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了付良的规划安排，再加上齐络工作努力积极，状态奇好，剧组拍摄进度飞速。
时间走到十二月最后一天，齐络的戏份已经拍摄过半。
罗行和付良合计着，元旦当天给剧组全员放一天假休息，他俩就趁机去找郅偈聚聚。
很久没见郅偈了，光听齐络说好不好，到底不如亲眼看到的让人安心。
而且往年元旦跨年，都是他们三人一起过的。
今年无非是多一个齐络罢了。
俩人合计好，晚上收工后，拐去取了定好的酒菜，驱车往回赶。
他俩赶到时，齐父已经做好饭，正往桌上端。
齐络刚洗完手，帮齐父拿菜。
餐桌上，齐母正在和郅偈讨论元旦去哪儿玩。
市内及较近的周边基本被他们走完了，齐母计划着往更远的地方去，最少得两天来回的那种。
齐络听见，插话道：“我只放一天假，去不了远的地方。”
齐母嗤笑：“就没打算带你去。”
齐络一下噎住，好一会儿才想到说：“你们没车。”
齐母瞥他一眼，表情不屑。“我们早就租了车，自驾游了。”
齐络看向齐父求证，心里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假的吧，骗他的吧。
齐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车钥匙，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齐络朝齐母打苦情牌：“我可是您亲儿子，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您不想要我陪吗？。”
齐母：“我现在有更亲的儿子。”说着，捞身边的郅偈。
敲门声，就在齐母话中响起。
郅偈听见敲门声，起身时刚好与齐母的手错过，身形微顿，讪讪地笑，朝齐母说：“有人敲门，我去开门。”
齐母并没在意这下落空，笑着摆摆手让他去。
然后和齐父齐络对视一眼，站在餐桌边一齐看向门口。
门外正是提着酒菜上门的罗行和付良。
俩人看见是郅偈开门，空出来的手已经熟练地往郅偈肩膀上招呼，拍了拍，顺手捏了捏。
都没注意到郅偈脸色的奇异，说着话就挤着郅偈要进去。
罗行：“真香！饭已经做好了？你做的吧？我和付良还带了几个过来，咱们今晚不醉不……”
说着提高手里的酒菜给郅偈看，人已经挤进屋门，陡然看到客厅里的不认识的中年男女，愣怔着停住脚步。
付良跟在他身后，晚一点才发现异样，脚步没收住，一脚踩住了罗行的鞋跟。
那边，齐络父母已经起身，朝这边微笑着点头致意。
郅偈两边看看，给四人做介绍，“这是齐络的父母。”正想转向给齐络父母介绍罗行和付良。
就被罗行和付良俩人异口同声打断了，俩人道：“阿姨好，叔叔好。”
郅偈：“……”
郅偈等他们问好结束，才又分别去指他俩做介绍：“他们是我朋友。罗行，是个制片人，付良，是位导演。齐络现在拍的电视剧，就是他们的项目。”
齐络父母闻言已经走过来，齐母热络道：“哦哦，你们好。你们来找小偈和齐络跨年的吧？进来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罗行和付良面面相觑后，一同看向郅偈。
罗行抬脚，想拐弯撤离，对齐络父母道：“谢谢阿姨，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郅偈玩。”
没防备，鞋跟还在付良脚下，这一抬脚，脚从鞋里脱了出来，一下踩在地板上。
罗行：“……哈哈哈哈，鞋被踩住了。”
罗行干笑，想把鞋穿回去。低头看鞋，见付良仍没松开脚。罗行偏头朝上看，给付良疯狂使眼色。
付良像是没看见，始终踩着鞋不动。
罗行正想小声叫他。
却听齐母先开口，又留他们：“跨年饭就得人多吃才热闹。别客气，一起吃吧。来吧，一起吃。”
付良终于松开脚，却是朝屋里走进，对齐络父母道：“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我们带了酒，一起喝几杯？”
罗行愣愣地看着付良越过他，和齐络父母攀谈着，进了屋。
付良一抬胳膊，把手里的酒菜给了齐络。
齐络接了去厨房装盘盛饭，郅偈接了罗行手里的东西跟进厨房去。
郅偈进了屋，掏出手机就噼里啪啦打字发消息给罗行。
郅偈：一会儿吃两口你先拉付良回去，等齐络父母回酒店了，我上楼去找你们。
齐络看见内容，笑着点了点郅偈的眉心，“别担心，没事的。”
“付良说话就和他的性格一样，又直又硬，多半不好听。”郅偈说话时始终低着头看手机，着急地等罗行回复。
可罗行一直没有回复。
齐络从郅偈手里拿走手机，“他关心你，不会给你惹麻烦。”
付良的心思，齐络能猜到八九成。他想看看自己的父母对郅偈好不好，还想告诉父母，郅偈背后有他撑腰。
郅偈闻言，犹疑地看齐络，试探地道：“你……”
齐络故作苦恼打断郅偈，盯着他问：“怎么办？男朋友这么优秀，随时都有情敌虎视眈眈，我压力好大。”
郅偈看得出来齐络是在逗他，但还是认真地说：“他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知道啦。”齐络忍不住揉了揉郅偈的头，洗了手，顺手把两盘菜放到郅偈手上。“去上菜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郅偈和齐络在厨房说话的间隙，餐桌上，付良和罗行已经落座。
郅偈出来时，四人正聊的热闹，付良少见地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话比罗行还多。
就是话的内容有点吓人，郅偈差点把手里的菜盘子摔了。
付良：“郅偈写剧本非常厉害，我能成名全靠郅偈的剧本。”
他说的一本正经，就算看见郅偈出来，也丝毫没觉得不对。甚至还继续道：“阿姨您看过《佚名》吗？剧本就是郅偈写的。现在在拍的《佚名2》，是郅偈写的第二部，齐络饰演主角。”
说到《佚名》，那可是国民爆剧，齐络父母自然看过，还都很喜欢。知道故事是郅偈写的，看郅偈的眼神闪闪发光。
郅偈把菜放到桌上，脸有点热。
“小偈你也太有才，太厉害了！”齐母感叹，拉住郅偈让他坐，扫了一眼端着菜盘出来的齐络，皱眉惋惜道：“亏了亏了，配给齐络亏了。”
齐络手一哆嗦，也差点摔了盘子。他把菜放到桌上，委屈地喊了声：“妈。”
齐母摆手，“你竟然让小偈给你走后门，你别叫我，我嫌丢人。”
郅偈见状连忙帮齐络解释：“不是，不是。齐络是付良选的，是付良叫我去看齐络适不适合演主角，我和齐络才认识的。”
齐母恍然大悟，看向付良真挚感谢道：“原来你是齐络和小偈的媒人啊。阿姨得谢谢你，要没有你，齐络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你等着，阿姨得给你包个大红包。”
齐母话落，去翻包找现金。
郅偈齐络和罗行好像都听见了尖刀戳心的声音：扑哧。一同转头去看付良的脸色。
付良面无表情，双眸幽深，看不会出喜怒。
齐络赶紧去把酒和酒杯拿出来，招呼大家：“吃饭吧，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咱们出去玩，人民公园今晚有跨年表演。”
说完，齐络正要喊齐母。
齐母已经大步走了回来，对付良不好意思地笑：“阿姨没有带红包，现金也不多。你和阿姨加个微信好友吧，阿姨给你转微信红包。”
付良始终没有拿出手机，他面色淡淡道：“不用了，阿姨。”
齐母却不同意，拿着手机已经打开微信。“用的用的。”
齐母还想说什么。
哎呦，我的亲娘啊！
齐络在心里惊叹一句，赶紧拉住她。“妈，快吃饭。快吃饭。吃完饭，你和爸去过二人世界吧，我们年轻人还有安排。”
齐母后知后觉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看了看齐络的脸色，又看了看付良，笑容停停转转，终于定格在热络上。“对，我和你爸还约了逛商场。来，趁热吃，这道东坡肉是你叔的拿手好菜，都尝尝，都尝尝。还有这道水煮肉，都夹点……”
六人吃了一个小时，齐父和几人喝了两杯，才和齐母起身告辞。
二老走后，付良转而拉住齐络开始推杯换盏。
付良话不多，灌齐络灌得厉害，一杯接一杯，中间连口菜都鲜少吃。
齐络虽然不能喝，却莫名的也丝毫不退缩，拍了拍郅偈，跟着付良的速度唰唰往胃里倒。
亏得俩都不是酒量大的人，剩下的半瓶下去，同时醉倒。
罗行和郅偈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苦笑。
笑过，罗行扛上付良走了。
郅偈拖着齐络往卧室里去。
齐络还没醉到人事不知，勉强依着郅偈，四条腿走路，尽量把曲折蜿蜒克制在小范围里，以免郅偈受累。
等躺到在床上，享受郅偈给他脱了鞋袜擦了脸，久不见郅偈回来，他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摸着墙找到客厅。
郅偈正在收拾餐桌，闻声回头看他，“你怎么出来了？”
齐络晃悠悠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郅偈，啪在郅偈脸上亲了一口。
郅偈推他，“别闹，你先回去睡。我收拾完就回去。”
齐络在郅偈肩膀上，左右滚了滚头，哼哼唧唧地说：“我难受，我想吐。”
郅偈赶紧放下手里收拾到一半的碗筷，抽出卫生纸擦了擦手，扶着齐络转身，抱住齐络的腰把人往卫生间带。
齐络晚饭没吃两口，喝了一肚子水和酒，三两下就吐空了。
吐完，齐络明显清醒了一点，拿牙刷举到郅偈面前，等郅偈给他挤上牙膏，他仔仔细细刷了牙。刷完，又扑到郅偈身上，呢喃：“困。”
“我扶你回去睡。”
再躺到床上，齐络手上一抓紧，把要走的郅偈一把扯倒在自己身上。
郅偈张张嘴，齐络一抬头亲了上去。时机正好，一路顺畅入侵，呼吸相换，炽热缠绵。
初时，郅偈还想挣脱，还有力气挣一挣。没想到齐络力气大的惊人，强硬地抱着他，动也不动。
没一会儿，郅偈手软腿软反抗不得，只能任齐络任意施为。
齐络不知为何，忽然兴致高的很，一通辗转反侧抱抱亲亲啃咬还不够，抓住郅偈的手互相帮助了一轮也不尽兴。末了，还压在郅偈身上可劲地蹭来蹭去扭来扭去，活像一只皮痒的蛇。
郅偈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管他了，刚消停的身体又叫他磨出火气。郅偈难耐地想缩缩身子，奈何背后都是实的，无处可躲。
郅偈无奈喟叹，“你还想做什么？”
齐络并不接话，头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嗅来嗅去，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胸口，烫得他皮肤一片片的发麻。
郅偈隐约察觉到点什么，心头一跳，迷乱的神智回来了两分。“你想……”
话没说完，又被齐络一抬头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