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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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的同学轻笑出声，没太听懂的同学看着两人的神奇操作瞠目结舌。
林星楠回到座位，坐下前看了一眼站着的顾以航，他正低着头，试图降低存在感。
“看到了吗，如果你们有谁能像新同学一样跟我对答如流，以后要是迟到了我都不会罚你，”韩晶说着，“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林星楠。”她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韩晶点点头，“你现在就是我课代表了，以后谁欺负你我罩着。”
班级里有意无意的视线交汇过来，林星楠只好再次站起来一下，“谢谢老师。”
韩晶点了点头，“那我们继续上课吧，顾以航你坐下，别在后面晃荡耽误我课代表听课。”
顾以航如释重负，轻轻踢了一下林星楠的椅子凑过去小声道，“谢了前桌！”
林星楠呼出一口气，刚才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她没敢接话，只是小幅度的点点头。这个老师，真的是少见的不按套路出牌——哪有认识第一天就安排职位的？不过看其他人神色平常，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韩晶大概是因为收了个爱徒心情很好，这一节课都没找顾以航麻烦。
下了课，韩晶把林星楠叫了出去谈了些学习进度上的问题和一些日常工作。
顾以航仰靠在椅子上，脑袋碰到了后面的桌子，“啊……”
田宝骥乐了，“航哥你怎么每次上完英语课都跟扒掉一层皮似的？瞅你那怂样。”
“我能不怂吗？你说说我敢不怂吗？”顾以航伸长了腿，“每次考试成绩出来，老韩姐都跟要吃了我似的，看我的排名在前面巨不爽。”
“谁让你是前十里面唯一一个英语分两位数还没过九的渣渣呢哈哈哈，我一个中考分没你高的人英语都比你好，航哥你可得反省了。”
顾以航有气无力地瞪着田宝骥，正要起来把他暴揍一顿，林星楠拿着水杯站在过道上，指了指后面的饮水机，轻轻开口，“那个……我过去一下？”
顾以航看着林星楠，猛地坐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佬请过。”
林星楠回到座位整理笔记，顾以航凑了过去，“诶，前桌，多谢解围啊。”
把本子翻了一页，林星楠抬眼，“不算解围，不用客气。”
“那我请你喝奶茶吧，”顾以航来了兴致，“你喜欢哪家的什么口味？”
“不用了谢谢，我……不太喝奶茶。”林星楠无奈抬头笑了笑。
“诶我去了航哥，你在这儿殷勤个什么劲儿呢，还说你没看上人家！”田宝骥围观全程，忍不住开口，“别没事儿就勾搭人家大佬。”
“我这不是关爱新同学吗，”顾以航瞪着田宝骥，趁林星楠埋头整理笔记的功夫向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是你在这儿思想龌龊。”
林星楠抬眼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几分钟上下节课，索性撂下笔，问了句，“你们知道学生会办公室怎么走吗？”
“知道啊，”田宝骥抢着回答，“就在四楼中栋，最后一个教室就是。”
林星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谢谢。”
中午午休的时候，林星楠准备先去买好校服再吃饭，下了课就直接往四楼走，路过二班的时候正好和林天宇碰上，林天宇显然也看见了她，但只是瞥了一眼就跟她擦肩而过。
把“莫挨老子”的想法表现得淋漓尽致。
走上四楼领了校服，看时间还早，林星楠就干脆在四楼宽走廊转悠了起来，其实每层楼都有宽走廊的，行动范围更广，还有图书区，虽然和图书馆是比不了，但夏天嫌热自习课出来自习也是可以的。
午休时间走廊里几乎没人，林星楠逛了逛就打算顺着北栋的楼梯下去，刚走到转角处，林星楠就听到了谈话声，听语气还很激动。
“诗萌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考虑考虑我吧。”林星楠没有打算窥探人隐私，准备换个道走，结果听到名字停了下来，诗萌？不会是他们班长吧？
“祁皓，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林星楠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他们班班长何诗萌。
“不是，我就不明白顾以航到底哪里好了你天天去找他，总能看到你们聊天！他就是一没爹没妈寄人篱下的狗！”男生说话更不干净了，林星楠皱了皱眉，就这满嘴垃圾话的人，能有女生喜欢才怪。
不过，班长喜欢顾以航啊，这算是秘密了吗？林星楠不欲久待，转身打算往回走，从中栋下去绕回班级，刚回头，就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顾以航挑着眉看她，又偏头示意林星楠，“怎么样啊前桌，听出什么来了？”
“呃......狗血三角恋？”林星楠突然有点尴尬，得，这回三个主人公都出现了，其中一个还把她抓个正着。
顾以航轻笑了一声，“那你可猜错了，其实总结下来呢就是一个人的单相思。”
“......”
“诶呀好啦走吧走吧，你这大中午的不吃饭在这儿听什么墙角，”顾以航无视林星楠满脸的无语，推着她的肩膀往中栋那边走，“一会儿食堂饭都被抢没了，你这打算修仙啊。”
林星楠看了一眼顾以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头小声地说，“没，就是不饿，刚把校服领了不知道一会儿吃什么。”
“你刚才去学工办了？那你看见我哥，啊，就是宋和谦学长了吗，我正打算去蹭饭呢。”
顾以航比林星楠高了半个头，说话时声音是从斜上方传来的，林星楠感觉自己半边身子有点发麻，僵硬地回复，“啊，是有个学长，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你一会自己去看看吧。”
“好嘞那就是他了，谢啦前桌，我溜了，你也赶紧吃饭去吧。”顾以航不着痕迹地松开手，跟林星楠打了个招呼就向前走远了，林星楠看着对方的背影站了一会，默默地叹气。
她这次怎么就见颜眼开了呢。
高二年级下午五点半就放学了，林星楠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往外走。听今天几个聊得不错的同学说放学直接走行政楼会很方便，她就打算试试。
走到一楼转角，四周静谧，林星楠眼皮跳了一下，发觉气氛不对。三四个男生就站在拐角后瞪着人。林星楠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刻意回避，这时候多半是找茬的，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人家了，但此刻不能慌，慌了就输了。
她平静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准备走过去，果不其然被拦在了半路。
“同学，有什么事吗？”林星楠稍显惊讶地问道。
“你是高二新来的？”其中一个寸头男叼着烟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高二的？”林星楠微微昂起头，尽管她的个子还矮了他们一点，可这气势让周围其他几个男生有点犹豫。
但毕竟男女差距在那里摆着，就算不是高一那个要找的人，女生也打不过他们。
“少他妈跟我废话！”寸头男“呸”地吐掉烟，“林哥给我看照片了，就是你。”
林星楠心下了然，这是自己那个便宜弟弟安排的吧，这叫什么？入学下马威？也真是够幼稚的，多大个人了还整这一套。
“那谁？不好意思我刚到靖安，谁都不认识，”林星楠语气不善，“麻烦你收收腿，我还回家呢。”
“回家？你还想着回家？林哥说了今天必须把你打老实了才能放你走!”
林星楠刚才就注意到了，这里是有一个监控的，但他们敢这么堵人，肯定是因为这里能让他们没有顾虑，所以那个监控要么是坏了要么就是被动了手脚。
她早就不耐烦了，看到冲上来的一个男生眼睛都不眨拽下书包就扔了过去。趁着男生动作被书包阻碍，她一脚踢上去。
“靠……”眼看着自己兄弟被打，寸头男吐了口吐沫，也跟了上来。
他就不信他打不过一个女生！
结果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林星楠一把抓住寸头男的胳膊反手一拧，趁他分神又是一脚踢到他的小腿，动作干净利落直击痛点将人撂倒。
靠，他还真没打过！这女的不会是学过什么吧！林哥也没透个底啊？
寸头男艰难地站起来，刚扶着墙就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旁边一个兄弟竟然拿着一把小刀挥了过去。
他不禁瞪大眼睛，刚想开口阻止，另一道身影直接拦过来捞住那个挥着小刀的男生，林星楠见状赶紧一记飞踢把小刀踢飞离手，才看清拦着那个男生的正是顾以航。
“干什么呢！学生会！”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林星楠看过去，发现是中午给自己拿校服的那个学长，身后还跟着何诗萌，何诗萌看到林星楠，略微腼腆地打了声招呼。
“哥你和嫂子这也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会儿我就得被群殴了。”顾以航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走过去递给林星楠，“我同学也得被群殴了。”
宋和谦没有看顾以航，而是先把那几个男生赶到一边的墙角，“都哪个班的？校内禁止打架斗殴你们知不知道？还带管制刀具？都不把学校放眼里吗！”
那几个男生垂着头不说话，他们知道这次肯定是要挨罚了，宋和谦是谁？出了名的官二代！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和他们这些靠着走特长类招生才勉强考进了学校的混混不一样。
被别人逮到还能威胁了事，对上宋和谦那就是没戏。
宋和谦记下那几个男生的班级学号，把他们打发走，然后才回头看顾以航和林星楠。
“你俩没事吧？”宋和谦问道。
“我没事，谢谢，”林星楠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顾以航，“不知道他怎么样。”
顾以航看了林星楠一眼，突然凑过去拽了拽林星楠的袖子，林星楠没防备，胳膊上被擦伤的大片红痕露了出来，顾以航随后朗声说道，“不对，她有事。”
林星楠转头看顾以航。
“隐瞒伤情可不行啊，林星楠同学。”顾以航低声一字一顿地说道。
林星楠心跳突然加快，为了掩饰，她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会点跆拳道，小伤总有，这不算事。”
宋和谦叹了口气，“最近高三职位有变动，学生会里那些高二的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心浮气躁等着升官，才让人钻了空子玩堵人这一套。”
林星楠知道他是指监控的事，看来应该是监控坏了但没有及时报修。
“那帮混吃等死的玩意儿是怎么进学生会的？”顾以航撇了撇嘴角，对着旁边那几个男生明嘲暗讽，“还拉拢小喽喽，搞什么官僚阶级？”
宋和谦乐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赶紧带你同学去医务室看看吧，高三晚课上到九点，估计医务室这会儿还没关门。”
然后宋和谦又看林星楠，“你去看看，毕竟破皮了，还是要杀菌消毒的。”
林星楠点了一下头，“谢谢学长。”
顾以航冲宋和谦摆了摆手，然后碰了碰林星楠的肩膀，“走啦，咱们不要气高三狗，他们放学天都黑了。”
“滚啊，”宋和谦笑骂道，“赶紧走。”
“知道啦，哥你和嫂子相处愉快啊！”顾以航拉着林星楠走了几步，然后小声说，“主要是别在那儿当电灯泡。”
林星楠：“......”
医务室就在一楼，穿过大厅就到了，敲开门，果然还是有人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校医。
“同学，需要什么帮助吗？”校医笑着问道。
“啊，姐你看看她的胳膊，擦红了这么一大片，需不需要消消毒上点碘酒什么的。”顾以航拽着林星楠的胳膊给校医看，没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多少有点暧昧。
校医看在眼里，脸上笑眯眯，仔细地看了看林星楠的伤口，“没事，就是破了点皮，红这么大片是体质原因吧，小姑娘皮肤挺好，那就擦点碘酒吧，你们自己来？”
“......啊，好的，谢谢姐。”林星楠赶紧点头。
擦碘酒的功夫，校医姐姐识趣地借口出门了，留下林星楠和顾以航坐在医务室的座椅上。
“诶，你刚才说你会跆拳道，什么级别了？”顾以航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问道。
“蓝带。高一时候晋的级，之后就没再考过了。”林星楠擦着碘酒，虽然胳膊上火辣辣的让她很想龇牙咧嘴，但理智告诉她不行。
“那你挺厉害啊，我们要是不路过你是不是就打算一挑四了？”顾以航帮林星楠重新拿了个棉签，“是谁要找你麻烦？林天宇？”
“你认识他？”林星楠有点诧异。
“当然，二班的，刺头儿一个，疯狗一样看谁不顺眼上去就咬，”顾以航恶狠狠地评价，“不过你跟他一家的吧，他怎么连你也收拾？”
“谁知道呢，可能八字不合吧？”林星楠不想多说，转移话题，“所以......班长和宋和谦学长，是一对？”
“还没成，但估计快了，所以我说祁皓是在单相思吗，”顾以航靠着座椅把手支着下巴，“那个二愣子连情敌是谁都没整明白，就那智商，班长肯定看不上啊。”
“......你刚才说宋学长是你哥？”林星楠抹好碘酒等着晾干，为了缓解尴尬就决定找点话题。
“......你要是这么说也对，”顾以航抻了抻腿，故作轻松，“不过我是领养的。”
林星楠感觉到顾以航的语气淡了下来，就不再好继续什么话题，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准备离开，顾以航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吧。”
不是特别熟，当然也就不可能就直接答应，林星楠刚想摇头，顾以航开口打断了她，“我正好要去公交站，不出意外咱俩顺路。”
林星楠几乎想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但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自己见颜眼开不代表别人也是，贸然问出口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发神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