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车内的我们仍不免随着颠簸而上下晃动,有时甚至差点头顶撞到车顶。
我坐在马贺后方,尽管车内颠簸不已,我的思绪却远未平静。
我脑海中不断回放的,不是颠簸带来的不适,而是那封匿名信诡异自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随着信封开启,一声凄厉至极的女性尖叫猛然响起,如同临别前的绝望呼号,令我和董程渊都是一惊,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而马贺则是一屁股坐倒,慌乱之中翻倒了椅子。
那尖叫声逐渐消失后,马贺重新站起,我们三人便小心翼翼地走向了电脑屏幕。
《索命的阴阳猫》的序幕便开始展现了出来。
那女性的尖叫,原来是匿名信中设置的一段背景音效,仿佛是戏剧拉开序幕前小丑的短暂表演。
但必须承认,这个匿名信的设计者,其巧妙手法令人叹服,背景音效与信中的内容惊人地契合。
电脑屏幕上,显现了三张让人毛骨悚然的彩色照片。
一张显示着一座破旧的古宅,另一张描绘了古宅内地面上的鲜血斑斑,最后一张则更为骇人,展示了一个阴暗的密室。
密室内一把矮木凳上放着一颗模糊不清、血迹斑斑的女性头颅,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而恐怖,仿佛能穿透人心。
在那三张生动的彩色照片之下,出乎意料地,有几个用鲜红色,宛如鲜血般书写的字眼映入眼帘:女人、老宅、阎乐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瞳孔瞬间扩大至原来的两倍,心想:“这难道不正是我曾在梦中见到的场景吗?这一切到底是何解?
难道是那位女子生前深知我的大名,死后竟然以梦境的方式向我求助?”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
“在这科学昌明的时代,岂能轻信鬼神之说?”于是,我试图用这样的想法安抚自己,同时决定动用现代科技的便利,便立刻转向电脑,开始在地图上搜寻阎乐村的具体位置。
定位之后,我和董程渊迅速整理行囊,准备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出门时,意外地遇到了同样计划前往阎乐村的马贺。
车子在路上行驶,我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各种疑问如同烟火般绚烂地在我脑海中爆炸,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就在我几欲崩溃之际,意外地发现自己紧握着一个信封。
我在心中嘀咕:“在如此信息发达的时代,谁还会使用如此古老的通讯方式?”
这是否意味着,寄件人与我已久未联系,以至于连最基本的联系方式也无从知晓,只得依赖这种原始的方式来传达信息?
就在我沉思间,旁边的董程渊有些恍惚地提醒我:“周老师,你的电话响了,为何不接呢?”这才想起,我已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模式。
我赶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弱呼救声:“救救我……救救我……”我不禁惊呼,手机不慎从手中滑落。
董程渊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我尽力保持镇定,边说着“没事”,边弯腰拾起手机。
我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不解地发现来电显示为“号码不详”,这让我不禁再次陷入深思:在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我的手机明明设置了来电显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
就在这时,马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结结巴巴地问道:“周……周老师,您……您怎么了?”
在那条蜿蜒险峻的山路上,我竭尽全力保持着冷静,深知任何一丝失误都可能导致我们三人命悬一线。
因此,当他询问那通电话的来龙去脉时,我尽量以平稳的语调回答:“哦,没事,有人打错了电话。”
不久,他的好奇心再次被激起:“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追问,我迅速转移了话题,指着手中的信封问道:“程渊,这封信是什么来头?”
董程渊看着我,半是戏谑半是担忧地反问:“周昊,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年纪还不大就开始健忘了?”
我一时语塞,随即他提醒我:“您忘了吗?这是出发前老李交给魏哥的,特意让他转交给您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恍然大悟:“啊,是的是的!”我连忙点头,心中自嘲我的记忆力最近真是不如以往。
正当我和董程渊急忙离开凌城晨报社,踏上前往阎乐村的路程时,魏哥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打趣:“魏哥,是不是被打更的老李追赶来的?”魏哥的回答让我更加困惑:“是老李让我追上来的。”
我好奇地追问,魏哥则是一脸无奈地解释:“老李非要我帮他传递一封信给阎乐村的崔少强,我问他信是怎么写的,他居然说是用血写的。”
“用血写的信?”我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魏哥点了点头,继续说:“对,当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时,他却伸出了自己被咬破的手指给我看。”
这一切听起来如此离奇,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老李要用这种方式写信,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场混乱的思绪中,魏哥将那封神秘的信塞给了我,然后就像影子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尝试理清头绪,却发现越想越是迷茫。
放弃了深究,我抬头对着专注驾驶的马贺呼唤:“马贺。”他微微侧头,示意自己在听,又立刻回归到了驾驶的状态。
“你朋友为何选择在乡下举行婚礼呢?”我试图通过闲聊来分散自己对于那封血书的沉重思考。
随着马贺的专注驾驶,他对我的询问只是简单地回答,未曾回头,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曲折的山路上:
“嗯,我的朋友确实有点古怪。他突然宣布要结婚,并且坚持要在乡下的老家举办婚礼。”
对于我的进一步追问,马贺回答得更为详细:“他以前没有其他女朋友。他对这段感情异常忠诚,他们相恋了近五年,期间几乎连手都未曾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