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白鸽医院

白鸽飞翔的医院圣洁无比，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落在地面的鸟屎多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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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站墙壁顶部挂着白色的鸟笼，笼中的麻雀正在低头啄食。
白色的笼子精致无比，上面还印了一圈白色玫瑰花的纹路。
麻雀三五成群的关在里面，略微挥动翅膀就会打到其他鸟类。
鸟笼中脱落的翅膀羽毛时常脱落在白色瓷砖地面，会被保洁阿姨打扫带走。
清早，王诗意拿着干枯的橙子，慢悠悠的去找张梦。
橙子是早饭统一发放，看起来储存很久，外皮已经萎缩，再放不能吃了。
恰巧张梦不在，王诗意倚着她病房门口剥开橙子，咬下一瓣嘴里发酸，苦着脸强行咽下去了。
病房内还有一个女人，正是上次有些痴呆的那个人，听说叫李梅雨。
她留着齐耳短发，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五多，体重偏瘦。
佳节连梅雨，馀生寄叶舟。
王诗意小声念了一句。
那个女人听后浑浊的双眼突然如同个机器人，无声的转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王诗意又咬了口橙子笑道：“好名字。”
她此刻随意又懒散倚着门，头发扎成了丸子头，看着简约利落。
李梅雨看着像是年纪大点野松鼠，黑眼珠盯久了也会令人后背毛骨悚然。
张梦去接热水了，见王诗意来了开口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她手中拎着热水壶，红色牡丹花印在粉色瓶身上，瓶边处还掉了一块漆。
王诗意跟在她身后走进去，随手把橙子皮扔进黑色小垃圾桶，道：“天气好，一块出去走走？”
张梦倒了杯热水和她走了，两人离去后，李梅雨黑眼珠动了动，诡异的看向周围。
她站起身活动下僵硬的躯体，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行动迟钝如同低等丧尸和僵尸的结合版。
她的嘴皮干裂，泛着死皮发白，肤色偏白，眼下皮肤有部分小雀斑。
李梅雨看了一眼门口位置，拿起自己的印着五星红旗头像的大铁缸杯子，去倒热水。
打开水壶塞子，滚烫的热气往外涌，她右手拎着水壶倒了满满一杯。
李梅雨吹了口热气，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冬日的寒气把她的身体都冻僵了，这一口热水回暖了整个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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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白鸽在医院的楼前盘旋，约有几百只，全都是医院养的。
洁白的翅膀身躯，把医院也衬的一尘不染，当光落下时，这里高大的病楼多了层圣洁的光辉。
可王诗意只看见地面落下的鸟屎。
养了这么多，地面的鸟屎怎么也清理不完，若是有人从白鸽下路过，很可能还惹得一身脏。
所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近距离去观赏，除了某些精神实在不正常的。
张梦和王诗意站在六楼窗口，这里的窗户很多，当镜头拉远她们再渺小不过。
站在一栋大楼之内，若百个形状大小一样的窗口如同牢房的大门。
天上的白鸽从窗口飞过，它们是医院的眼睛，排查着一切可疑人员。
王诗意平静的目视远方，那里除了一栋又一栋的高楼，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神很平静，此刻浑身多了层高人气息，双手背后仿佛什么都看开了。
实则她就是发个呆，静静的等待张梦把水喝完。
“这里你看到了什么？”张梦问
王诗意的头发全部挽上去了，显得额头圆润饱满，气息沉稳，此刻有点像是门派中的大师兄。
她叹了一口气随意道：“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
张梦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光束落在医院院中的喷泉上，那里正往外喷洒着水。
张梦昨夜刚剪了头发，目前的长度刚到肩膀。
她眉目偏英气男相，额前留着不薄不厚的留海。一米七的身高让她看着又酷又拽，和从前比变了不少，此刻像个御姐。
张梦声音偏冷，她道：“想到什么直说。”
王诗意站她旁边矮了半个头，她莫名打了声哈欠，“河里的鱼比不过海里的大，本事通天，它也跃不到龙门边。没想过找个船把你运过去。”
她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毕竟医院人杂乱，被听见一句都不太好。
张梦聪明，她看向王诗意道：“怎么，你能找到只大船？我小人小物这辈子都见过什么海里的鱼，在小河混惯了。”
王诗意真笑起来给人的感觉，还是如沐春风很舒服的，她眼睛略弯，“你的本事很好，只是缺少用武之地，我给你指条路如何。”
“地的上面是天，你说老百姓头顶的是什么？”
张梦想到答案心中一跳，眉毛挑高道：“人家看的上我吗？毕竟我之前可是小偷。”
王诗意则低声道：“谁说小偷不能改邪归正。”
她拉起张梦的手写道：“为民服务。”
张梦则暗自神伤道：“我又能做什么。”
王诗意双手背后，带着一股洒脱道：“天生我才必有用。”
“你只需要牢记自己的目标，少问多做，站队正确，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梦好奇道：“你怎么进来的？”
王诗意敷衍道：“脑子有问题，不就被送进来了。”
她有些站累了靠着墙蹲下，小声道：“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
王诗意看了眼天外天，平静道：“没有理由，错过此店无二家。”
“这是你的选择，怎么走，又赌不赌，自己决定呗。”
张梦苦笑一声道：“看你这话我不赌一把，岂不是亏了。”
王诗意全程引着她说话，问道：“你来的比我早，知道也比我多，不多说点有用的？”
“人总要有点诚意，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毕竟互利互惠。”
张梦抬头看她，面色不太好，“你就不怕我通风报信？”
王诗意慢慢蹲下，伸出右手抚摸住下她的脸，冰冰凉凉的指温，让张梦浑身一激灵。
她眼神平静，语气冷漠不带人情味道：“你敢，我杀了你。”
周围都是寂静的，张梦在这一瞬间，却清晰感受到一股杀气遍布她的全身，那句话重重的砸在她的心脏，使她暂停了呼吸。
她眼睛故意看向别处，语气有些慌乱，道：“开玩笑的，那么在意做什么。”
王诗意收回手，微笑道：“我也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张梦内心冷笑几声，刚才还真不像开玩笑啊。
不过大家既然都快说开了，她也想送个顺水人情。
“星期三病人活动外出，有空多观察医院的池塘。”
“多谢了。”王诗意转身走了，她其实并不是多想出医院，做这些也只是看那家伙太累了，思来想去还是帮一把。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变软了，不过只对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