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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前因后果。

Mr.喂 茕袂 2024-02-26 01:02

期末考结束后,尉响他们预备高三的整个年级都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补课,沐鳛理则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在姚兀颜出发去S市之前忙得几乎见不着人影。
姚兀颜在S市与父母一同度过了暑假的大半,再回到H市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沐鳛理离开的日子,正好也是他的生日,三人去大排档吃了顿烧烤,没什么酒量的沐鳛理借着几口果啤发了顿酒疯,弄得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哭哭啼啼的,倒是让其他俩人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被尉响扶着回到尉家躺下才消停。
“那我走了。”姚兀颜从口袋里把沐鳛理险些落在大排档的钥匙和钱包掏出来,放到尉响的床头柜上。
“好,我就不送你了。”尉响抬头看了看钟,“还得赶紧给他们家打电话说一声他今晚住我家,麻烦。”
“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路,不需要送,你快打电话吧,拜拜。”姚兀颜说罢,瞥了一眼床上即使睡着了嘴还动个不停的话痨,鼻子这才迟来地一酸,赶忙背过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别动不动就哭。”尉响总是这样格外冷静,一盆冷水泼得特别及时。
“哦。”姚兀颜吸了吸鼻子,一反常态没和他计较,反倒是从了他的话。
走到楼栋前,瞥见一楼瞿家许久没有亮过灯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是瞿家的什么人回来了吗?
所幸开学报名第一天,答案就揭晓了。可望着眼前和尉响亲切打招呼的男孩子,姚兀颜心中则很是郁闷:为什么同住在一个大院里,尉响认识的人总是比她多呢。
“都这么高了?”尉响居高临下地对还不到一米四的对方说道。
“是呀,响哥。上次我哥回家说他在这儿遇到了跟他打招呼的人,听他的形容,我猜到就是你。”男孩儿扯了扯自己系得太紧的红领巾,整理了一下书包背带,向着姚兀颜也打了个招呼,“姐姐你好,我叫瞿川昊,是瞿晨的弟弟,不过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哥哥。”随即又转头问尉响,“这位姐姐是谁呀,我小时候认识吗?好像很眼熟哎。”
“你没见过,是我妹。”尉响不假思索迅速回答。
姚兀颜刚要提出异议,瞿川昊就先了一步,“可是我记得你家没有……”
“远房表妹。”闻言姚兀颜已经紧紧扯住了尉响的衣角,每当这个梗出现必有缘由,她显然是需要一个明确交代。
“你还没去学校报到吧,赶紧去,一会儿初中部报名处该中午休息了。”尉响没有理她,对瞿川昊下了驱逐令,他也就听话地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往学校走去。
“你好端端的干嘛骗人家小朋友啊?”人走远了,姚兀颜才放开拽尉响衣角的手。
“没你的事。”尉响拍了拍皱起的衣角,只丢下一句并不能说服她的话。
高三了,尉响主动向老师请辞了数学课代表,一来为在下次换位置时不必再和邹宋婕挨得太近,二来这一年要投入高考的复习,无暇分心。老师认为他是对学习用心,再加上尉响是他们班保送的不二人选,他不想分心,老师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饶是邹宋婕那般三分钟热度的人,在面临要攀爬尉响这座大山的目标却连山脚都还没挨着的情况下,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可正当她又屡次碰壁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时,一到下课就塞着耳塞扎在学霸堆里做题的尉响居然主动找她了。
周三体育课自由活动,尉响在她独自一人等同桌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走到她面前,惜字如金地说:“来,有事。”
邹宋婕当然巴不得尉响有事找她,管它好事坏事,当下心里那叫一个小鹿乱撞,设想了无数种冒着粉红泡泡的可能,却没想这回一撞,直接就给撞死了。
俩人在角落的对话,开头是尉响的一句话。
“我下周一去邹副校长办公室,他要找我谈自主招生的事情。”尉响双手抱臂,歪头用一种她看不懂的陌生眼神晲着她。
“哦,那恭喜啊。”邹宋婕顺着他的话说,还是没想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于是把自己想说的脱口说了出来,“你找我说这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有别的事情找我说呢。上次……”
“上次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想没必要再重复一次,大家还有一年同学要做,彼此各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尉响正过头,说得很是斩钉截铁,“还有,如果你继续像之前那样,我不介意跟邹副校长说道说道你影响其他人学习的这件事情。”
“啊?我没听错吧,你尉大忙人居然要干告状这种小家子气的事?”他的话让邹宋婕始料未及,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眉头却不免拧在一起,这尉响,算是抓到她的小辫子了。
“那不好说。”如果说尉响以前的眼神只是冷漠,那今天的眼神仿佛搬来了南极,大热天的搞得邹宋婕想打喷嚏。
虽然她自知打的各种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但还是很不服气,尉响走后,在原地跺了好一会儿脚才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心说这都什么事啊,前有姚兀颜跟她说不好意思打扰高三学姐的学习,还悄悄来他们班退回了她送的手链,从那以后发的短信都石沉大海,后有尉响破天荒找她只为了划清界线,末了还加了一句自己想玩就玩自己的,别去带坏高二的学弟学妹,人家要好好学习。
她同桌从厕所出来后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循着动静找到了她,走过来喊她一起回教室,她才从刚才情绪中回过神来。
“哎,琴琴,你说这尉响,该不会是个妹控吧。”她挽住同桌,没头没尾地蹦出一句。
“啊?”同桌当然不知道她何出此言,接不上话。
“算了,这世上好玩的事情多着呢,是他太没意思啦。”她邹宋婕要什么没有,何必拘泥于此,不如按自己一如既往的风格,快乐至上,干嘛让自己那么辛苦。
“对呀,你能想通就好,我真为你高兴。”同桌也将她挽紧,俩人肩并肩回了教室。
因为之前的事儿,姚兀颜这学期索性在尉响的提议下和他换了手机用,反正他们社交都很单纯,平时联络来往的人都差不多是同一拨,跟两边父母还有沐鳛理打声招呼就行。而邹宋婕和莫璟棱后来发的短信也自然全部被尉响收到并无视了。姚兀颜升入高二,分了文理班,郗稷初和汪燃都读文,分到了同一个班,姚兀颜读了理,没有和他俩在同一栋教学楼。但尉响的教室搬到了二楼,她的教室搬到了他们教室的顶楼,每天放学都能一起回家。学校为了让高三错开上下学高峰,安心学习,特别安排高三上下学的铃都比高一高二早15分钟打,这也使得姚兀颜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而尉响则要在放学后做会儿作业才能等到刚下课的她,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刚好能避开些麻烦。
高三压力还是挺大的,尉响的话明显是越来越少,皱眉头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平常聊天的内容也逐渐从课外的娱乐过渡到被学业相关全方位覆盖,连拌嘴和别扭都因此而变少了。尉响唯独化学成绩不算很理想,姚兀颜则在化学上相当有天赋,也很感兴趣,就连高三的内容也已经能和尉响侃侃而谈了,自己还托父母的关系买了相应的比较难采买的实验材料和器具,节假日里和尉响一起,在她家中搭建出来的简易实验室里研究和验证一些书上的理论。而尉响补了她数学和物理的短板,两人合作的可谓是相得益彰,恰到好处。平日里除去每周六高三要比高二多补一天的课,尉响得去上课,姚兀颜则自己在家里看书做题或者休息,其他时候他们几乎天天都能见。当然周六晚上如果尉妈妈出去打麻将了不在家里,在家又没有见到剩菜剩饭,尉响也是肯定要去姚兀颜家蹭饭吃的。后来姚兀颜开门开烦了,就请他老人家以后用他手上本来就有的备用钥匙自己开门。
接下来的大半年里,在姚兀颜看来,瞿川昊是个非常有礼貌又很聪明的孩子,虽说这小子是个丹凤眼,却顶着一双很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说话时扑闪扑闪的,很像童话故事里纯真的精灵。每次在学校里遇见她或者尉响,都会带着敬意向他们问好,听说成绩也的确很好,小学跳过两级,比他们小5岁,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天才了。除了有时候见到她会盯着她的长裤看很久,还若有所思的样子,兴许是觉得她的穿着比较奇怪吧,所以姚兀颜也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天气再次转暖的一个周末,已经是能穿上半袖连衣裙的季节。这天中午姚兀颜在尉响家里吃过饭,尉响送她回家的路上遇到从家里出来要往院外走的瞿川昊,他们相遇的地方,恰逢院内最大的一颗槐树下。可打过招呼擦肩而过后,瞿川昊却突然回过头来叫住了他们,语出惊人。
“姐姐,请问你能把裤子脱下来吗?”
“你说什么?!”姚兀颜诧异的声音伴随着尉响紧皱的眉头。
“不,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连忙摆手道,“那我换个说法,你能把裤腿挽上去吗,我想看……”话还没说完,就被尉响一只手掌住全脸,也按住了他的嘴。
“喂,你你你轻点,别把人家给……”眼见尉响手上青筋凸起,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姚兀颜不免担心起瞿川昊的安危来。
而尉响闻言也察觉到自己举止不妥,但在松开手前下意识把瞿川昊往前推了些。
“姐姐,老槐树,抱腿。”谁知瞿川昊失去束缚后却并不气馁,反而像是铆足了精神,眼神纯粹又期待地说出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词。姚兀颜一懵,皱起眉试图在记忆中寻找一些线索。
当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一些记忆的碎片才零零散散出现在脑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隐约浮现。那好像是快上小学的时候,有次和尉响他们玩捉迷藏,她躲到老槐树的树洞里蹲着的时候,有个从没见过的刚会走路的小宝宝突然摆脱了奶奶的限制,一摇一晃地冲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怕小宝宝摔着了,就伸手想要扶住,不料小宝宝冲上前就紧紧抱住她穿着短裤的腿,嘴边的哈喇子全部擦到了她露出的皮肤上,末了还张嘴用刚冒尖儿的小乳牙狠狠咬了一口,吓得她哇哇大哭,以至于树上的槐花掉到她嘴里,甜味蔓延开来,也没能让她再次笑起来。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是哭累了睡了过去,被找过来的尉响背回家的。从那以后,姚兀颜说什么都不肯再穿短裤,甚至不再穿凉鞋,无奈之下姚妈妈也只能依着孩子,全买长裤,凉鞋也自此全部落了灰。渐渐地,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只觉不穿长裤让她没来由地没有安全感,习惯如此,再没变过。
但是,尉响记得。他当年向大人们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是谁家的孩子,姓甚名谁,也到瞿奶奶那里把整个过程问清楚,给这还在咿呀学语的小兔崽子狠狠记上了一笔。念在从那以后瞿家两个孩子几乎就没有再回来过,姚兀颜后来也没有再想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尉响原本还以为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未曾想10年过去,瞿川昊会再次回到这里,并且,还离奇地记得他婴儿时期发生的事情。
他只能眼看逐渐想起一切的姚兀颜的瞳孔一点点放大,用尽力气深呼吸,呼,吸,呼,吸。
姚兀颜攥紧了拳头,心跳很快,感觉背后有冷汗在冒,就好像是内心深处大片的恐惧都找到了根源,但是对于这个根源她又没有足以面对的能力。最终她抬起手臂,松开略微颤抖的拳头,拉住尉响的衣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救我,我怕。”
对面的瞿川昊沉浸在自己发现了什么似的欣喜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姚兀颜和尉响这边的不对劲,嘴里还在不断追问着姚兀颜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对上尉响极其不耐烦的目光,这才消停下来。
“学校和你家里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感受到姚兀颜由于瞿川昊喋喋不休的话语而逐渐加重的拽他衣角的力道,尉响愈发烦躁,语气也不觉重了起来。
“不是,我就是想确认……”
“没什么可确认的,一早就告诉过你,你们没见过,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尉响并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我没有,可是响哥你也不知道……”
“川儿!不是叫你去买生姜的,锅里鸡还烧着啊,就等你买姜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呐!”不远处传来举着汤勺的瞿奶奶洪亮的声音,打破了窘境。
“啊,马上,我马上去买。”瞿川昊一时间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姚兀颜也立即像是解了定身一样,抛下尉响撒腿就往家里跑,连招呼都没有跟瞿奶奶打,他只能追上。还没进门,就听见姚兀颜趴在沙发上哇哇大哭的声音。
此刻的姚兀颜百感交集,从记忆中的恐惧感,到现实中这个礼貌懂事的瞿川昊,从当年只不过是被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屁孩擦了点口水咬了下腿就吓成那样的自己,到自己这么多年虽然夏天很热,在家以外也从来不敢穿短裤的种种憋屈和不甘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哇啊啊啊啊!”
尉响顺手带上门,倚在门口,也在想这个问题。当年看起来好像是天塌下来的一件事,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罢了,就好像他当年因为没有保护好姚兀颜而曾深切地感到自责。不过是当时年龄太小而觉得无法承受,但毕竟时间是特殊的变量,在有限的时间中经历过足够的痛苦,才能获得更大的成长。
姚兀颜没有哭很久,当发觉尉响在门口,便很快停了下来,坐起来擤了擤鼻涕,捋清了思路。
“喂。”她的声音还是略微哽咽。
“啊。”见她镇静下来,尉响才在玄关换了拖鞋走了进来。
“你是记得那件事吗?”姚兀颜单刀直入,只见她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
“嗯。”尉响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和姚兀颜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我看你不光是我们小时候的所有事都记得,就连我不记得的事情你也记得。”突然觉得委屈,姚兀颜皱起脸作势又要哭。
“还不是鳛理闹起来会让人头疼。”尉响光是想到那种他难以应付的场景就已经开始头痛了。
“天啊,我怎么那么没用,竟然被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儿,吓得十年不敢露腿,就这点小事儿,还什么都忘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原本哭完了坐正了身子,这会儿仰起头张着嘴眼泪又哗哗开始往下落,实在是可怜可爱又有点好笑。尉响藏住了已经扬起的嘴角,起身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揉成团塞到她大张的嘴里,有效阻止了她的哭声继续。
看到呸呸几声把纸吐掉的姚兀颜瞪着他,他又觉得好笑,没忍住,终于是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姚兀颜扁着刚嘴说完,看着尉响开心的样子却愣了愣神,才想起来尉响似乎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发觉姚兀颜正看着自己,没有再说话,尉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挑了挑眉。
“嗯?”
“没有,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姚兀颜搓了搓手上的纸团,又展开,“以前小鳛子在的时候,都是你们俩单独聊得比较多,毕竟男生之间嘛,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因为真实的心情不愿意跟她说而憋着。
“这醋你也能吃?嫌我俩单独聊天没带你啊?我们聊的可都少儿不宜。”尉响今天好像确实心情很好,这话中又带些许了笑意,“而且照你这个吃法,现在在澳大利亚的某个人见了咱俩这样待一块儿,还不得把整个太平洋都给用醋灌满了去。”
虽然姚兀颜下意识丢了个卫生眼,但一想到这幅画面,便也笑了起来。
现在的沐鳛理啊,即便是相隔千里,至少在相当程度上也摆脱了家里的控制,能常和洋洋姐联系,他才没有工夫吃他们俩的醋呢。
沐鳛理不在的这一年,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会比较尴尬,没想到居然好像是拆掉了他们俩之间多年来的隔阂一样。这一年里,姚兀颜对尉响的认知更为直观,甚至让她有些怀疑之前认识的人是不是他,或许大多是经由别人口中了解的他。
姚兀颜突感身边的沙发一沉,是尉响坐到了她旁边。他支着双臂往靠背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望着天花板上不断旋转的吊扇叶片,迎来了片刻停顿。姚兀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可是有些事,我跟鳛理也不会说。”
直到尉响的声音响起,才让她再次有了关注点,“比如呢?”
“你之前说你有压力,我又何尝不是啊。”
“自主招生,提前保送,这些选择看起来很轻松吧。”
“每次月考是按年级成绩排的考场,打初中以来我从来都没有出过第一考场。”
“经常整宿失眠睡不着,也不敢让爸妈知道,让他们为我操心。他们赚钱不容易。”
“我也有不擅长的科目,有做不好的事情。”
尉响一字一句很是平静地娓娓道来,却让她收回去的眼泪再次转了出来。
“叫你别动不动就哭。”尉响坐起身来用自己的袖子给姚兀颜把冒出来的眼泪赶紧擦掉,并出声制止,“我从小就最怕你哭……咳。”他连忙站起身来要去倒水喝。
“所以不想跟你们说这些,觉得矫情。况且这些本身就是个人成长过程中必须自己经历的事情。”尉响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姚兀颜。
“但我可不觉得能有被提前录取和参与自主招生的资格还有总在年级第一是什么每个人成长中都会经历的事。”姚兀颜接过水,耿直地说道。
尉响松开杯子的手伸出两指就戳了戳她的脑袋。
“干嘛?我说的不对啊?”姚兀颜捂着自己被戳疼的脑袋。
“你这是断章取义。”尉响再次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端水喝了起来。
“不过没事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就算有一天我父母都不在了,你们也一直都会在。那么对你来说,我们也是这样的存在。”姚兀颜一番话,说得尉响一口水差点呛着,亏他那天还以为她没听到。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去拿个东西。”姚兀颜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房间,从书桌右边的抽屉里翻出了那尘封已久的两个粉色绒盒,然后又快速回到了尉响面前。
即使是尉响,也被这宛如要求婚一样的暧昧场面震慑到足足愣了十秒。他警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有好东西要送给你。”姚兀颜拍了拍她觉得可能有的灰尘,自己打开确认无误后把两个绒盒递给尉响。见他半天没动静,只是看着自己,便将盒子强塞到他手上。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盒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形状好像和当初姚兀颜给他和沐鳛理还有佘玥洋一套的首饰时的包装盒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
“这个真的放了很久很久了,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个东西嘛,不适合我戴,就想说送给你和你未来的女朋友,本来之前……呃……现在你快毕业了,再不给你怕真赶不上时候了。”姚兀颜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到这些,于是背过身去,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所以?你这算是提前送祝福?”尉响一时间没有完全领会她的意思,却也以对她的了解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也……也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她就近找了个托辞。
尉响不禁好奇她还能胡扯些什么出来,毕竟他生日已经过了快一个月,而且她也已经送过了每年都会亲手做给他的书签。
“我买它们的初衷其实就是希望你们都能获得幸福,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姚兀颜感觉自己的话已经开始有些违心。
“行。”气氛戛然而止,尉响猛然起身,原本转好的心情一扫而光,吞下了一句“那你自己呢”的反问,径直向玄关走去,一边换鞋一边说,“这祝福我收下了。”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好像有些咬牙切齿?
好她个姚兀颜,枉他虚惊一场,结果居然冒出的是这些陈词滥调。那他倒是想看看,她这从小到大喜欢成全别人的怪癖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这头的姚兀颜也被尉响没有打招呼就走了以及不悦的关门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才该郁闷呢,尉响都没让她把话说完,而且她心里也不知为何一阵堵得慌,于是不觉轻轻捶了捶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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