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器官

成群的羊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屠宰场的到来，一部分当成肥羊，一部分当成血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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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的环境很差，王诗意的额头多出一道红印，她醒来时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额头。
枕着铁钢筋类似的棍子睡了一晚，她脖子歪的也有些酸。
王诗意伸出手，掰在脖子和肩膀位置，咔嚓几声，感觉酸涩好了不少。
周围的墙壁偶尔涂了白，有部分则是水泥墙，什么都没装修。
正中心的位置是扇铁门，有两个人推开铁门，拿着钥匙，先打开了靠近门边铁笼，叫他们出来后排好队，带了出去。
地里满满的脏污和泥垢，看起来很久没有打扫过。
王诗意往自己脸上和脖子处抹了几层灰，头发也弄脏了些。
笼子里女人各自蜷缩在角落中，偶尔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带着试探性的打量新来的王诗意。
她们并不会多看，只是打量两眼又会再次低下头。
王诗意头仰着后脑勺靠着铁笼，打量着屋顶。
她伸出只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那里扑通扑通跳了几下，并没有跳的很快，依旧是平常速度。
屋内大铁笼中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似乎分批带去了不同地方。
很快又有两个人来打开关押王诗意的铁笼。
“出来，排好队。”那人不耐烦的冲笼子内的人喊了声。
王诗意喜欢排在中后方的位置，跟在队伍后慢慢朝门外走。
一名排在前面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也满是污垢，她举起手卑微的略抬头，羞涩而又难堪，声线略低：“能不能让我上个厕所。”
领头拿着钥匙的人看了她们一眼，和同伴对视一眼道：“你们跟我来。”
经过昏黄的走廊，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厕所。
厕所的门是蓝色的铁门，那个人用钥匙打开，对着她们几个人喊道：“快点！待会还要检查！”
王诗意默默跟在队伍中走进厕所，她进去后观察了一眼有没有镜子。
这里卫生非常不好，黄色的污垢，染血的脏物扔在一旁，苍蝇乱飞，仔细看还有根断掉的手指出现在废纸中。
王诗意出去后，摸了下头发，把它捋顺。
她们一行人来到一间医务室，这里卫生条件好了很多，里面聚集了三位带着口罩的医生。
穿着白大褂，带着手术帽，裹得特别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彼此间似乎也不认识对方。
医务室内放置了些机器，部分是用来抽血化验的。
除了医生外这里还站了数十个护士，像是哨兵，手里拿着电棒站在墙边。
女人的力气特别小，没有人去反抗，又或许试过了，发现根本无用。
排着队走到三名医生各自的工作点，他们面前各放置一台长型工作桌，女人自觉的伸出手臂开始抽血。
袖子被卷上去，抽血的位置在静脉。
王诗意当然也被抽血了，与其他人的检查不同，王诗意多了项心脏部位的检查，莫名奇妙被机器拍了很多ct。
她记得最后那个医生说了句，你心脏长得不错。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想挖出来做个标本，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某些医生有收集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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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意回去后和众人分开关押了，她被带到了一间陌生的屋子，还未靠近就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顺着门缝流出来，像是屠宰场的血迹。
鲜红一片，流进了地板的缝隙之中。
在这里她见到了一位老熟人，李医生。
“真巧，你也来啦。”李医生站在一处手术床前，放下了刀。
手术床上躺着个死人，他的内脏已经被生刨出去了，只剩下了一身空壳子，像是没人要的废弃玩偶，被扔在那里。
这所精神病院，表面打着治病的幌子，实际上故意收留一些没钱没势的病人进来。
精神病原本状态就不好，到处乱跑，疯言疯语，如果没有家人照顾，失踪了根本没人想着找。
病院每隔半年就会选择一批无依无靠的病人，打着送他们出院的幌子，实则是送进了病院的地下室。
他们的器官好点的会被挖出来，供给富人续命，血液好的则是会成为血羊，每隔一段时间抽血贩卖。
王诗意的双手被手铐锁住，几根发丝糊在脸上，有些凌乱。
“李医生，好久不见。”她慢慢走进手术室，找了个床坐着。
李医生抬手看了看自己断掉了那根小拇指：“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声音。”
自从断指之后，他就被调到地下室工作了。
王诗意手指摸了摸床单上残存的血迹：“叫我来干什么？总不能老熟人见面叙叙旧吧。”
李医生指着保存心脏的地方，“新鲜玩意，特意想给你提前看看。”
“怕你下次见不到便晕死过去了。”
王诗意微笑着看了眼还在跳动的心脏，小小的，很是脆弱不堪，像一块血泥在那里跳动。
“这算什么新鲜东西，早就见过了。”王诗意全程笑着说完这句话，要论手术刀，她用的可比李医生好。
其实大学的时候，王诗意瞒着家里还学过解剖课。
李医生原本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没看到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下一个就是你了，我会努力申请成为你的主刀医生。”
幽静的病房之中，摆设的全是医院的机器，白色和蓝色交织，像是通往虚假世界的天堂。
王诗意站起身被人押走了，空荡荡的房间最后留下一句：“好啊，我等着。”
她跟着看押病人的男护士，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大铁笼。
然而在她的隔壁不远处一间室内，护士长也在这里，以及消失的张梦雅，她俩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
“伟大的耶稣教主！我们无法容忍背叛您的信徒！请饶恕我们的擅作主张，把他们全部分尸火烧。”
“教主啊！我们为救那些病魔缠身的人，多次穿梭生死之间，生命的力量如此伟大，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们将永远的信任您！”
病魔缠身指着是那些躺在病床上奸商，穿梭生死之间是指被抓到就要关进大牢枪毙了，起死回生就是把穷人的器官给富人，至于信任，就是坏事做尽了，想找个心理安慰。
这群信徒还真的说的正义凌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什么无私奉献的事了。
护士长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始终想不明白主任为什么反水了。
医院的主任也就是刘琳一直以为的巴结对象，他把内奸的名额盖刘琳和张梦雅身上了。
要说这张梦雅也是倒霉，如果这段时间她不接触刘琳反而没这么多事，这被连累了。
两人嘴里被塞着布，吓得额头冒汗，后背发湿。
关键时刻小希穿着一身医生服装扮出现：“慢着！这两人暂时不能动，院长说了留做血羊，不杀了。”
小希的眼神淡淡瞟了一眼张梦雅，很快略过她看向护士长，她的脸有些奇怪，皮肤似乎在发烂，不过不太明显。
护士长最后被带到抽血室，曾经她那个丈夫似乎也像她一样，在这里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