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王朝
59万字
2024-01-28 00:00
老鸨如获大赦，迅速转身跑进后堂，嘴里还喊着：“杨大爷啊，今天有人在这里欺负我，您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赵寅漠不关心，径直走到酒桌前，对坐着的一名看似贵公子的人喝道：“滚开，找揍是吧？”他挥起手作势欲打。
那贵公子见状，一脸惊恐，连忙推开坐在腿上的歌姬，提起酒壶准备离开。
“把酒留下，人可以走了。”赵寅冷冷地说道。
面对赵寅这煞星般的人物，那贵公子哑口无言，只得尴尬地留下酒壶，悻悻地离去。
赵寅提起酒壶，对准壶口猛然一饮，大声赞叹：“好酒！”十五年的漫长岁月，今日终于得以品尝上等的醉仙潭佳酿。
一边品尝着醉仙潭，赵寅的目光在大厅内的众人身上扫视。他看到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孙肥头出现，好看这位煞星与孙肥头的对决会是怎样的情景。那些被他打败的十余名龟公互相搀扶着，退到一旁，眼神中满是畏惧和怨恨。
不久，后堂传来一声娘娘腔的声音：“哪来的死鬼？敢来杨爷的地盘撒野，是不想活了吗？”
听到这声音，赵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凶光渐渐柔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只见进来的人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身着华丽的锦衣，头戴真丝方巾，一副富贵商人的打扮，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然而他那摇头摆尾的姿态令人看了不由得反感。这正是孙肥头。
孙肥头顺着老鸨的手势望向赵寅。他原本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大，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吓得在场众人都跳了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夜里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尖叫着：“我的妈呀！”然后急忙转身逃回了内堂。
原本期待看好戏的众人和“沉冤待雪”的老鸨及龟公们，见孙肥头落荒而逃，顿时一脸错愕，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赵寅。
赵寅并未在意众人的目光，起身而立，左手提着破布包裹，右手握着酒壶，潇洒地绕过绣有百鸟朝凤图案的屏风，直奔后堂而去。他留给众人一个英姿飒爽、身材高大的背影。
穿过后堂，跨过几道圆形月门，穿越廊道，不久即到达一个雅致的小院。这小院虽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院中还有一池潭水，鹅卵石镶嵌其边。潭中的一座假山后面，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大脑袋，是一双小眼不停转动，偷偷窥视赵寅的孙肥头。
赵寅凝望着院内的布置，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温暖，夹杂着几分苍凉和惆怅。记忆中的自己曾经拥有如此一座院落，在这样的小院中，与她一起品酒弹琴，那份自在与雅致，如今只能在回忆中寻觅。
站在院中的石桥上，赵寅怔怔地凝视着对面的四角木亭，一种萧瑟的情感自心底升起。落日的余晖将他的倒影拉得长长的。
深吸一口气，赵寅跨过石桥，穿过木亭，来到一间回廊之上。面对着一扇用上好楠木制成的门扉，他猛然一脚踢去。随着一声响亮的哐啷声，藏在假山后的孙肥头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心想：“让他砸吧，我就是不出去。”
孙肥头，自称“老姐”，在赵寅猛然踢开门的一刹那，紧张地闪入书房。
赵寅进入房间，环顾四周，只见眼前的这间书房并没有摆放任何书籍，但古董架上却摆满了珍贵的古董。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是看到了曾经由自己盗取的无数古玩和字画，同时感到解气的是，他即将将这些古董字画全部摧毁。
“哐啷、啪啪、咚咚”的破坏声不断从书房内传出。每一声响动，孙肥头的心就颤抖一次，脸上的肥肉不断震动，表情越来越痛苦。
人的忍耐总有极限，对孙肥头来说，他最珍贵的古玩字画被砸成碎片，正触及了他的极限。
“算了，就算死也死了吧，反正这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我孙肥头没必要跟这野蛮人计较。”孙肥头似乎下定了决心，轻巧地跳到书房门前，一闪身进入了书房。他大声叫道：“我的天哪，我叫你大爷还不行吗？你要发火就冲我来，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啊，你要是毁了它们，我跟你拼了，我跟你势不两立。”
说着，孙肥头伸出兰花指不停晃动，带着几分娇柔妖媚的样子，恨不得用兰花指直接点杀赵寅。
赵寅的目光冰冷地盯着孙肥头，沉声问道：“说，她现在在哪儿？”
面对赵寅的追问，孙肥头面色一变，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高手总是神出鬼没的。”
赵寅冷笑一声，手一伸，拽下墙上挂着的一幅钟道子的《送子图》，几下搓揉，顷刻间化为粉末。孙肥头几乎要哭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名画被毁，悲愤地叫道：“这是世上仅此一幅啊，你...你...你个恶人！”
赵寅不为所动，又伸手向古董架上的一对龙凤瓶抓去。孙肥头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抓住赵寅的手臂，哀求道：“大侠，我说就是了，还不行吗？”
赵寅甩开孙肥头的手，走到书房内的太师椅上坐下，提起酒壶又饮了一口。啧啧称赞之后，他又冷冷地盯着孙肥头。
孙肥头见赵寅终于静下来，心中稍感安慰。他双手抱胸，不满地瞪了赵寅一眼，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所以几年前我就通过‘燕子’帮你打听了她的消息，这还花了我数万银子呢。”
赵寅将酒壶重重地摔在书桌上，声音严厉：“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你找到她后，几万两银子难道还能少了你？快说，快说！”
孙肥头抱怨道：“你这是急什么？我会为了那点银子和你绕弯吗？你这是小看我了。”
赵寅心知肚明，孙肥头为了自己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这其中的缘由赵寅清楚，孙肥头更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