”
我有些惊讶,也感动,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这是你专门给老师准备的吗?”小姑娘摇头:“这是今天上课前班长分给我的。他最近每天都给大家分糖果,他给我两个,我就想分一个给老师。”
我感慨万分,随口问道:“班长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天天给你们分糖果?”心里想着,这糖果的牌子我认得,非常昂贵,一个小镇上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糖果?这让我感到越来越好奇。
“班长说,是一个漂亮的阿姨给他的糖果。”孩子们的话语无意间刺激了我的警觉,我心中“咯噔”一声,不禁感到一丝不安。“只要跟着阿姨去后山坡走一圈,每天就能得到许多糖果。”这种话语在我耳中回荡,让我不寒而栗。在这个时代,拐卖儿童的案件屡见不鲜,我不禁怀疑那位女性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接连提出了几个问题,试图了解更多的细节。但是,小女孩对我的询问只是连连摇头,似乎并不知情。这让我意识到,我必须亲自去寻找小班长,探究事情的真相。
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义愤和决心,想着如果真的遇到了人贩子,我必须采取行动,绝不能让这些祸害逍遥法外。
我按照提供的电话号码和镇上居民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小班长的家。那是一座普通的红砖平房,迎出来的一对男女,显然是小班长的父母,看上去像是朴实的农民。
在这个小镇上,一个新来的老师是很容易被认出的。他们热情地邀请我进入他们的家中。我踏进屋内,心中默默观察着这个家的布局,一切都显得普通而简朴。
我先是夸赞小班长的表现,然后巧妙地提出了一些旁敲侧击的问题,比如最近是否有富裕的亲戚回家,或者孩子的优秀表现是否得到了家长的特别奖励。作为老师,家长对我的问题并不怀疑,也很配合地回答了我,但他们的回答并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这就让我觉得更加奇怪了。难道真的有人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地给孩子们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吗?但目前,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只是大致地向家长提了一嘴,他们却笑着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小镇就这么大,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如果真出了事,那就迟了!”我心中暗自思忖,决定继续深入调查这个案件。
我不断强调危险性的重要性,但两人似乎对此漠不关心,甚至厌烦地问我是否打算在天黑前回家。感觉自己像撞了一鼻子灰,我只好先离开他们家。
根据我所掌握的消息,那名女人——我现在有80%的把握认定她是人贩子。她的关注似乎不仅限于小班长一人,否则怎会如此久都不将孩子带走?
昂贵的糖果,小班长每天都会分享给其他孩子,这定有那女人的蛊惑之意。难道她打算拐卖更多的孩童?
我整理思路后愤怒至极。常在微博上看到关于拐卖儿童的帖子,那些人会故意残害孩子使他们乞讨,或者将他们卖掉赚钱。对于这种恶毒之人,我一直怀有深深的憎恶。
第二天,我故意提早到教室,果不其然碰到了小班长分发糖果的场景。
孩子们看到我突然出现,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但分发糖果的小班长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然后伸出手:“老师,给你。”
他手心里的糖果与昨天李佳丽给我的一模一样。
我之前就觉得这孩子有些怪异。年纪轻轻的他总是显得阴郁,走路僵直,上半身僵硬得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在这么多孩子面前我不便多说,便收下了糖果。等到放学,我叫住了他。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感到头皮发麻,有些不自在,但我还是展现出成年人的威严:“我听说你的糖果是一位阿姨给的,她是你的亲戚吗?她住在哪里?为什么每天给你糖果?”
我顿了顿,继续追问:“她是不是让你每天跟她去某个地方逛逛?那是什么地方?”
小班长静静地听我说完后,那双淡漠的唇瓣突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通常他总是面无表情,这突如其来的笑容仿佛将他的嘴巴撕开了一道缝隙,让我心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他的笑声中透着一股子诡异,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老师,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带着欢快,但在这份欢快中,我却感到了一阵背后的寒意。
我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神,决定不能就此退缩,点了点头应允:“行!”学校所处的位置的确非常偏僻,门外是荒芜的草地和野树,一片荒凉。小班长领着我往后山走去,夏日的杂草疯狂生长,许多都是带刺的,刺痛着我只穿半长裤的双腿。山路崎岖不平,上坡下坡交替出现,不时有石子滚落。这样的路程对我来说艰难无比,而小班长却似乎行走自如,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适应能力。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昏暗。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隐约出现了一间小屋。我们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后,小班长忽然开口:“老师,你蹲在这里不要动。”我正要询问,他却打断了我,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然后他转身,独自一人直挺挺地走向前方。
我心中焦急,想要追上去,但他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即使距离遥远,他仍扭头盯着我。我只得无奈地蹲下,心中暗忖:这孩子难道是背后长了眼睛吗?
在这漆黑无光的夜晚,我终于找到了那群人贩子的暂时藏身之所。躲在阴影中,我紧张地窥视着,心想着至少在此刻,他们还带不走孩子。我正打量着那个自命不凡的小班长,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行动。
但突然间,从那破败屋子里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和尖锐的惨叫。那声音刺入耳膜,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孩子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我下意识想要冲出去救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