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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龙魂

九河 著
  • 都市娱乐

  • 2024-01-27

  • 49万

第一章 关西宋门 大刀立威(一)

华夏龙魂 九河 2024-01-27 23:08

前言

战争的硝烟已在历史的年轮里慢慢消散,人们的呐喊却如同悲歌般久久萦绕在心头,那些流淌在烈火里的鲜血,是几千万亡灵们哀恸的惨叫,也是我们应当谨记的国耻。

为了昔日烟火下死去的同胞们!为了在抗争中战死的英魂!

历史会永远铭记,我们以怎样的精神抵御外敌!


1930年(民国十九年),深秋的季节。

微风轻拂过路旁的矮坡,使枯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夕阳西沉,天边留下的是日落的余晖,混杂着血红般的霞光,显得既凄美又淡然。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大地失去了白昼的金铜色泽,只剩下一抹暗淡的红色。在这样的色调中,傍晚的秋风似乎更加遥远和萧瑟。

在这肃穆而宁静的环境中,仿佛能隐约听到远方有人吼唱。最初听起来并不真切,似乎是有人在天地间低语,但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浑厚而嘶哑的声音逐渐清晰,正是西北陕地的老腔唱调。

“...看前方—,敌军万千——,纵使虎豹豺狼,我宋家儿郎哎—,又有何惧...”

这声音从远处传来,在空旷而苍凉的山野间飘荡,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深深地烙印在黄土之中。在黄昏下的关西大地,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时代。那时,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背着锄头,朝着山岗高声吼叫着不知名的旋律,将疲惫和黄昏一同抛在归家的路上。远处长满枯草的山坡,路旁已成枯枝的佝偻洋槐,以及远处的萧瑟秋景,在秋风中仿佛成了一场无声的交响乐,把关西的精神和风采从大地深处呼唤出来。

黄昏悄然爬满了山头,天际的红霞也逐渐失去了色彩,周遭的群山在暮色中变得更加幽暗。老腔的吼声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马铃声。这清脆的铃声在宁静的黄昏中远远传开,显然是一支赶晚的商队。他们借着天色未全暗,想要再赶一段路程。

经年累月的行走,这里的山谷已经被踩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南来北往的行人,无论是入关中、上华山,还是走古关进河南府,无一不从这里经过。甚至几年前,这里还曾有一支身着粗布青衣、头戴大盖帽的部队路过。

熟悉这条道路的人都知道,一定不能在日落后经过黑山。传说这里有“山老爷”,专门吃过往的行人,甚至连骡马和商货也不放过。自从几年前一支商队在晚上进入黑山口后再也没有出来,没有人敢在日落后通过这里。所有商队都会选择在黑山口五里外的客栈过夜,等到第二天日出再出发。

而此刻,这支商队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传说,仍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前行。领头的驮马身上绑着一面随风飘动的旗幡,黑底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篆体“宋”字,犹如古代战场上的旗号。道上的人一看便知,这是走镖的镖旗。铃铛随着马蹄的节奏清脆地响着,马队仿佛一条长龙,蜿蜒在商道上,足有五十多匹马。

“停跑喽——”一声长长的吆喝划破了黄昏的宁静,揭示出关西汉子的粗犷与热情。马夫们听到讯号,立即用力拉紧驮马的缰绳。一阵接一阵的马嘶声响起,商队在山口前稳稳地停下,马铃声也逐渐消失在晚风中。

牵头马的老头转过身来,往后走着,眉头微蹙,似乎心事重重。他的目光穿过队伍,沉思着未来的路途。

他对称呼他为“宋爷”的中年人说道:“前面就是黑山口了,过了这里,到龙福客栈,再从小路回去,我们能省下一天的时间。但这黑山口,可是有名的邪门,普通百姓都说,那里住着吃人的山老爷,夜里过去的人再也没回来。一旦进了山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要是被堵住,我们就跑不了了。我们是否在这里先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老头焦急地向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提议。中年人旁边站着一个约十七八岁的青年,气宇轩昂。

中年人的目光坚定,手中牵着的马缰绳上的老茧显示了他的坚韧和经验。他背上的刀,乌木刀柄磨得油光发亮,彰显了他不凡的武艺。

听完老头的话,中年人名叫悠明,他递给身旁的青年马缰绳,然后坚定地向前走去。西北的秋风在黄昏中带着刺骨的冷意,老头跟在中年人后面,身子不禁打颤。与此那中年汉子身着灰布单衣和青色长裤,却仿佛对寒冷毫无察觉,步伐坚定有力。

飘扬的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天色逐渐变得更加昏暗。中年人走到队伍前方,朝着黑山口凝望。他的眼中充满了坚毅和认真。在昏暗的光线下,山口的轮廓显得模糊不清,宛如一张巨大的吞人之口,令人心生畏惧。

“老王叔,我以前走镖时多走古关口,这黑山口倒是第一次来。看这地形,倒真有点像当年关公放走曹操的华容道,易守难攻。我宋言丘从十六岁开始走马护镖,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从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前面不会是土匪吧?听说西北这几年刀客盛行,难不成遇上不留活口的家伙?”

他看向老王,脸上带着一丝猜疑,而老王此时冷得瑟瑟发抖,声音也在颤抖。

老王颤声回答:“我以前来过几次,都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没碰上什么麻烦。但晚上月黑风高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是小心为妙。”

说罢,老王在风中狠狠打了个喷嚏,鼻涕也跟着流出来。他用手抹了一下,深吸几口气,显得稍微好受些。宋言丘见状,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老王。老王接过酒壶,大口灌了几口,轻咳几声,似乎把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些。

老王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苦笑:“哎,人老了,连这点小风都受不了。”

宋言丘安慰道:“人总有老的一天,别多想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说完,他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转身走向马队。

走到队伍中间,宋言丘大声喊道:“弟兄们,你们想家吗?”

“想!”马夫们齐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和旅途的辛苦。

“好!这趟出门已经两个月,今晚就冲过黑山口,明天晚上便能见到婆娘和孩子们。我要亲眼看看,这传说中的黑山口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他指向前方那漆黑一片的山口,语气中带着决绝和轻蔑。

接过悠明递来的缰绳,他一跃而上马背,挥手让老王过来,吩咐他通知大家点燃火把。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喊,夜空被划破,不久,一串火光在即将陷入夜色的黑山口商道上亮起,犹如一条璀璨的长龙,在渐渐暗淡的夜色中尤为醒目。

商队再次启动,马铃声在寂静的野外更显清脆,那悦耳的叮当声仿佛能驱散夜色的阴霾,让马夫们忘却黑暗,想起远在家乡的温暖。

“看前头——,黑漆漆一片,连五个手指都看不见。等我上前去,定要让任何敌人退无可退!”中年人的声音中透着坚定和勇敢。

伴随着壮阔的呼喊声,“唔—哈!”的回应在商队中回荡,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士气。他们在这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勇敢地面对未知的挑战,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在火光的映照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不屈,他们不仅是为了货物的安全,更是为了能早日回到那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家。

秦地老腔的回响在黑暗中逐渐消散,宋言丘的高亢之声似乎在山谷中震荡,激发着士气。马夫们的应和如山呼般回荡,把所有的担忧抛到了脑后。虽然夜色已深,但这些外出趟道的人们,吼出的每一声,都像心底的光亮,驱走了心头的阴霾。

商队伴随着马铃清脆的叮当声,缓步走进了黑山口。那里不再有先前的开阔和光亮,只有阵阵冷风吹过,令人不寒而栗。四周已经一片漆黑,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马蹄和铃声在山口的回声中不断重复,商队中一片寂静,山口的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宋言丘手按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而悠明也将刀置于眼前,右手紧握刀柄,呼吸变得急促。

天空一片昏暗,宛如压在头顶的巨石。商队缓缓前行,火把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火苗在风中噗噗作响,马铃随风摇曳,又一阵山口的风卷了过来。

四周的沉寂让人心神不宁。

忽然,一声马嘶猛烈地划破了夜的寂静,源自商队前方。紧接着是老王惊恐的一声“不好”,接着整个马队仿佛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牵引,急促地向前冲去。

“停马——”的命令几乎被风吞没,商队中蔓延出一阵混乱。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正悄然接近。

宋言丘站在马队前方,大声地呼喊着。他迅速跳下马背,紧紧抓住驮马的缰绳。

驮马被他拉得头偏向一侧,发出痛苦的嘶叫,但因为身上重物的拖拽,它的身体仍一点点向前移动。宋言丘怒吼一声,将缰绳紧紧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用尽全身力量去制止驮马,手臂上勒出了一道道红印,额头的青筋隆起,他咬紧牙关,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

“悠明!快去砍断头马的缰绳!”宋言丘用力挤出这几个字,尽管如此,他的双手仍然用力地握着缰绳,结实的肌肉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分明。

听到父亲的呼喊,悠明立刻抛下手中的缰绳。马队失去了牵引力,向前涌动了一下。他迅速翻滚到原先头马的位置,手起刀落,一招‘金钩邀月’迅速砍断了受力的缰绳。马队失去牵引力后,开始向后猛退,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人仰马翻,马嘶声此起彼伏。

宋言丘松开手臂上的缰绳,目光扫视着身后一片狼藉的商队,不禁冷哼一声,缓缓走向了刚才头马痛苦哀鸣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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