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脸红了起来

这时，我听到少女用柔和的声音对老人说：“爹爹，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招待一下呢？”她转身对我们含情脉脉地一笑，问道：“几位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呀？不知这么晚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说完，她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们几个人中，我长得还算不错，但被这样一个美少女盯着，我竟然脸红了起来。
刚子反应最快，似乎不想在美女面前失了风度，他回答说：“啊，我们是外地来的旅游者，在山里迷了路，后来顺着灯光就找到你家来了，打扰到了还请见谅。”
少女听后，欠了欠身，站到门旁说：“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既然来到了我们家，就请几位先生进屋喝杯茶吧。”
刚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想我也没法帮你什么。虽然整个场景有些诡异，但谁说小山村就不能有美少女呢？只是这少女的说话方式和举止让我觉得有些像古代少女。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刚子已经迈步向屋内走去。
我想去拦他，但已经来不及。于是，我也只能跟着进去，心想反正我们身上都带着刀，应该没什么大碍。当我轻轻地从那位少女身边经过，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一眼。在男人的眼中，美丽的女性总是那么吸引人。若是将她置于繁华的都市，定会引得无数回头。走进屋内，一股腥气迎面扑来，难以言喻的气味让人心生不适。四处一望，只见房间井井有条，一套陈旧的家具和必需的日用品，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我目光所及之处，一幅山水画吸引了我的注意。画中，一位老者蹲在地上，正温柔地抚摸着一只白狐。那画作的出处虽不得而知，却无疑是出自名家之手。那白狐栩栩如生，两眼含泪，令人一见便充满了怜悯。
就在那位少女轻声告诉我们“几位先生，请稍等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内室。我们几人便在茶桌旁坐了下来。刚子看着老梁，半开玩笑地说：“唉，老梁，你看这位佳人，跟你年轻时的那位女朋友相比如何？”
老梁并不理会刚子的调侃，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幅山水画。他转向我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你们看出来没有，这幅画可是个真宝贝。我以前在鲁园见过它，好像叫做‘仙山抚狐图’，价值连城。等会儿得问问那位姑娘，看她愿不愿意卖。”
刚子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冷笑着反驳：“行了，老梁，你就别吹牛了。你要是在鲁园真的见过这幅画，那这里的这幅又是怎么回事？”老梁被刚子的质疑问得哑口无言，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可能其中一幅是赝品吧，但我觉得这里的这幅应该是真的。你们仔细看看那狐狸的眼睛，都快掉眼泪了。”
听老梁这么一说，我再次转过身去仔细观察那幅画。刚才看时，白狐的眼睛似乎只是略带泪光，但现在再看，它的眼角竟仿佛真的有泪水流出。我站起身，走到画前伸手摸了摸，确实是湿的，让我惊讶不已。
这一发现让我心中顿时不安。我忍不住想到，我们是不是误闯了狐狸的领地？难道这老头和少女都是狐狸精变的？想到这，我转身就对大家喊：“快走，我们得走了！”
刚子不解地问我：“怎么了，茶还没喝呢？”老梁也跟着说：“对啊，我们还得问问这幅画卖不卖呢？”
我几乎被他们气疯了，焦急地说：“卖什么啊，你们没发现这里不对劲吗？”
“这位先生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我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少女提着一个茶盘走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短短时间内她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纱裙，看起来更加引人遐想。
我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我接着她的话问道：“你家的这幅画为什么会流眼泪呢？”少女轻巧地放下茶盘，一边为我们倒茶，一边缓缓讲述着：“这幅画乃是先祖传下的珍宝，相传当年画师在磨墨时，混入了处子之血与盲人之泪。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时分，这画中的仙狐便会流下眼泪。奴家猜想，它或许有着某种未尽之言或心中的委屈吧。”
听到她这样叙述，我心中更加确信这个地方有诡异之处。她口中反复使用的“奴家”这种古代的自称方式，在现代已经极为罕见，即便是再偏僻的乡村也不可能如此。
我不再犹豫，迅速转身对伙伴们喊道：“我们赶紧走，这里有问题，别喝那茶！”刚子和八万还没来得及喝，而老梁的茶已经喝下肚了。
心中一急，我不顾一切地拉起老梁，大声催促大家快点离开。刚子和八万这才意识到不妙，脸色一变，匆忙起身跟随我朝门口走去。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外面传来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父亲，许家先生已被我请来。”推开门，我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牵着一头毛驴进入院子。毛驴上坐着一位看似农夫模样的老者，他的背上扛着一个长长的布包。见到老者从毛驴上下来，他走向那正在推磨的老头，问道：“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老头停下了驴，弯着腰走到老者面前，冷冷地说：“老夫听闻许家先生治百病，尤其擅长骨伤。我家近来许多孩童被不义之人伤了腿脚，因此才请先生前来相助。”
被称作‘许家先生’的老者并未立刻回答，反而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响亮且震耳欲聋。我心里暗想，这老头怎么突然这样大笑，难道有什么毛病吗？
他的笑声刚停止，我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尖叫。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老梁也开始狂笑起来，然后他忽然两眼翻白，拔出插在后腰的刀，张牙舞爪地朝着那许家先生冲去。
那许家先生见状，脸色大变，迅速从背上的布包里抽出一把木剑，几个动作就将老梁击倒在地。
我们剩下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刚子和八万也本能地拔出了各自的刀，但显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是老梁先行失常。
正在我们茫然无措之际，身后又传来一阵奸笑。我们回头一看，那位看似美丽的少女嘴巴张得极大，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她的指甲也瞬间生长了好几厘米，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幅恐怖的鬼怪模样。在那恐怖的一刻，刚子惊叫着：“我靠，狐狸精啊！”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准备冲上前去。
那变成了狐狸精的“美少女”却灵巧地绕过刚子，直扑向我。我被惊吓得几乎僵住，甚至忘记了躲避，眨眼间就被她扑倒在地。就在这时，屋内外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紧接着，我感到身上被重重压住，动弹不得。正想呼救时，一股腥臭味突然涌入口鼻，我心中一沉，不禁想到自己可能正被那“狐狸精”侵犯。
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扑打声、叫骂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压在我身上的东西突然消失，我感到有人在拖拽我，将我拖到了院子里。
片刻之后，我听到一个老人急切的声音：“找东西点火，需要光亮！”我立刻想到我们都带着手电筒，边挣扎着站起来，边喊：“刚子，八万，快开手电！”随后，两道刺眼的手电光亮了起来。我也赶紧打开自己的手电筒，这时我看到老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那位自称“许家先生”的老者拿着木剑背对着我们站在前方。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怪异事件中，刚子和八万一手持着手电筒，一手握着刀，站在那位老者的两侧。这一幕看上去颇为滑稽，他们仿佛组成了一个即兴的战队，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模样。
正当我准备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宛如闯入了一个大型猪圈，各种叫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紧接着，顺着手电筒的光线，我看到我们刚才离开的房屋二楼的窗户被全部推开，接着大约有二十多个“小孩”从窗户跳了下来。他们或是缺胳膊或是少腿，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全都露着獠牙，弯着腰，朝我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是怎样的情形啊？我们几个人被吓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怪异的场面。这难道是狐狸的幼儿园吗？
刚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大喊一声“我去你妈的”，手持刀冲了上去。那老者则对我和八万喊道：“你俩留下举着光，别照我们，照它们的脸。”话音刚落，他就迅速跟着刚子冲向那群怪异的“孩子”，两人很快就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中。
刚子本就擅长肢体格斗，但面对这些异常敏捷的怪“孩子”，他似乎并没有占到上风。这些“孩子”动作迅速，每次抓挠刚子后就立即跳到别处。刚子愤怒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刀，一抓到其中一个就猛烈地砍击。
而那老者表现得更为从容，手中的木剑挥舞自如，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击中了那些怪“孩子”，让他们无处可逃。在这激烈的混战中，我发现那木剑似乎并不能取走怪“孩子”的性命，只是让它们失去了攻击能力，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这些怪异的“孩子”似乎对光有所畏惧，我和八万便像小孩一样顽皮地挨个用手电筒照射它们的脸部。
这个策略相当有效。每当怪“孩子”的眼睛被手电筒的光晃到，它们都会有大约两秒钟的停顿。刚子和老者趁此机会对它们发起攻击，没过多久，这些怪“孩子”几乎都倒在了地上。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来啊，接着打啊！”刚子似乎已被激怒，满身是血地怒吼着。我和八万正准备走过去查看情况，忽然两个黑影从楼上跳了下来，领头的正是那瘦削的老头，紧随其后的自然是那位“妙龄少女”。老头看上去异常愤怒，大声喊道：“今日你们伤我孩童，我定要你们偿命！”
紧接着，我看到老头开始扭动身体，很快变身成了体型是他原来两倍还要大的黑狐狸，尖嘴猴腮的模样极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