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互相利用

　　我松了松全身酸痛的筋骨，包裹的严严实实去商店买了些药膏摇摇晃晃得回洗浴中心的宿舍。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还不算晚，这个时间正是洗浴中心的黄金时段。
我算是还没有被驯服的类型，所以估计这个原因老板也没敢让我直接去接客，怕得罪了老客户，于是我就负责在这里给按摩室和休息室同时打扫卫生。
按摩室一楼就是正常的足底按摩和推拿的地方，二楼才是小姐们工作的地方。
现在这个点不少小姐已经接了好几个客户了，有的再是容光焕发的妆容也略微显出了一丝疲惫，有些有气无力。
而这时候负责管理的妈妈就会大声在钟房里拍着掌，大声吆喝着要精神点，还要起小姐们接待完一个就要立刻去洗澡，洗完澡还要喷上香水。
这小姐往往都是客户前后两个样。
我打扫了几个包房的卫生，想着去上个厕所，没想到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孩蹲在卫生间里哭，手里还拿着刀片。
我吓了一跳，连忙拉她出来把她的刀片从厕所冲走。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关上门，哭着哭着就开始和我说起她的故事。
她说她叫林娜，从偏远的镇上来的，家里人重男轻女，把她卖来这里做按摩小妹，现在弟弟要读书钱不够花，就让她直接去做二楼的小姐，说是这个来钱快，可以供养得上家里的经济，她不愿意，家里就说要和她断绝关系，弟弟还骗走了她这些年来存下的所有钱，让她再也不要滚回家。
她不知道说了多久，却是几句话就能概括的人生。
我抱着腿仔细听着林娜说的话，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她说着说着双手抖起来，撇着嘴哭着说：“我，我死了算了，什么都不想了•••”
我连连摇头，看着她的的眼睛说道：“你很漂亮，你会遇到疼惜你的人，你的人生还没有爱情，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
没等林娜说什么，我就听到噗嗤一声冷笑声。
我听见有人在外面说：“钱欢欢？是你吧！我来这洗个脚也能碰见你啊！就凭你也能劝别人，还什么爱情呢，说的好像你有似的，余远不要你了，别人也不会再要你的，哎呦真是笑死人了。”
她踹了几脚门就走了。
我沉默得低下头，旁边的林娜反倒拉了拉我的袖子，和我说：“我俩都会有的。”
林娜其实年纪很小，才20岁，比我还小2岁，经理找她找了很久，看她这副样子估计也猜到差点出人命，让她回房间去休息了。
我正想走，他却叫住了我：“你替一下班，她走了这边一下子人没调过来。”
我愕然，我哪里会，可是他说没关系，现在林娜的包厢只有几个学生打扮的客人，让我学几个穴位应付一下就成。
我只好但点头答应，那会我完全忘了在厕所遇见秦梦的事情，也完全没想到会在包厢见到他们。
推开包厢的时候，两边都愣住了。
房屋的中间是几个按摩椅，房间里四个人，秦梦，罗罗，余远和许旭军。
我推门的那一霎那，余远本来正和秦梦似乎说着什么的，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安安静静。
秦梦挑眉看了我一眼，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余远，余远似乎愣了愣，却没有拒绝，然后就是两人慢慢吻上嘴唇……
旁边的罗罗仍然一言不发，许旭军却吹起了一声口哨，目光在我们之间看来看去，带着玩味的微笑。
我仍然不敢相信余远这么快就进入了新的恋情，我们甚至都没有说分手。
一旁和我一起进来按摩的姐姐们已经开始动作了，看我还在发愣就催了我一下。
秦梦温柔得看过来，笑着说：“别说他了，我们都是熟人，要不欢欢来给我捏吧。”
我站着不肯动，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许旭军开了口：“来啊，给我捏吧。”
我恶狠狠得看了他一眼，走过去砰得一声放下水盆，脱下他的袜子就使劲按起来。
“大学生的力道是不是特别舒服。”余远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可置信，这种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从来不是会冷嘲热讽的人。
他已经转过脸低下头，许旭军却答非所问：“人才是最重要的。”
秦梦又开始酸酸得说一些刺激我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按了几分钟之后就匆匆夺门而出。
出门的时候听见秦梦在吼许旭军什么，然后就是罗罗温言温语劝说的声音。
我的脑海里只记得他俩亲吻的画面，眼泪又不争气得留下来。
躲进厕所的时候，一瞬间我竟然也有了一股子冲到，开始找林娜的刀片有没有完全被冲走。
不过当时没找到，后来想想自己当时也真是没用，芝麻大点的事，未来这么长，时间能冲淡一切，所有。
出来的时候脸上黑乎乎的，鼻涕还不停得吸着，脸上似乎也是这几天哭多了冒出了几颗痘痘，时运不济，又碰到两个瘟神，赵露合和许旭军。
许旭军走在前头，赵露拉扯了他几下又追上来，看见我两人就停了下来。
“许旭军！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哪有为什么，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我现在喜欢的是秦梦啊。”许旭军双手插在裤兜，一脸的不耐烦。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梦是你表妹，你在拿她做挡箭牌。”赵露冷哼。
我已经呆住了，难怪许旭军会帮赵露，又完全不嫉妒甚至撮合他俩。
“好吧，你知道了呀。”许旭军说这话的时候脸是朝着我的，然后咧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指了指我说：“那我告诉你，其实我喜欢的是她。她可不是我表妹，祖上十八代都没关系的。”
“她！”赵露的眼睛像刀子刮过来，哼哼笑起来：“她这副德行，你看上她什么，她也没比我好多少，就是个做鸡的料。”
我听的气急，却只会握起拳头不敢反抗。
许旭军突然拉过我，指着我说：“我一向不看低你的赵露。你要是不相信，那你照着她的样子整，说不定我就爱上你了。”
然后它动作很快的，抬起我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我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赵露的眼神都变了，脸色苍白看我的眼睛却是像会杀死我一般。
我想起她对我的种种，不管许旭军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得不承认此刻它也算替我报了仇，我想起那天简单赵露在哭，挽留着的男人应该就是许旭军了。
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完全无视赵露的眼神，拉过许旭军的脖子，吧唧一口就又回亲了过去，然后盯着赵露说：“我也挺喜欢他的。”
赵露冷着脸走掉后，我才一把推开许旭军。
他用手指嫌弃得擦了擦嘴唇和脸：“一脸鼻涕。”
我一下子羞了脸，怒视着他：“互相利用而已，还挑个什么。”
转身，我几乎是跑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