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好的。”希雅轻声安慰。
“求你了,不要离开。”傅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希雅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拜托……”傅的声音凝固在空气中。
“很快就会见面的。”希雅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
傅独自坐在深夜的黑暗中,手中紧握着希雅那双细小的手。山间的风低声吟唱着挽歌,大地轻轻俯身,仿佛在亲吻希雅的眉间,傅的心中充满了孤独与不舍。
希雅曾详细描述过目的地的方向,那座小木屋并不位于大熊湖的市中心,也不靠近湖边,而是隐匿于北山坡上的松林之中。一条布满裂痕和坑洞的旧柏油路引向一段泥泞小径,而这条小径的终点,便是那座拥有水瓦屋顶的白色木屋。
傅将车停在旁边一辆绿色吉普车的后方。小木屋的前廊深而高,上面并排放着三把藤制摇椅。一位英俊、身材高大而健壮的黑人男子站在栏杆旁,门廊上的两盏灯泡发出温暖的黄光,映照在他那如黑檀木般的肌肤上,泛出一抹古铜色。
站在第一个台阶上等待的是一位约六岁、金发的小女孩。傅从驾驶座下方拿出那把在海边的一场混战后,从一个白发讲故事者那里获得的手枪,下车时,他将枪藏在牛仔裤的腰带里,走向前廊的台阶。
小女孩下了两级台阶,她望向傅身后的福特车,似乎明白了发生的事情。站在门廊上的黑人男子开始哭泣。这是这位小女孩一年来首次开口说话,她凝视着汽车,声音细微而微弱,只说出了一个字:“妈!”
她的发型与梅尔相似,都拥有细小的骨架,但她的眼睛并非灰色。无论傅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她想象成梅尔的面容,无法欺骗自己相信她是自己的女儿。
希雅曾指引傅前往的那座小木屋,并不位于大熊湖的市区或湖畔,而隐藏在北山坡上密布松树的林间。一条布满裂缝、坑洼不平的柏油路引向一条泥土车道,而那条车道的尽头,便是那幢拥有水瓦屋顶的白色木屋。旁边停着一辆绿色吉普车,傅将他的车停在了吉普车之后。
小木屋的门廊高高地升起,深邃宽敞。三张编织藤背的摇椅并排摆放在上面。一位英俊、高大而健壮的黑人男子靠在栏杆旁,门廊上悬挂的两个灯泡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在他深色的肌肤上投下古铜色的光泽。
一个大约六岁、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站在阶梯的第一级上,似乎在等待。傅从车座下摸索出那把他在海边一场混战后,从白发叙事者那儿获得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牛仔裤的腰带下,然后走向台阶。
那个小女孩已经走下了两级台阶,她向后望去,望向傅身后的福特车,仿佛明白了什么。门廊上的黑人男子开始泪流满面。经过一年的沉默,小女孩第一次开口,她的目光锁定在汽车上,声音虚弱而微小,只说出了一个字:“妈!”那声音虽然细微,却充满了情感。
她的发型与梅尔如出一辙,两人都拥有纤细的骨架。她的眼睛并非梅尔的灰色。傅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想象成梅尔的面孔,无法欺骗自己相信她就是他的女儿。
傅再次踏上了寻找那个他永远失去的亲人的旅程。天空中的月亮,就像一个小偷,它本身并不发光,所有的光辉都是借来的,反射自太阳。那个小女孩也似乎是一个小偷,她不是真正的梅尔,而只是梅尔的一个影子。她所散发出的,不是梅尔那耀眼的光芒,而是一种苍白的火光。
无论这个小女孩是不是实验室创造的异能变种,还是全世界真正的希望,此刻的傅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恨自己竟然会对她产生如此情绪。
随风摆动的电线不时触碰到屋顶,引发灯光的跳动和闪烁。每一次灯光的暗淡都让傅想起戴家大宅中忽明忽暗的灯光,令他不寒而栗。
门廊上泪流满面的黑人男子是鲁博尔,马凯莉的兄弟。十八年前,当发现希雅无法生育后,两人选择了分道扬镳。但在最黑暗的时刻,希雅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尽管博尔已经再婚,拥有了新的家庭,但他对希雅的爱显然依旧深沉。
“如果你真的相信她还活着,那她只是暂时离开而已。”傅冷漠地说道,“为什么要为她哭泣呢?”
“我是为自己哭泣,”博尔哽咽着回答,“因为她的离开意味着我还要等很多天才能再次见到她。”
屋内放着两只皮箱,装满了那个孩子的物品。她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外面的福特车。
希雅曾指引傅前往的那座小木屋,隐藏在北边山坡松林中,远离大熊湖的喧嚣。破损的柏油路如同时间的痕迹,通往一条尘土飞扬的小径,尽头便是那栋带有水瓦屋顶的白色小屋。傅将车停在一辆绿色吉普车后,那车静静地伫立在木屋旁。
深邃的门廊上,三张藤制摇椅并排而坐,仿佛在等待故事的开始。门廊边,一位英俊的黑人男子站在栏杆旁,夜色中,两盏灯泡投下柔和的黄光,映照着他那如黑檀木般的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小女孩站在楼梯的第一阶上,金色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年纪约莫六岁。傅从车底下摸索出那把曾在海边的混战后,从一个白发叙事者那里获得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将其藏于牛仔裤的腰间,走向前去。
女孩下了几阶楼梯,目光透过傅身后的福特车,似乎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廊上的黑人,泪水沿着面颊静静流淌。那是这个小女孩一年来首次开口,她凝视着汽车,声音虚弱而微小,只说了一字:“妈!”她的发型与梅尔如出一辙,身形同样纤细,但她的眼睛并非灰色。无论傅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梅尔。
傅重新开始了他的寻找,追逐着那个他永远失去的亲人的影子。夜空中的月亮,如同一个巧取豪夺的贼,借用太阳的光芒照亮黑夜。这个小女孩,也似一个小贼,她并非梅尔,只是梅尔的一个影子。她散发出的,不是梅尔那般耀眼的光芒,而是一束苍白的火焰。不论她是实验室孕育的异能变种,还是全世界真正的希望,此刻,傅莫名其妙地讨厌她,也恨自己竟会如此讨厌她。
电线在风中摇曳,偶尔触及房屋,引起灯光的跳跃与闪烁。每当灯光忽暗忽明,傅便会想起戴家大宅中那些忽明忽暗的灯光,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站在门廊上的黑人屋主,名叫博尔,是马凯莉的哥哥。十八年前,当得知希雅无法生育后,两人选择了分道扬镳。在最黑暗的时刻,希雅选择回到他的身边。尽管博尔已经再婚,有了新的家庭,但他对希雅的爱依旧深沉。
“我真的很害怕,”博尔坦言,“希雅本想和梅尔留在这里,但我担心这里已不再安全。我不愿意这么想,但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有好几次,我在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辆车在跟踪我,虽然它并没有一直跟着。”
“他们不需要这么做,”傅回应道,“他们的装备足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跟踪到你。”
“当你开进这里时,我曾到门廊上查看。我似乎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在这山区,这样的风声——这合理吗?”博尔显得不安。
“你最好立刻把她带走。”傅赞同他的看法。
博尔焦急地在屋内徘徊,一只手按在额头上,似乎想抹去失去希雅的痛苦,以便清晰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本以为你和梦丝会带她离开。如果他们找上门来,她和你们在一起是否会更安全?”
“如果他们找到了你,”傅冷静地说,“那么我们谁也无法幸免。”
博尔走到壁炉旁,手中拿着一把装有电池的点火枪,显得无比沉重。那个小女孩转向窗户,睁大眼睛,声音坚定而纯真:“不要。”
鲁博尔的行为突然变得疯狂,他启动了辛烷点火枪,一道蓝色的火焰猛烈地从喷嘴中射出。笑声中,他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头发和衬衫点燃。房间内充满了头发焦糊的刺鼻气味,烟雾腾腾。
“梅尔!”傅的声音刺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他大声呼唤。
那个小女孩,听到傅的呼唤,立刻向他跑来。全身燃烧的博尔挡在了前门口,阻止任何人的逃离。
傅急忙从牛仔裤的腰带中抽出手枪,瞄准了被火焰吞噬的博尔。但当他准备扣动扳机时,手却停滞不前。眼前这个被火焰环绕的人物,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鲁博尔。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遥远地方的孩子控制下的牺牲品,这个孩子位于千里之外的弗吉尼亚。傅知道,博尔今夜注定无法生还。傅的犹豫使他无法开枪,因为一旦博尔死去,那个孩子就会找到另一个傀儡。
那个小女孩,也许正是那个孩子无法触及的,因为她有能力用自己的超能力来保护自己。那个孩子会利用傅手中的枪,来结束她的生命。
“这真有趣。”博尔的声音中透露出那个远方男孩的意图,他的头发已经被火焰吞噬,耳朵焦裂,脸颊和额头上布满了水泡。他似乎在享受着控制着门口的博尔的乐趣。
傅心中想到,也许在最危机的时刻,梅尔能够将自己传送到蓝色的空间中,就像她在747客机坠毁之前所做的那样。子弹或许只会穿越她所在的虚空。但如果她还没有完全康复,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压,最终耗尽所有的生命力。
“从后面出去!”傅焦急地喊道,“快走,快点!”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试图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梅尔如同一道闪电,穿过前厅直奔厨房与后门之间的那扇门。傅紧随其后,手中的枪口始终对准那被火焰吞噬的身影,尽管他内心深处极不愿意真正使用它。他们仅存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孩子的喜新厌旧上——这可能给他们提供逃离木屋、冲向开阔空间的机会。希雅曾说,在那种情况下,那孩子的遥控搜索和控制能力会大幅减弱。一旦他放弃了鲁博尔这个“玩具”,他肯定会立刻侵入傅的意识。
鲁博尔将点火枪扔到一边,火势已从他的衬衣蔓延至裤子。在熊熊烈焰中,他像个孩子般兴奋地叫喊:“哦,耶!哦,哇!”傅仍然记得前一晚逃离戴家时,那种寒冷针刺般的感觉穿过他的脊椎。那种侵袭身体的力量,让他感到比被这个全身着火的怪物拥抱更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