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发生了什么

姜芷略感困惑，对方为何突然撤退？她谨慎地等待了半个小时，确认对方不会返回后，才鼓起勇气走出卧室。

她打开所有的灯，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后，才疲惫地坐回沙发上。今晚的一切如同一场谜，让她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充满了疑问。

难道那人真的是姜宸？他为何不直接现身，反而选择悄无声息地进入这个家？从那人的反应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屋内有人，这才仓皇逃离。思绪万千的姜芷决定第二天一早去查看监控录像，希望能找到线索。

黎明时分，姜芷穿上警服，步出家门。她前往保安室，拷贝了前一夜的监控录像，准备待会儿在警局仔细观看。今天是她首日上岗，她需要尽快熟悉新同事和工作环境。

她刚踏入警局，就听到了一个男人嘶哑的叫喊：“警官，我真的看到了！我亲眼见到了凶手杀人！”

四周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有刘伊还在耐心劝慰着那个名叫柯修景的男人，提醒他应该去警察局而不是侦查局报案。

柯修景却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不停地向刘伊陈述着他的见闻，直到刘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随着姜芷的归来，整个办公室的氛围一下子活跃起来。小林抛开了之前的恼怒，兴奋地迎了上去，一边欢迎一边抱怨早晨的骚动。

“组长，早上好。你终于回来了，这里一团糟。”小林边说边指了指角落里的柯修景。

姜芷轻轻颔首，示意了解，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柯修景的身上。刘伊悄悄地向她介绍了柯修景的背景，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

“他是柯修景，一个境遇不佳的漫画创作者。据传，他有些古怪，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漫画世界里。近期甚至有过神经科的就诊记录。”

姜芷不露声色，平静地询问柯修景他所见证的事情。柯修景的表情从怀疑转为轻松，似乎对姜芷抱有一线信任。

“其实，我昨天看到了一场可怕的事情，一个异常残忍的杀手……”柯修景的话未完，姜芷便温和地打断他，“我相信你，柯先生。请你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柯修景的态度忽然变得防备，他似乎不太相信姜芷的诚意。这时，小林不耐烦地插话，认为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柯修景这种报警狂人身上。

姜芷则不以为然，她轻描淡写地指示其他人继续工作，并提议柯修景进行简单的尿检，以证明他的清醒。

十分钟后，姜芷耐心地坐下来，准备听柯修景讲述他的经历。然而，柯修景却显得更加犹豫，似乎对姜芷的信任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敞开心扉。

“看来，要获得柯先生的完全信任，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技巧。”姜芷轻轻摊开手中的巧克力，将其递向柯修景，用她那经典的招数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柯修景的目光在巧克力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他所描述的“泥土色”的那一块。姜芷暗自摇头，心想这也是个挑剔的家伙。

柯修景像是找到了宝藏一样，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大口嚼着，那种孩子般的满足感溢于言表。他甚至细致地舔净了每一丝巧克力残渍，这让姜芷不禁对他的下一句话充满了期待。

“姜警官，你不像别人那样冷漠，你愿意聆听我的声音。”柯修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

姜芷微微颔首，保持着她的职业微笑。“聆听、理解是我应尽的职责。”她温和地回应。

接着，柯修景似乎被巧克力的甜蜜打开了话匣子，他的叙述带领姜芷进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场景。他描述的那个血腥的夜晚，一个戴面具的凶手，以及无辜受害者的惨状，让房间的气氛骤然凝重。

姜芷在记录的同时，抬头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试图从柯修景的描述中找到线索。“那晚的光线条件真的允许你看到那么多细节吗？”她的问题带有一丝怀疑。

柯修景似乎对这种质疑早有准备，他强调那晚月光的亮度足以让他看清楚每一个细节。他的描述虽然生动，但姜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目击者的记忆往往会受到极大的情绪影响，不一定完全可靠。

“那个凶手的体型、穿着，你还有印象吗？”姜芷继续追问，她知道在这些细节中，可能隐藏着破案的关键。

柯修景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沮丧。“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没能注意到那么多。”

姜芷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这个案件，无论是真是假，都需要她更进一步的调查。

柯修景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搜寻记忆的碎片。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说出了话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性：“我……我没有看得很清楚，但那个人的脸色异常苍白，让我想起了《圣经》中描述的那些邪恶的恶魔。”

姜芷听到柯修景开始话语支离破碎，便不再追问。她放下手中的笔，凝视着他良久，直到柯修景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柯修景忍不住问道：“姜警官，您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姜芷轻声回应：“没什么特别的。”她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好好思考后再回答。”

她首先问道：“今天你有没有吃过饭？”

柯修景显得有些困惑，不解地想，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然而，他还是转动着眼珠，望向左上角回答说：“吃过了。”

接着，姜芷又问：“你的漫画受到很多读者的喜爱吗？”

柯修景的眼珠迅速往右上一转，满怀自信地回答：“那当然，我的漫画非常受欢迎，如果您感兴趣，我下次可以送您一本。”

最后，姜芷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真的确定亲眼见证了整个凶杀过程吗？”

柯修景犹豫了一下，眼珠缓缓地从右上转向左上，最终肯定地说：“是的，我确定。”