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被拉至死神面前,一股莫大的热力自肩膀的伤疤中爆发而出,化作一只麒麟的虚影,那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后庇护。
那火焰的怒吼,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召唤而来的怒龙,直接冲入丧门神煞的深渊之口,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束缚瞬间解除,身上的老态同样消失无踪。转瞬间,原本强大无比的丧门神煞被彻底击溃,所有的黑雾如被神力驱散,重新回到了那面目狰狞的小人之中,随后不堪一击地破碎了。
王志峰的鼓掌声在这沉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他的赞许之词仿佛是对我的生存意志的肯定,同时也宣告着婚礼的继续。
然而,就在这一刻,高振强似乎抛开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坚决。
他的手上,因为黑厌术的反噬而鲜血淋漓,但他依旧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女儿,高欣妍,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保护之言。
那个被绝望驱使疯狂的人,竟然将他的女儿作为了最后的筹码。
但王志峰,面对这种绝望,却只是以一种几乎是戏谑的语气回应:“若你真的敢对你的女儿动手,那么即使她化为阴魂,依旧可以依照婚书成婚。”他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高振强的动作一滞,目光不确定地在那摆放在香案上的婚书和王志峰之间游离。然而,下一刻,他似乎做出了决定,将女儿推向王志峰,自己则是如同猛虎般扑向那堆婚书。
在场的所有人都未能及时反应,高振强已经紧紧握住了那五封婚书。他的动作迅速而狂野,将那些婚书撕成了碎片,随即疯狂地笑着,将那些碎片洒向空中,仿佛在进行一场荒谬的仪式。
“哈哈,婚书已毁,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强迫我女儿成婚!”他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解脱。
然而,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自从爷爷离世后,我的世界就如同被抽离了色彩,那些所谓的延寿方法,现在看来,不过是贪恋于这苍白世界的挣扎。
而王志峰,看着那散落一地的婚书碎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对我发出了责问:“你怎么就不做点什么阻止一下呢?”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回应他:“你的动作快如闪电,我又能如何是好?”王志峰的愤怒似乎也包含着后悔,他提到了腿上绑着的甲马,原来是一种古老的巫术,能发挥各种作用。
我记得爷爷曾经提起过这门术,但没想到今日竟然亲眼见证。
王志峰的后悔转化为自责,开始自讽地轻轻打自己的脸颊,仿佛是在惩罚自己的轻率。“都是嘴欠,何必提那婚书。”他自嘲后,又开始自顾自地吃起苹果来。
而那四个身着嫁衣的“女人”,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围攻高振强,手伸向他的脖子。王志峰看着这一幕,不无讽刺地笑道:“婚书是她们最后的希望,现在被毁,高振强你也休想平安无事。”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高振强脖子上的观音牌散发出一股神秘的白光,那四个“女人”被逼得纷纷后退,他们对着高振强咆哮,却不敢再近前半步。
高振强得意地笑道:“幸好我有南海禅寺的护身牌,我的条件还算数吗,李天昊?”他的话中满是挑衅和自信。
未等我回应,王志峰已经怒不可遏,抓起高振强的衣领,连续几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窗体顶端
高振强已经因为王志峰的激烈反击而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脸部肿胀,嘴角溢出鲜血,几乎失去了意识。
王志峰最终停下了手中的暴行,但仍旧不满意地将他像丢弃无用之物般扔到了墙角。转过头来,他那阴沉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使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我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件事,怪不得我。”但他的眼神仍旧让我感到不安。
王志峰紧咬牙关,沉声回应:“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无奈。沉默片刻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步履坚定地走到我面前,突然跪下,发誓说:
“王志峰在此立誓,此生愿受你驱使,效忠于你。若违此誓,愿受天谴地灾。”他的话语虽然充满了不情愿,但语气中透露出的是无奈的坚定。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行为出乎我的意料。
“我欠着一个重大的人情,原以为通过完成这场婚礼就能抵消这份债务。若是失败,我将不得不终生追随你,服从你的命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接受。”王志峰的话透露出了他背后的重压。
我内心波动,感受到了这个情况的复杂性和王志峰的重要性。如果这一切都是爷爷安排的,那么他是否预见到了今日的困境?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尽管心中有千万个疑问,我还是伸手将他扶起:“别这样,我们之间不用这么见外。”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和,尽管内心深处波涛汹涌。
王志峰站起身后,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叹息着说:“我按照约定,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这四位未婚妻带到了你的身边。但现在,婚书已经被毁,这一切该如何是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这是什么意思?”我感到迷惑。
他解释道:“这四位女子都是被诅咒后死去,魂魄被镇压,无法超生。
本来通过婚礼和婚书的力量,你可以吸收她们的生命之火,帮助她们复仇,从而让她们得以安息。但现在婚书被毁,她们的怨气将回归本体……”
他还未说完,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的目光齐齐转向那声音的来源,只见爷爷的遗像从墙上掉落,碎玻璃散落一地。
随着一阵冷风的侵袭,那四位身披嫁衣的“新娘”纷纷颤抖着退缩到了角落,仿佛她们的灵魂中触碰到了某种深藏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