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偷偷地抹了一把汗,生怕得罪了这个姑奶奶,他看得出来,阮总对她的态度显然是特别的。
“白小姐对不起,我们也只是听命办事,您别为难我们。”暗夜这次的口气客客气气的,不像方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白微微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要被人拘禁在这里!
连自由出入的权利都没有!
“我就是要出去吃饭,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就和阮亦岑说我不喜欢这里的保姆做的饭菜,太难吃了。和他那张臭脸一样看得叫人恶心,记住了吗?”白微微说着就要闯出去,架势都摆好了。
暗夜伸手拦住了她,要是就这么让她跑出去,还不知道阮总会发多大的怒火!
“您稍等,我给阮总打个电话。”说罢,给身边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不到一分钟,暗夜就再次走近,恭敬地说道,“阮总说您可以出去,但是必须在十点之前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白微微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了事,“知道了。”
……
一走出别墅,白微微就兴奋地拿出手机,“喂!娇娇在吗,出来陪陪我。”
“好,马上来。”
程娇娇是白微微最信任的朋友了,单纯的白微微什么事都不瞒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是什么心里话都和她说,有好玩的事也第一个想到她。
把她当成了最好的闺蜜。
不一会儿,程娇娇来了,穿着一身白色起碎蓝花的连衣裙,姗姗来迟。
“对不起啊,我刚要出门的时候,肚子突然疼了,就去上了一个卫生间,没让你等很久吧?”程娇娇撒娇地挽着白微微的手腕。
“没事。”白微微笑盈盈地说道,完全没把它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等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呀,你怎么会眼睛有点红红的。”程娇娇惊讶的说着,关心地盯着白微微,等待着她的回答。
白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错过了程娇娇眼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白微微不想回答她,因为她不知道从何讲起,一想又是一把眼泪。
答非所问地说道,“走吧,咱们去江边散散步,看看夜景吧!”
于是,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来到了江边,看到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美极了,微风轻轻地拂过,两个女孩坐在长椅上,吃着零食,喝着可乐,放声轻唱着歌,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好羡慕。
“微微,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程娇娇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远方的,这话到底是不是出自于真心,也是无从知晓了。
白微微,却一直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
即使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她的初心未变。
她很感动,眼睛湿润了一片。是的,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流泪了。
她没想到在经历了亲人的背叛之后,还有程娇娇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不感动?
“有你这个好朋友,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了。”白微微看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声音大小刚好可以让程娇娇听到。
她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最初的她们一样,那般单纯无忧无虑。
但是白微微知道,终究都只是想想而已,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两人不知不觉中谈了许久。
天色渐渐变暗了,远处的天空也是那么让人沉醉。
白微微真想一头扎进这个无边无际的夜空当中,逃离这个琐事不断的是非之地。
谁是这个祸源呢?
很显然,阮亦岑。
遇见他,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
在不知不觉中,白微微走到了别墅旁,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迟迟都没有再挪动一步。
她好想回到自己的家,可是,她还回得去吗?
阮亦岑凌厉的眼神不时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算了,进去吧。不然还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小姐,你回来了。”
出声的是这个别墅的管家,张阿姨,阮亦岑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她难免会有些骄傲自满,自恃身份,对白微微的态度也很散漫。
白微微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眼神里毫不隐藏的轻蔑,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有气无力。
不知道是今天走了太长的路,还是吹了太久的冷风,她感觉真的有些疲惫了。
“那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张阿姨象征性地说了一句,没有丝毫要走的打算。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白微微面色漠然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心情理会她的小心思。
张阿姨得意地点了点头,“好的,白小姐有事叫我。”
白微微觉得头越发的眩晕,没有理会她就上了楼,直接走进了浴室。
看着白微微消失的拐角,张阿姨不屑地呸了一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真敢使唤我吗?”
当然,这句话白微微没有听到。
不一会,白微微从浴缸里走了出来,穿上了簿簿的透明雪白的睡衣,阮亦岑不知道安了什么心,衣橱里没有一件不透的睡衣。
走出卫生间,向大床走去,她洗去了一天的疲劳不堪,此刻只想马上躺在这张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想着想着,白微微在床上静静地睡了过去……
早晨,春光明媚,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很好。
白微微伸了伸手,打了一个哈欠。
没有阮亦岑的日子,真是心情舒畅啊!
她多希望他就一直那么躺在医院里,再也不要回来。
但是,也只是她希望而已。
她想着自己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在这个阮亦岑身上。
“既然无力去改变,为何不让自己找一些值得快乐的事呢!快乐得自己去创造,强求别人是得不来的,只要靠自己才是最好的!”白微微突然有些看开了,知足常乐总好过郁郁寡欢。
在这个清晨的朦胧里,好些东西看来都仿佛是幻想一般——尖塔的底层在黑暗里消失了,树顶像是墨水的模糊的斑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