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
2024-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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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州,一个充满历史厚重与古朴氛围的地方,孕育出了如李家这样的豪强。李家自古便是沙州的世家大族,与苏家、李家齐名,家族的势力可见一斑。自祖宗以来,李家世代担任州官,直至李江舟这一辈,家族之盛可谓空前,门丁多达五六十人,州城之外的良田广达五千亩,更拥有百余名私家军队,在沙州城中无人能及。
在吐蕃军队统治沙州的岁月里,李家并未因显赫家世而得到特殊待遇,反而在吐蕃的残酷统治下日渐衰落。为了自保,李家与沙州另外两大家族苏家、李家紧密联络,暗中形成了一股同盟力量。
李家之主李江舟育有两子。长子李易泽继承了父亲的温文尔雅与谈吐得体,自幼聪明伶俐,言语清晰。为了传承家族的士族地位,李江舟请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高士廉的后人白恒,专门教授李易泽四书五经与孔孟之道。李易泽长成后,形貌出众,眉清目秀,面白唇红,鼻梁挺拔,耳垂厚实,颇具女性之美,深得父母的宠爱与人们的羡慕。李江舟的次子李易峰,却与大哥大相径庭。
李易峰,自幼便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质。他的眼眸宛如清澈的泉水,深邃莫测,眉宇间透露出男子汉的气概;高耸的颧骨,浓密的黑发,以及宽阔的下颌,勾勒出一个标准的国字脸。他与大哥在鼻梁和耳垂上有着几分相似,这是智慧的象征。自十六岁起,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有力,显现出成年人的风范。
尽管与李易泽同出一脉,李易峰的兴趣却迥然不同。他不仅对白恒讲授的四书五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而且对刀枪棍棒更是情有独钟。为了学习武艺,李江舟无奈之下请来了自己的好友江离阔,大堂开国功臣尉迟恭的后人,来教授李易峰刀剑武术。江离阔与李江舟渐成至交,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李易峰的武艺导师。
李易峰的成长,成为李江舟和夫人张氏的骄傲。然而在家族荣光的背后,沙州李家在吐蕃统治下所承受的苦楚,是外人难以窥见的。
李易峰,自幼除了对四书五经感兴趣之外,更对前朝的飞将军李广崇敬不已,卧房之中挂起了本朝的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父亲李江舟看到小儿子从小就对前人英勇事迹仰慕,心中暗自高兴,隐隐觉得这个小儿子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等到李易峰成年之后,父亲李江舟开始为其终身大事抄心,在这偌大的沙州城择来选去,最终确定了沙州苏家的小女儿苏梦梅,李易峰对于这门亲事并不反对。于是,年仅十六岁的李易峰就与苏家小女儿苏梦梅成亲,这门亲事轰动了整个沙州城,沙州的大小官员无不前来祝贺,就连当时的沙州吐蕃驻军也有不少军官前来道喜,这可让李家倍感恐慌。
要知道,在当时的沙州地面,除了地方武装以外,最强大的势力可就是吐蕃的正规军队,这些军队平常根本不把沙州的百姓当人看,除了残酷剥削之外就是无耻的杀害。这一次,吐蕃军队前来参加李易峰的婚礼,各种原因耐人寻味。当天晚上,父亲李江舟找来了儿子的教授、名士白恒商议道,
“子玉,吐蕃人今天突然前来,到底居心何在?”
“大人,吐蕃人自古以来便是强横之辈,其来意必定不善,善者不会轻易来访。”一位家臣忧心忡忡地对沙州第一大户李家的家主说道。
家主眉头紧锁,深感疑惑:“诚然如此,但至今这些吐蕃人尚未显露他们的真正目的,这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家臣继续陈述:“大人,咱们李家在沙州之地,乃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拥有城外广袤肥沃的五千余亩田地,更掌控着城北的铸铁坊和织造坊。近年来,吐蕃人频繁征战,对生铁的需求日益增长。若无新的生铁来源,他们恐怕难以维持战事。”
家主沉吟着:“你的意思是,这些吐蕃人可能觊觎我们李家的财产,想要据为己有?”
家臣点头肯定:“的确有此可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不会简单地霸占我们的铸铁坊。”
家主好奇地问道:“子玉,你何以有此断言?”
家臣子玉解释道:“大人请思考,我们的铸铁坊在沙州是绝无仅有的,铸造生铁所需的矿石都是从关内远道运来,铸铁工艺更是机密中的机密。即便吐蕃人强行占据了铸铁坊,恐怕也难以继续生产生铁。他们定会另谋他计。”
家主点头表示认同:“子玉你的分析颇有道理,老夫此刻心情如刀割,唯恐有所疏忽,被吐蕃人抓住把柄,反受其威胁。”
家臣忠诚地提醒:“大人,请恕我直言,今日是二少爷的大喜之日,从今以后我们必须行事低调,绝不能落入吐蕃人的阴谋陷阱。”
“子玉所言甚是,易泽性格温和,老夫不担心他会闯出什么大祸;反倒是老二易峰,好打抱不平,我就怕他给老夫惹出事端啊!”
“大人既然已经了解,那就当早做防备为主啊!”
“哎...”
在书房内,李江舟与白恒低声商议,二人言谈间满是忧虑,生怕被外人偶闻。对于儿子李易峰,李江舟这位父亲既深爱又担忧。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局下,李易峰那种义气用事、对吐蕃的强横霸道难以容忍的性格,极可能给沙州第一家族李家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白恒,字子玉,号仙风道人,不仅是大唐开国功臣高士廉的后人,更有一副仙风道骨的外表,其最为人注目的是那对山羊胡和消瘦的面庞。白恒不仅通晓四书五经、孔孟之道,还深入研究诸葛孔明的奇门遁甲。在李家,他不仅是李家两位公子的老师,更是李江舟的良师益友,每遇重大决策,李江舟必求教于白恒,将其视为智囊。
此次,吐蕃人趁着李家二公子李易峰的婚礼之际,主动来到李家示好,这使得李江舟心中忧虑,如坐针毡。白恒给出的建议是要求府内众人必须低调行事,以免给吐蕃人可乘之机。
李家作为沙州最大的家族,府中人丁众多,达三百余人。要让每个人都做到低调行事,实非易事。李江舟频频叹息,心中无计可施。本就岌岌可危的李家,在吐蕃人的干扰下,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