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水小区,等了半天终于来了辆车。
那车看我摇手,停住,我上车就朝司机喊,“师傅,去公主坟,速度点。”
司机见我火急火撩的上车,一副惊慌的神色,又拿了个蛇皮袋,一路上狐疑的不时从前车镜瞅我几眼。
“哥们,这天没亮你去公主坟干什么?”那司机没忍住问了一句,声音有点颤抖,看来刚才是被我举动吓到了。
我无心和他说话,随意敷衍了句,“有事。”
那司机不断的瞅向我那蛇皮袋子回头问我,“哥们,你那袋子里不会装的是……”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耐的打断他,“你看过有作案还打车的杀人犯吗?”
那人看我不高兴,知道自己说错话,就没再说什么。
车开了半小时,到了公主坟,那司机看我下车时的眼神变的古怪起来,好象是在看一个怪物,而且总不时的瞥向我身后。
我转身看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瞪着司机,“师傅,你看什么呢?”
那司机直摇头,“没、没什么。”说完一溜烟就没了。
看他脸色苍白,像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在想这司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没多想,我拿着蛇皮袋朝河边走。天还没完全亮,四下无人。
我找个块草丛里的大石头绑在蛇皮袋的扎口处,之后把那袋子连同石头丢到了河里。
袋子一落水冒出些水泡就沉下去不见了。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呼出一口气,像是摆脱了病魔,我全身轻松起来。
处理掉那古衣,我这会打量起环境,这里阴森恐怖的狠。
因为公主坟早前是片乱葬岗,石头多又有条大河,我才决定来这里。
后来前半年这里改建成公路,但这片公园荒芜,鲜少人来。草长一米多高,阴气太重。
看着那些偶尔被遗忘在草丛里的几块无名墓碑,我慌了神,一刻都不敢待就走了。
回到家,我拿出买好的卤菜,抱起雪花啤就朝喉咙灌,要把这几天的压抑全部随着酒流到肚里。
一顿酒下来,渐渐的,头晕目眩,困意来袭,我倒床就睡。
迷蒙中,我好象看到了兰蝶。她背对着我。想到以前的种种快乐,早把她的背叛忘的一干二净。
一时情绪上涌,我猛的从背后抱住她,“我好想你。”
兰蝶没说话,我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幽香,另外还夹杂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没多想,我凑她耳边轻声呢喃,“回来吧,别走了好吗?”我开始吻她的耳朵。
手朝她已衣领伸进去,一手握不住浑圆。兰蝶的胸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我开始亲她的头发,把她的肩膀扳过来,疯狂的亲吻她的脸,几近忘我。
直到我吻到她的额头,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额间的一抹凸起使我离开她的脸。定睛一看,那是一颗红痔,红的如血!
兰蝶的额头什么时候有这么一颗痔了?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我猛的抬起面前女人的脸……
我看到了怎样的一张脸?血红的眼,蜡白的脸,红血的嘴正咧到人类不能咧的弧度对我诡异笑着!
尤其是额间的那颗红痔刺激我的神经。
根本不是兰蝶,是那个女人!
我吓的一个踉跄推开那女人,怒指她,“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把你沉到河里了吗?你为什么非要缠住我?”
我不停的咆哮,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那女人凑近我,朝我耳边轻笑,“你买了我,我舍不得你啊……”
接着我被她扑到床上,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发现只是个梦,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了个懒腰,我去了洗手间,不经意间朝镜子看了一眼,只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的脖子包括身上全是吻痕红印,看的我触目惊心!
这么说昨晚不是梦了?那个女人真的来了?
靠!我气的踢翻了洗手间的凳子,喘起粗气。
不行,我不能顾着生气!这个女人是依附在那件汉服里,如果这女人真的再出现在我床上,那么那衣服必然也在?
我冲进卧室,朝床头墙角猛的一看,勾子上果然挂着那件衣服!而且,那衣服满是水,正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那衣服被我用一块大石头绑着不是沉到河底了吗?怎么又缠上我了?
我扯下那件衣服,用剪刀剪,用手撕,用尽各种办法,无法毁掉这汉服分毫。
这女人缠上我了。即使再后悔当初贸然买下这衣服也没用了!
我摊坐在地上,感觉自己随时会丧命。
我忽然想起鸡鸣寺!那是座古寺庙,我可以请个开过光的佛来,或买串开光的佛珠,看这个女人还敢再来缠住我!
这么一想,我早饭都没吃,开了门就准备下楼。
坐31路到鸡鸣寺那站下车,走了几百米就进了寺庙。
今天人不多,我走进一间佛堂,也许是图个心理安慰,添了点香油钱。刚要选佛珠,
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仔细一瞅,这不是对门的老头吗?他看到我似乎一点惊讶都没有?
倒是我,惊的张着嘴,以为自己看错了。对门经常关着门,这老头不常看到,但我没想到他会在鸡鸣寺做和尚?
老头看出我眼里的疑惑,示意我过去。
“老伯,你原来是位和尚?”我对他客气的问。
老头皱眉,利马拉下脸,“我不是和尚,只是带人看相算命,混口饭吃。”
“哦哦,不好意思。”我看老头不高兴,不必再聊,转身就要走。
老头一把拉住我,“添了香油钱,不想算一卦?”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呵呵一笑,就想走人。
“如果你确定不会送命,你就走。”老头的一句话如遭雷击,我杵在原地整个懵逼。他怎么知道我会送命?
我猛的转身,狐疑的瞅向老头,“老伯,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忽然神的的凑近我,“你印堂发黑,最近被邪物缠身,我没说错吧?”
一听我感觉找到了救星,这老头当时第一眼看就觉得不简单,没想到一言即中。
我带着兴奋一把抓住他的手,“老伯,你能救救我吗?我这几天确实遇上了很邪门的事。”
我几乎是恳求,他见我这么焦急,拍拍我肩膀,“晚上回你家谈。看在你添香油钱的份上。”
我一听有救了,和他道了谢就离开了。但经临出寺庙前,我还是图个心理安慰买了一串。
晚上我把门开着,一直在等老头,我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来,所以一直朝门口看。
肚子饿了,就拿出一瓶花雪啤和一盘花生吃起来。渐渐的看看钟都十点了,他还没来。
我心里嘀咕,这老头不会放我鸽子吧?在寺庙算个命看个相能看到十点?
我下意识的推开虚掩的门,对门没动静,铁门是反锁的!
老头根本没回来!这个认知使我感到绝望。
但这会,我头晕目眩,直想睡觉,但又担心老头要是来了我睡着了错过机会怎么办?人家主动帮我,我不能不上道子吧?
就这样,我硬着头皮又等了半小时,实在没熬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沉了。
上半夜,那个女人又缠上我,我没忍住,和她又大战了几百回合。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浑身流虚汗,无力。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半夜了。
我冲进洗手间,朝镜子一看,自己哪还有人形?
颧骨凹陷,额头暗沉,脸色蜡白,这还是我吗?镜子里的我已经像个被吸干精元的干瘪货了!
那个女人就是想吸干我。我记得张宇死的时候,也是不成人形!分明就是精尽人亡!
想到这,我无法淡定了,加上又做这个梦,我感觉精神日渐萎靡。
我该怎么办?我正想冲出屋子,看看那老头有没有回来,忽然,眼角瞥见楼道间有暗影在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