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要抄试卷吗？

“没事吧。”夏柚刚坐到位置上，顾倾就关心地问道。
夏柚摇摇头，将做完的试卷折叠好夹进了历史课本里。
“你眼睛怎么红了？”顾倾低着头，她在夏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眼眶红红的。
夏柚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眶还泛红，以为被风吹了那么久应该没有痕迹了，她低头揉了揉眼角，“外面风大，吹得眼睛有些涩。”
“呈哥，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庄泽林的大嗓门响起，夏柚顺势向旁边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来。
李禾呈没回答庄泽林的话，历史试卷铺展在桌面上，随手勾画的几个字母，翻到后面，空白一片，他不禁想起来那份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
“哟，呈哥，真的出去学习去了。”庄泽林拿起李禾呈的试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李禾呈那鬼画符般的字迹。“你不是说不想做试卷的吗？”
“你管我。”李禾呈一把将试卷夺回来，随手一折，塞进了书里。“我在外面无聊，做题消磨时间不行嘛。”
“行，怎么不行了。”庄泽林笑的有点贱，李禾呈白了他一眼，吐出了一个“滚”字，一脚冲着他过去。
庄泽林怎么会不知道李禾呈什么人啊，上了高中之后就没学过习，要不然也不会之前的学校退学，重新回来上高一，他从小和李禾呈一起长大，明明小时候那么乖，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结果上了高中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虽然不打架不惹事，可是也不学习，这就出去门口站了一节课，居然就闲到开始做题了，庄泽林想了想，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看来罚站确实很无聊”。
“还不走？”李禾呈抬头发现庄泽林还站在他桌子旁边，盯着他。
“走走走，不劳烦呈哥您送了。”眼看李禾呈的脚又抬起来了，庄泽林只留下一句话，嬉皮笑脸的回自己座位了。
庄泽林走后，李禾呈又拿出了那张历史试卷，手撑着头盯着后面那片空白看了好久，嘴角勾起一抹笑。
肖苒不在，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夏柚，小姑娘应该正在和同桌聊天，只有一个背影对着他，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两个人笑的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一时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夏柚感到有人戳她，顺势转头，嘴角还扬着，眼里的笑意也还未褪去，细看眼角还有笑出的泪花，李禾呈就这样对上了她含笑的眼睛，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夏柚抬手用食指轻轻揩了眼睛，笑泪没有了，食指的触碰带起了一片微红。
只一瞬，李禾呈就将视线挪开，靠在了椅背上，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试卷。
“要抄试卷吗？”夏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李禾呈点点头。
夏柚没多问，直接将试卷从历史试卷里拿出来，放到了肖苒的桌子上，都没管李禾呈有没有接过去，转过身去继续和顾倾聊天。
李禾呈停在半空的手微抖了一下，他抬眸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可是背影的主人完全沉迷于聊天，完全不知道后面那个被冷落的人。
“夏柚。”李禾呈将手放下，没有拿那张试卷。
听到自己名字的夏柚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他，表情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递东西的礼仪吗？”李禾呈下巴朝着试卷的方向扬了扬。
“什么礼仪？”夏柚不明白他就抄个试卷怎么就和递东西的礼仪联系上了。
“给别人递东西最基础的得放到别人手上吧，我这手还没来得及伸，你就把东西放下了？”说着李禾呈又伸出了手。
夏柚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不能理解，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和她讨论这些，她还要和顾倾讨论林梓辛的娱乐新闻呢。
夏柚抬起手将试卷双手捧着放到了他伸出的那只手上，“可以了吧？”然后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投入到了和顾倾的聊天中。
李禾呈看着那个再次决绝的背影，被气笑了，上节课被他撩一下耳朵就红的能滴血，他还以为这是个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小奶团子呢，结果居然是个被冻成冰球的小团子，战斗力还挺强。
李禾呈轻嗤一声，将试卷一甩拿到了自己桌子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可是夏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后者正趴在桌子上和顾倾脸对脸聊着不知道什么话题。
他看了一眼夏柚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瞬间觉得头疼，他哪里是真的想抄试卷，不过是想再趁机逗逗夏柚，看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用舌尖扫过牙齿，最后叹了一口气，将两张试卷放到了一起，趴桌子上补交去了。
上课睡觉，下课依然睡觉，除了偶尔醒来那么一会儿，李禾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连晚饭都没吃，直到晚自习整个人才清醒点，因为趴着睡，他的头发早乱了，脸上也都是红色的印子，虽然对他那张脸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喜剧效果确实拉满了。
他一脸懵地盯着黑板看了好久，才清醒过来，一转头对上了也看着他的肖苒。
“你看什么？”平时肖苒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和李禾呈一天话更是不超过三句，她那带着烂泥扶不上墙情绪的眼神再加上李禾呈的起床气，李禾呈脸冷着问道。
“没看什么？就是第一次见能睡一天的人。”肖苒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题。
李禾呈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所以也没听出来肖苒话里的讽刺意味，他没说话，把头转了回去。
视线扫过了桌子上的试卷，写的密密麻麻，他才想起来这是夏柚的试卷，他不自觉地抹了一下嘴角，幸好没流口水，不然他的一世英名该往哪放。
他拎着夏柚的试卷，伸了一个懒腰，靠在了椅背上，顺势侧头看了一眼夏柚。
第一节是数学晚自习，老师布置了一张试卷，作为这节课的课堂作业和家庭作业，夏柚正埋头做着试卷，右手侧放了一张草稿纸，李禾呈看着她用的时候就将草稿纸拿过来，不用就再放回原位，他猜测她应该有强迫症。
“睡醒了？”数学老师的声音将李禾呈的视线转移过去，也将埋头做题的学生的视线吸引过去了，夏柚也抬头看了一眼。四班的数学老师是个年纪不大的女教师，平时也没什么震慑力，听到这句话，底下响起了一阵笑。
李禾呈淡淡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数学课也没见你醒，晚自习倒也给我面子，但你这也不走心了吧。”数学老师指了指他手上的试卷，“应该不会还不知道我是数学老师，不是历史老师吧。”底下的哄笑声再次响起。
李禾呈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夏柚的历史试卷，冲老师笑了笑，将那张试卷塞进了桌洞里，抽过了放在书本上的数学试卷。这就是他最与众不同的一定，虽不学，但却也不会和老师顶嘴。
数学老师看他拿着笔低头做题的样子，拿着试卷去其他地方看学生完成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