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战前整编

正如赵然所料的一样，第二天一大早上头的人便来了。

一大清早一辆新式的军用吉普车和一辆大型军卡一前一后驶到收容所门口，一名穿着笔挺作战服带着锃亮德式M35钢盔的上尉带着一群士兵下了车，每个人脚下的一双高帮军靴踩得地上啪啪作响，上尉整队之后带着人进了收容所。

收容所内的人还沉浸在梦中的大杂一锅烩的美梦之中，老毛抱着赵然的大腿用牙齿厮磨着，赵然则打着雷响的呼噜呼呼大睡着，毒寸和杨大锤子两人把眼镜仔当了床垫压在身下熟睡着，而眼镜仔则满头大汗一脸难受的睡在两人身下，那副死了老爹一般的表情仿佛是在像做噩梦一般。

上尉不禁感叹这些兵痞睡的真够死的，他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开保险朝着天上开了两枪：“啪、啪！”

枪声一响起屋内的赵然一行人顿时炸了窝，赵然一下便弹了起来一把抓起墙角的李程程哗啦一声拉动了枪栓推动子弹上膛，枪口径直向枪声响起的方向瞄去，老毛在赵然起来的那一瞬间便苏醒了，抄起墙边的轻机枪抱在怀中，一群人一窝蜂的朝摆放在墙边枪支奔去迅速找到各自的武器朝院中警惕的看去，其余的那些溃兵则仍是一窝蜂的乱着，有的相互找着衣服鞋子，有的甚至夺路而逃，至于武器他们则根本就没有，如果说裤衩和草鞋也算的话。

赵然看着院内的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一身身十分精神整洁的军服领子上带着军衔、腰上系着一条弹夹带和刺刀、脚上蹬着高帮军靴、手里头拿着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袖子上还带着一个卐字臂章，赵然看着拿着手枪的军官不禁纳闷道：“刚才开枪的是你？国军哪来的纳粹党卫军啊？”

老毛端着轻机枪在赵然旁边问道：“啥，狗屁党卫军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大清早的乱开枪！”

那名上尉军官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十几名戒备的兵痞，说实话他很满意这些兵一听到枪声便迅速反应，特别是那名中尉竟然还能认识他们是党卫军这的确很难得，上尉军官收回手枪挺起胸膛说道：“我是国社党卫军第三师上尉张有胜！奉命整编你们。”

“张有胜？不认识，我们是国名革命军.....呃.....杂牌军....”赵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那名上尉欣赏的看着赵然，说道：“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你们能打仗就行，你们刚才的反应让我很满意，至少比那些一听到枪声就只知道逃跑的人要好多了！”

赵然抬抬手让其他人放下枪口示意没有危险，说道：“没办法，不这样根本就活不到这里，打了几个月的仗都成习惯了！”

那名军官让身后的士兵解散去维持那些溃兵的秩序，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一支其余的全给了赵然他们，赵然一拨人一见到香烟便彻底放松了，一群人一拥而上将那包烟给分了，赵然眼疾手快一到手就抽了两支出来给自己点上了另一支则放兜里了，其他人则至多只能分到一支毒寸和麻辣仔甚至是两人一支，赵然看着张有胜不好意思道：“这帮混蛋穷惯了，都一两个月没见过香烟了。”

赵然穿着一身美军的军装，军服上面沾满了硝烟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弹孔，一双高帮军靴还有几点血迹，钢盔上还有两个不显眼的弹孔，腰上还有一个画着红十字的急救包，这一些细节无不昭示着眼前这位是一名百战余生的老兵，徐上尉还是刚从沈阳军校毕业加入党卫军还不足一年也没有战斗经验，对于赵然这种老兵是十分佩服的，而且想顺利整编这群人就必须争得此人的配合：“老哥看来杀过不少日本人啊，这一身都是军旅之气呀，小弟我佩服！”

赵然摸着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他，徐上尉忽然又将目光转向赵然别在后腰上的那把尼泊尔军刀，惊讶道：“这是尼泊尔军刀？”

赵然见到徐上尉对这刀有些意思便唰啦一声把尼泊尔军刀给抽出来，军刀一出鞘徐上尉便能闻到一股血腥之气，看着那锃亮的刀身那道杀气腾腾的血槽不禁叹道：“这刀怕是喂过不少的血吧？”

赵然笑道：“徐老弟眼光挺不错的，这刀跟日本人拼刺刀的时候帮我杀过不少人，具体的我就记不清了。”

听赵然这么说徐上尉更是高兴，用赞叹的语气说道：“诶呀，陈兄高才呀！何不来我国防军奔个前程，你老兄只要来了，小弟我替你举荐，别的不说，但小弟我在军中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说着说着徐上尉和赵然开始勾肩搭背的聊起来，两人显得极为亲热像是一对失散多年忽然重逢的亲兄弟一般，双方手下的士兵无不感叹自己长官的虚伪，老毛嘀嘀咕咕道：“诶呀妈呀，膈应死人呐，瞧他们俩那热乎劲，老子一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四川佬眯着眼睛，富含深意的说道：“你龟儿子懂啥子哟，这就叫逢场作戏，这也就为什么你是小兵他是长官的原因咯！”

眼镜仔道：“你说死啦他跟那家伙说什么呢？不会偷偷把我们卖了吧?”

铁牛佬说道：“你娃这小身板儿，能卖几个钱？上头来整编死啦肯定是想多挣点好处！”

赵然和张有胜两人搭着肩膀相互谈着条件好一会才谈妥，徐上尉付出了一大笔军饷装备才让赵然答应他认真带着人打仗不许虚以委蛇，徐上尉也不肉疼因为这些东西赵然就是不说也得给他们，反正都是以前对苏战争时期剩下的一批美国军援，国防军的步兵师早就换装也用不上了，徐上尉张罗了一张桌子拿出一本花名册准备开始登记了，赵然则带着人把那群溃兵整的服服帖帖在那排着队等待登记，赵然扯着嗓子吆喝道：“大家都别慌，这位徐上尉是来登记我们的名字的，为我们造花名册，登记上了的就是华夏国防军的人了！每月三块的军饷照实发，还有顿顿白面馒头，拿的也是好枪好炮不是国民政府那些烂货，加入国防军伤了有医院，死了有抚恤！”

“长官，这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啥？到时候要有假的，老子带你们哗变就是，反正给谁卖命不是卖命呢？”赵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一旁的徐上尉脸顿时黑了不少。

“成，俺这条命就卖给国防军了！”

“诶，这才对嘛！人家徐上尉说了，登记完就可以拿饷，那可是国防军特有的实打实的大洋！嫌大洋硌人还可那华元纸币，打完仗不想在当兵的、伤残的、老弱不合格的还有遣散费拿！”

在赵然的大力忽悠下忐忑不安的溃兵们老老实实的排队开始登记了，赵然站在第一个。

“姓名.”

“赵然”

“年龄”

“三十”

“军衔”

“中尉”

“籍贯”

.........

一共六十六人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登记完所有人的资料，每个人拿着三块大洋的军饷喜不自胜，没有人会料到国防军会真的发军饷，直到实打实的三块大洋拿到手上众人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陈金看着手心里头躺着的八块大洋喜不自禁，他是中尉所以又八块大洋手下那些兵痞每人也有五块其他溃兵则是三块，为了表彰赵然的配合徐上尉私下里给了赵然近四十块大洋，赵然美滋滋的全藏在急救包里头了，其他人手里头拿着白花花的银洋又是吹吹放耳边听声音又是拿牙齿咬，每个人拿着久违的军饷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脸上的忐忑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信任的表情，这边是中国的国情，杂牌军的地位永远是最低的，武器是最旧的；军服是最烂的；伙食是最差的；军饷更是没有的，但中国人只有是有口吃的便会顺从，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国家视中国士兵为一流士兵的原因了，因为维持一支中国军队的成本是极低的。

徐上尉带着他们来到收容所外的那辆大军卡前，所有人望着那小山一样的枪支军火瞪圆了眼睛，徐上尉对着人的反应颇为得意，说道：“这里的步枪是来自美国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这里还有勃朗宁重机枪、六十毫米迫击炮、MG－34通用机枪、手雷.....”

赵然一行人没有理会徐上尉的话，微张着嘴巴迷迷糊糊的走了上去，不舍的将跟随自己已久的李程程放到了一旁，拿起一支加兰德婆娑着，其他人更是迷迷糊糊的老毛抱着一挺M1919A4勃朗宁气冷式机枪脸都蹭到枪上去了，赵然没有废话赶紧把腰上子弹带里的七点七毫米子弹全倒出来换上加兰德步枪的弹夹，直到子弹带里满满的装上了近百发子弹赵然才没装下去，勃朗宁手枪手枪的弹夹赵然也拿了不少，其他人更是拼命的装着子弹，小萝卜头背的弹药箱里装满了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老毛更是连身上都挂满了，每个人都受过战场没有子弹的苦，杂牌军队的后勤是极为可怕的，每个人都拼命地往自己身上装着子弹手雷，累点没关系到战场才发现少子弹才是最可怕的，几箱子弹没一会儿便被哄抢一空，赵然扯着喉咙说道：“子弹互相都匀点，枪打得准的就多拿点，八个人一组认识的就编排到一起，趁着还没上战场多熟悉一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